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拱手拜道:“学生也还只有了一些初步的构想。真正办起事情来,还很棘手,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还要请二位老师多多指点。”
“呵呵呵”李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李世民自然是愕然不解。
李勉微笑说道:“老道友痼疾又犯了。”“痼疾”李世民愕然一惊,“玄卿公,你的意思是说,太师又要归隐”
“正是。”李泌认真的看着李世民,说道,“重组三省六部,这是个精细活,我这个老朽离朝多年,对朝中人物也不熟悉,帮不了你什么了。只要淮西和河北兵退,三省六部组建完毕,长安城内的局势变得明朗安宁,太子殿下就可以安然登基隆登九鼎了。这三件事情,对太子殿下来说,都不难办,不会有什么麻烦。既然如此,贫道又何苦再赖在这里吃闲饭呢不如归入青山白云间,与野鹤灵猿为伍,安度晚年。相信殿下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像你地父皇那样强留于我吧”
“这”李泌又要隐退了,这一点李世民还当真是有些始料不及。看来他也是看到现在局势明朗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又要激流涌退。原本李世民地确是打算让他出任中书令宰相一职的,没有想到,他又要离开。
看着太子有些无奈的样子,李勉呵呵的笑了一笑,说道:“太子殿下,老道友终究跟我们不同。人各有志,强求不来的。如果能够劝服于他,我也早就劝了。所以,太子殿下不如做个大方人,就放这个老道士回他的道观去吧。”
李世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也只能叹我福薄,留不得太师了只不过,太师可不要一去就无音信哪时时稍人带封信回来点拨一下学生,或有时间也要来长安看看。”
“嗯,好说,好说。”李泌抚着亮白的胡须,微笑说道:“临走之时,贫道有几句话想赠给太子。不知道太子殿下,愿意听一听么”
李世民拱手一拜:“学生洗耳恭听”
“太子殿下的文韬武略和胸怀胆魄,已然是出类拔粹古今罕有。但是,往往圣君与暴君的区别,只在一线之间。历史上有才能的皇帝并不在少数,可真正成为圣君的,却是寥寥无几。终其原因,就是因为越到后来,他们越好大喜功在乎虚荣,或是麻木懈怠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在名利与懒惰中当中迷失了自己的本性。”李泌悠然的说道,“所以,我想劝殿下一句:察纳雅言,与人为善。忠言往往逆耳,但只要殿下能够永远做到兼听纳谏,就会成为一代圣君。”
第三卷九鼎第303章新的朝廷
李泌走了。留下了察纳雅言,与人为善八个字,飘然如仙的回到了他的青山白云间。对此,李世民自然是有些遗憾。但他并不太习惯总是沉湎在怀念与遗憾之中,摆在他眼前的任务,还异常艰巨,也没有时间让他开小差。
朱雀门一事以后,整个长安城中的气氛都异常的压抑,仿佛陷入了一片白色恐怖之中。仕人百姓人人自危,大半夜也有人在睡梦中惊叫出声来。对死亡和鲜血本能的恐惧,让所有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毕竟是近万条生命啊
接下来的一些日子里,李世民带着朝廷官员们,都在积极处理朱雀门一事留下的后遗症。查抄闹事豪绅,缉拿同党叛逆,出榜安抚百姓。这些事情说来容易,做起来可就千头万绪极度繁琐了。李怀光等人的军队,也至少调了一半进京城,参预办理这些事情。长安城中的一切原有秩序都被打乱了,若不是有军队在强力镇劾,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李世民自己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几乎忘了昼夜。虽然眼下局势有些混乱人心惶惶,但他知道这是必不可少的一段经历。要想在大破灭后浴火重生,本来就该要经历一段折磨和混乱。新的秩序要建立,旧有的规则都要去打破。现在,就是旧的东西破灭了、而新的东西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会有这样短期的混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丰富的政治经验,让李世民临危不惧丝毫没有慌乱。在看似一片混乱的局势中,他淡定自若的指挥着大局朝自己理想中的方向,行驶而去。
半个月后,朱雀门前地血腥味似乎渐渐淡去。百姓们也开始从恐慌中回过神来。长安城中,渐渐的恢复了一点生气。
百姓总是健忘的。尤其是当他们自己面临柴米油盐的挑战的时候,就越容易忘记一些未尝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东西。这么些日子过去了,长安城中的百姓们发现。那个心狠手辣地太子爷,要除掉的并不是他们这些布衣百姓,而是胆敢挑衅皇权的豪门仕绅。长安城中,其实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安宁,并没有出现兵荒马乱的景象。没有一名百姓无辜被害,也没有一户人家遭了军士地洗劫。
原来,不是朱去而复返啊长安城里的百姓们。恍然回过了神来。
那些参预了闹事的豪绅家族,从此万劫不复。一些幕后操纵指挥的大官豪绅,被御史台的人捉了起来扔进了监狱,审核完毕后斩立决,比裴延龄、窦参死得还快。他们地家资全部被罚没。有官勋名爵的一概剥夺。子孙亲戚贬为庶民。大部份的人都被贬出了长安流放岭南或是扔到前线成了劳役。
除开那些无足轻重地打手喽罗不算,在这一次朱雀门事件中遭殃的豪绅多达二三百家。长安城中最有影响力的好几个大门阀,几乎被连根拔起从此消失在大唐的政治舞台。现在,长安城中只剩了郭家一家独秀,以及他的旁系吴仲孺。这两家子人。历来都是低调而又忠于朝廷的,更是太子的铁杆心腹,从此更是独领风骚成了长安一枝独秀的豪门巨阀。
这是一场血淋淋地大清洗。仕绅阶层本来是皇权的根基与臂膀。可是正如李世民自己所说。当这个根基和臂膀生出毒瘤要威胁到整体的安危的时候,也是有必要对它下一剂猛药来治上一治的。这一剂猛药,就像是将毒瘤连着皮一起撕了去,露出鲜血淋漓地白肉来,然后再敷上药慢慢康复。对于贵族豪绅,历来执掌皇权的人都是又爱又恨。这些人是皇帝最得力地帮手,是政权的根基和重要依靠。可是,往往这一个阶层的人。又都喜欢尾大不掉,认为自己不可或缺,皇帝和朝廷都离不开他们。而且,常常聚众寻衅反对朝廷,最大的武器就是他们自以为的法不则众。没有想到。这一回他们遇上了一个黑面阎君,不管三七二十一杀干净了再说。许多人临死也没有想通。为什么这个新上位的太子,偏偏就敢干出这些连皇帝也不敢干的事情。
不管事情的起因、经历如何,结果就是,新任的太子在朱雀门一事后,竖起起了无上的权威,无人敢于侵犯的绝对权威。连与他最亲信的人,也打从心眼里对他生出了几分惧怕。
正当李晟与伊慎,与李希烈在汴州一带打得不可开胶胜负难判的时候,朝廷上的格局也出现了一片混沌状态。破而后立所必须经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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