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刚才天花板上的怪脸又怎么解释呢”
鹰眼皱眉道:“米儿顿不可能同时操控怪脸与我们对话,又在四楼杀人。”
沉思了一会,风照原的眼睛忽然慢慢发光:“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凶手不只是一个人。举办这次大赛,邀请各方秘术高手,还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当然不是一个人才能做到的事情。要对付我和法妆卿,没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势力,根本就不可能。”
他肯定地道:“所以这个缓缓派出几个凶手同时潜伏在我们中间,刻意造成恐慌,互相配合杀人,等到我们所剩无几,最后再由那个结晶高手收拾残局。”
鹰眼看着他,满脸惊讶:“如果米儿顿真是凶手,那么谁会是他的同谋呢”
风照原沉吟道:“半个月前,我曾经在不死鬼的住处发现了几张秘异协会的请柬。当初我以为不死鬼收到了邀请,现在仔细一想,他可能是请柬的发送人。不死鬼是一个叫神之手的组织成员,那么,这次磐牙岛杀人的幕后凶手十有八九就是神之手。死去的不死鬼,应该是米儿顿的同谋之一。”
鹰眼平静地道:“你所有的结论都是建立在米儿顿是凶手的基础上。万一他不是凶手呢”
风照原苦笑一声:“什么都有可能。”
整个白天,除了法妆卿、昆兰之外,其他人都呆在大厅里。有的烦躁地来回走来走去,有的神情阴郁,还有的目光灼灼互相盯视,显然想到怪脸说过的规则。
没有人敢单独出去寻找食物,饥饿、疲惫、恐慌,几乎将他们逼得喘不过气来。
太阳从直射山庄门前地石阶,渐渐移到西面的窗帷,随着落日残照,暮色的阴影一点点蔓延。越是接近夜晚,众人的心情也就越紧张,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神经过敏般的慌乱。
“我去为大家弄点水和食物吧。”
风照原起身道,他对鹰眼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监视米儿顿,随即和重子走出了山庄。
枯黄色的夕阳照在远处的海面上,波浪起伏,仿佛闪出了星星点点的萤火。金色的浪花温柔地吻向海岸,涌向法妆卿雪白的赤足。
她独自远眺大海,黑袍被海风吹得紧贴肌肤,长长的银发在柔和的余辉中飘扬,宛如丝丝缕缕的水晶线条,说不出的艳丽、孤独和高贵。
“法妆卿是个很孤独的人吧。”
重子悄声道,两人在海滩上边捡起一些扇贝之类的软壳动物,它们成群结队地粘在湿滑的岩石上,一动也不动。
风照原耸耸肩,长长的灰白色的海岸线上,法妆卿如同黑色的一个小点,随时会融入这一片浩瀚苍茫的背景。
风照原蓦地心生感慨,这种天与人,孤独的个体相对于宽广无限的宇宙的玄妙感觉,恐怕只有迈入秘能道的人才能真正体会。
法妆卿若有所觉,转过头,与风照原目光相遇。忽地跨了一步,如同缩地成寸,出现在他的对面。
风照原平静地道:“你最好和大家呆在一起,可以互相照应。”
“没有这个必要。”
法妆卿漠然道:“你已经迈入秘能道的境界,难道还不明白只有舍弃一切,保持个体的独立,才能突破秘能道的方法吗”
她望着茫茫海天,低叹道:“你我既然走上了这条道路,就再也无法回头。如果被人世间的俗念牵绊,只会徒增苦恼。”
风照原沉默无证,缥缈的虚空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一个无法抵抗的诱惑。
“一种我们知道必然是黎明的东西,一种不同的黑暗,在云朵上掠过,在前方我们看到,那里天空和海洋相遇。”
法妆卿喃喃地道。
“这是象征主义诗人艾略物的一首诗吧。”
风照原接着念道:“一条线,一条白色的线,一长条白色的线。”
“一堵墙,一个障碍,我们向着这些驶去。”
法妆卿轻轻的念着,美目中掠过坚毅的神色。
在这一刻,风照原突然彻底明白了法妆卿,对她来说,人命、感情、世俗的观念再也不值得珍稀。一切为了收中那个遥远的目标,她将遇佛杀佛,遇神斩神
风照原转过身。和重子相携离去,走了几步,蓦然回首:“可惜有些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否则,恐怕大宗师早就破碎虚空了。”
法妆卿浑身一震。
回到山庄,鹰眼立刻迎上,沉声道:“又死了一个,是米儿顿”
风照原大惊失色,大厅里躺着米儿顿的尸体,血迹斑斑。众人神色惨然,气氛沉闷得像一滩死水。昆兰盘膝坐在角落里,双目微垂,似乎已经睡着。
鹰眼叹了口气:“半个小时前,他突然口吐鲜血,仰面栽倒,死得十分离奇,我们连谁下的毒手都不知道。”
风照原茫然地看着米儿顿的尸体,难道他判断错了凶手另有其人
深沉的夜色终于笼罩了山庄,黑暗中的死神,似乎对众人举起了邪恶的镰刀。
“与其在这里被杀死,不如找个地方藏起来。”
一个秘术高手突然道,他双手结出秘术手印,按向地板。脚下的地板立刻像波浪般地起伏,这个秘术高手的身躯开始变矮、变小,衣服显得越来越大,最终完全罩住了他。
“啪”的一声轻响,衣服落在地上,这个秘术高手已经不知所踪,而地板又恢复了常态。
“不错,大难临头,大家只有各自逃生了”
又有一个秘术高手叫道,一面手结秘术手印,一面冲出大厅。等他跑到门外,全身已经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羽毛,众人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鸟鸣,这个秘术高手变成了一只海鸥,扑扇着翅膀,飞入了丛林中。
士虎叹了口气:“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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