七微微点头,眼睛里流露出同样炙热的光芒,这才转头喊道:“阿顺,备香案,准备热水,迎接玉神。”
雪四苏三这回是看明白了,她们带来的这块玉坯不简单。
众人来到后院,在供奉着雕刻行祖师爷的牌位前,注:雕刻行供奉的是哪位大神有知道的朋友告诉下赵师傅洗手后虔诚的上了三柱香,这才转身从雪四手上接过玉坯,然后在牌位前大声喊道:“多谢祖师爷保佑,让弟子在有生之年的见玉神。”
一切仪式都结束后,赵师傅这才转身对雪四和苏三道:“两位公子,此玉乃绝世奇珍,世间罕有,用来雕玉玺都不过分,雕印章那还真是大材小用了。”说着赵师傅把玉坯还给雪四,口中道:“收好了,东西我给还你了,弄坏了我可赔不起。”
雪四有点不以为然的接了回去,嘴上不在意的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块玉么看你们弄了半天的玄虚,也不说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玉,真是的。”
赵师傅听了脸色一变,白七赶紧圆场道:“雪兄弟这话不妥,青田神玉,日暖生烟,世界上的芸芸众生,有几个能有幸一睹神玉的风采,至于那些凡夫俗子,就算神玉摆在面前,他也未必认得,没准还会当做垃圾一般的丢了。”
赵师傅听了此话,大有知音之感,冲着白七微笑着捻了捻胡子,微微的点头表示赞同。
雪四听了这话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明白白七这是绕着弯子在说自己有眼无珠。说来也怪,雪四只是狠狠的瞪了白七一眼,并未就此发作,这倒让边上的苏三担忧的多看了雪四两眼。
“听段兄这么一说,我们兄弟倒是有兴趣听段兄说说,这玉有何奇妙之处也算段兄让我们长长见识,还望段兄不吝赐教。”雪四非但没有发作,反而换上一张笑脸,这更让苏三大跌眼镜了,就连两个丫鬟也都多看了雪四几下,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白七也诧异的看了看雪四,这才说到:“药王宝典内有载,青田宝玉,产于和阗青田山,贴身而藏,可以驱邪气,调阴阳,百病难侵。”
苏三听罢,接过话道:“段兄只是说了青田玉在医药上的功效,这和用于雕刻印章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白七笑道:“苏兄弟莫急,我还没说完呢。前朝丹圣葛和的丹书有记载,青田玉软,易于雕琢,乃玉中之神,奈何只闻其名而未见其形,徒之奈何,引为此生恨事。”
雪四听着不服气道:“我看这玉硬的很,上回我不小心掉在地板上,也没见它有半点损坏。”
白七呵呵笑道:“这青田玉,只有在金石刀具前才会显得软,在别的东西面前,那又是硬的很呐。”
这下苏三和雪四总算的弄明白了。
雪四嘻嘻一笑道:“我说呢,怪不得父父亲把它当宝贝给供起来,害我弄出来费了好大的劲。”
事情到这,余掌柜的觉得总算是该结束了,现在他巴不得这两位赶紧的走人,上前陪着笑脸道:“俩感位公子爷,你们看这事情也了啦,二位请便吧。”
不想那雪四竟然还不肯作罢,笑着说道:“既然你们是识货的人,我弄这玉也不容易,就请你们帮着雕一方印章吧,如何”
“不可,万万不可,老夫年事以高,如此贵重只物,万万不敢下刀。”赵师傅当即一口回绝。
“那我不管,总之你们得帮我这个忙,否则我不走了。”雪四也不生气,依旧是一脸诡异的笑容。
苏三见状,赶紧拉着雪四到一边,低头附儿的说了一通,雪四也依样在苏三耳边说了几句,两人如此这般的说了一会,这才回来,由苏三开口道:“赵师傅你无需担心,这再好的玉也是要人来用的,当宝贝供起来有什么意思”
白七运起真气,凝神细听,断断续续的听到两位说什么东西回去了就再难出来,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苏三还劝了雪四几句,估计也没效果,还是依了雪四。
“苏兄弟说的不错,这再好的玉如果不去雕琢,始终只是块顽石,玉的价值,只有在精心雕琢后才会得到体现。”白七接过话头。
赵师傅听了也觉得略有所捂,看了看白七道:“老夫还是不敢下刀,如果七公子您肯出手的话,老夫倒觉得是最佳的人选。”
第一部陌生的世界11
赵师傅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白七身上来了,而且目光中尽是惊讶之色。苏三和雪四对白七也不由的高看了几眼。论起雕刻金石的技艺,这都梁城内赵师傅是行中的顶尖人物,他居然对白七如此推崇,这连余掌柜的也感到惊讶,原来只知道白七的字画好,这雕刻功夫如何还是没怎么见识过的。
面对如此绝世好玉,白七不免有些技痒,能用这青田神玉完成一件作品,这是白七这样的顶尖好手梦寐以求的事,只是这嘴上白七还是要客气几下的。
“这不妥吧在下亟亟无名,只怕是污了这玉神。”白七道,脸上也多了几分严肃。
“我也觉得还是赵师傅亲自出手妥当。”雪四既然知道了这玉的价值,虽然以往对财物只类的东西并不放在心上,但现在毕竟是在给自己雕东西。
“赵师傅既然说七公子是最佳人选,我看不会有错。”余掌柜毕竟是行家,且不说赵师傅是如何知道白七的技艺如何的,但看白七字画上留下的印章,就知道白七在这方面功力不凡,更何况号称都梁第一刀的赵师傅如此推荐。
“那就让段兄来好了。”不知道怎么了,苏三对白七竟生出一重莫名的信任,也帮着说起话来。这话说了倒不打紧,雪四看过来的时候那眼神多少有几分不对了,眼高于顶的苏家三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行,就他吧。”雪四也不再坚持。其实雪四能够就此妥协,倒不是因为相信了他们的话,而是总觉得白七是自己认识的,但又想不起来是谁了,仿佛是一个多年前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