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萨婉娜就直言不讳的说道:“老先生,太规矩了就没有冲劲了。你看以前的延绥镇,多么的规矩,简直是规矩得过分了。结果,是什么样的情况鞑子三天两头的来问候,马贼成群,民不聊生。你再看看现在的延绥镇,不守规矩了,活跃了,可是比之前的延绥镇,多了多少的生机和活力”
赵南星慢条斯理的说道:“厚积薄发而已。”
萨婉娜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如此,不知道其他地方,什么时候开始发呢我倒是听说,河南、山东一带,都已经出现饥荒了,怎么没看到他们发呢他们的积累又在什么地方呢据说有些地方聚集的灾民,已经超过五万之数。不知道他们一旦发将起来,会不会吞没了北直隶,吞没了京城”
赵南星依然是慢条斯理的说道:“纤芥之疾,何足道哉”
萨婉娜不屑的说道:“不知道老先生是不是觉得宁夏镇也是纤芥之疾呢倒是这个纤芥之疾,让老先生不辞劳苦,千里迢迢的跑来。老先生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呢”
赵南星脸色不变,慢悠悠的的说道:“万变不离其宗,法理自然,天道运行,易经有云,数理变化,阴阳交替”
徐兴夏被赵南星弄糊涂了,老家伙这是故意掉书袋,以显示自己的高深莫测吗连易经都出来了他纳闷的低声问朱以蓝:“他在说什么我怎么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的一塌糊涂”
朱以蓝脸色不是很好,低声的嗫嚅着说道:“他在说你离经叛道,最终要回归本相”
徐兴夏哦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别人既然要掉书袋,就让对方继续掉好了。
至于回归什么本相,只怕是没有可能了。就算朝廷要招安,他也绝对不会相信的。他有四百年的历史经验借鉴,怎么可能上赵南星的当任何试图割裂他和白衣军的行为,都会被拒绝的。
赵南星正在摇头晃脑掉书袋的时候,忽然间,有人大声打招呼,打断了他的话,却是主人家过来招呼了。这户主人家,叫做胡家牧,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放养畜牲的出身,估计祖上也是放养牲畜的。
胡家牧笑呵呵的说道:“幸会,幸会。”
赵南星有意无意的问道:“胡当家的,家里情况如何啊”
胡家牧笑呵呵的说道:“今年可是好过多了。家里种了三十亩的地,养了一百多头的牲畜,老天保佑,打了不少的粮食,牲畜也卖了不少钱。要不然,也没有钱来办这个喜事。”
赵南星意味深长的说道:“高家堡距离山西境内这么近,你不担心自己的家业出现危险吗万一山西那边的官军过来”
胡家牧哈哈一笑,畅怀大笑,朗声说道:“这位老爷子,你放心别的我不敢说,这山西的官军嘛,不是我老头子鄙视他们,就算是给他们一百二十个胆子,他们都不敢度过黄河西来我敢说,他们现在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祈祷我们白衣军不要杀过去”
赵南星顿时脸上挂不住,出现一丝丝的尴尬神色。好在,他也是饱经风浪的人,见过无数的大场面。他脸上的尴尬之色很快散去,继续意味深长的说道:“胡当家,可不要忘记了,白衣军正在和蒙古人、鞑靼人纠缠呢这延绥镇,似乎没有多少的兵力啊”
胡家牧呵呵大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老爷子,你过虑了估计你是外地人,不知道咱们这里的情况我告诉你吧在这里,只有咱们白衣军揍人的份没有人敢动我们白衣军山西的官军敢出动开玩笑给他十个胆子,你看他敢不敢”
赵南星皱眉说道:“小看敌人,是要吃大亏的。”
胡家牧忽然收敛了笑容,掀起自己的上衣,露出下面伤痕累累的身躯,大声说道:“这位老爷子,看来是替官府说话的啊真是没想到,官府的狗腿子,都跑到我这个宴会上了真是何等的荣幸啊行咱就告诉你凭什么山西的狗日官军不敢动作”
“你看我身上的这些伤痕,这就是朝廷官府的功劳我们胡家,在高家堡已经繁衍了八代。这些累累的伤痕,就是无能的朝廷官府留下的。狗日的官府,不敢和鞑靼人厮杀,不敢和蒙古人厮杀,就专门欺负我这些老百姓我这些伤痕,就是官军给打的足足七七四十九鞭,我记得非常的清楚这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仇恨”
“本来,我以为我胡家牧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复仇了,结果没想到,白衣军来了我的五个儿子们,都全部参加了白衣军我们狗日的官军这不,榆林城被我们攻下来了所有打过我的官军,都被撕成了碎片痛快啊我胡家牧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么痛快的事情所有欺负过我的人,全部都给老子给剁碎了”
“山西的官军敢过来哈哈就凭他们那么点本事,不需要白衣军出手,老子一个人就能们几个你觉得延绥镇的兵力空虚哈哈,你睁眼看看,咱们高家堡,有多少的兄弟姐妹你再看看延绥镇,有多少的兄弟姐妹咱们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官军敢来,咱们就他狗日的就算官军来一百万,那也是送死来两百万,照样送死”
胡家牧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说话的口气,也是非常的愤懑,感觉有血海深仇似的,震得周围的人,耳膜都隐隐作疼。估计,这个胡家牧,也是内心的愤懑压抑久了,现在终于有发泄的机会了。结果,这一口气稀里哗啦的淋漓尽致的发泄出来,周围的每个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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