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错。”
“洛水河畔,计斩夏侯妙才,南阳之战,奇袭宛城,平阳之战,诱敌之计这些,都是出自你手吗”
曹操一口气列举了诸多让他遭受挫败的战例,似乎就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
方绍倒是一怔,自言自语道:“原来有这么多,你要不提起来,我倒还记不起来了。”
曹操现下终于确认,那个自赤壁之战起,就让自己从极盛走向衰败,乃至最终落得如此下场,那个“居功至伟”的人,正是眼前这儒生。
此刻,他心中既是无限的失望,也有深深的震撼。
许久之后,他有气无力的叹息道:“了不起,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
曹操连说了三个了不起,这已经算是对方绍实力的承认,也是对眼前这个宿敌最高的评价。
看到曹操那副落寞的样子,方绍忽生奇想,笑道:“曹孟德,其实你也不必这般落寞,之所以能让你落得如此下场,其实是因为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此一语,令曹操顿是一脸的茫然,以他的思维的局限性,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方绍那最后一句话是何意。
这么多年来,方绍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自己真实的身世,即使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这样一个绝世的秘密守在心底,长年累月积累起来,犹如一块大石头压堵在心头一样。
现在,方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他最大的敌人之时,心中的积郁顿时烟销云散,说不出的痛快淋漓。
“哈哈”
方绍大笑着转身离去,只将一脸茫然的曹操丢在了那里。
半晌之后,曹操脸上的茫然消烟,冷哼一声,自语道:“原以为他是个人物,没想到却以这等胡言疯语愚弄于我,看来也只是一个运气好的小人罢了。”
徐州,下邳。
曹真目光呆滞的盯着案前雪片似的噩报,眉宇之中散露的是无奈、愤慨,还有绝望。
邺城大败,十万主力尽没,皇帝曹操亦被汉国生擒,东线汉军已入青州,所过之处,州县望风而降,中路黎阳失守,汉军兵锋直逼许都,西线司马懿斩河内太守,以一郡归降汉国,洛阳面临三面夹击,陷落只是迟早之事
整个大魏帝国,在这个冬末之时,既是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陷入了崩溃的境地。
现在,唯有他曹真尚手握一万精兵,坐拥着徐州之地尚未遭受到威胁,但曹真明白,魏国大势已去,自己的灭亡也是迟早之事。
大厦将倾,独力何支
难道,我最终的命运,注定只能为帝国殉葬吗
不,我不甘心,可恨的汉国,我绝不能亡于尔等之手,我要报仇
突然之间,愁眉尽展,曹真拍案愤然而起,神色间尽是冷肃之色,他环视着案前焦虑的等着他做决定的诸将,毅然道:“本将已决定,以徐州归顺吴国,借吴国之手为大魏复仇雪恨”
第三卷争雄第四百二十六章捡便宜
诸将没有听错,曹真的确说准备投降吴国。
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三条路可选,要么坐等汉军来攻,最后战死,要么索性放弃抵抗,归降汉国,最后一条路自然就是投降吴国。
曹操的被擒,众将心中的精神支柱已没,没有多少人愿为帝国殉葬,等死这一条路,曹真这样的皇族之辈可以选,但在场的诸将只是个打工仔,老板没了,公司垮了,让他们跟着公司一块上西天的路他们当然不会选。
至于归降汉国,这么多年来,汉国一直是魏国最大的敌人,在场的诸将之中,大多数都参加过与汉军的作战,让他们归顺曾经的死敌,心理上这一关当然不容易过去。
而在场的诸将,又有不少都是青徐淮泗籍的将领,与吴国多多少少有些地缘上的联系,而且与吴国之间的战争,无非是寿春、合肥、下邳几次战役,双方所结的仇怨远不及与汉国深,所以,第三条路对于众将而言,其实未尝不是一条最佳的道路。
众将原本早有此意,只是碍于曹真,如今曹真既然率先提出降吴之计,众将当然是异口同声的表示赞成。
鉴于汉军的进攻神速,曹真当天便派了使者赶往江东去见吴主孙权。
此时的孙权,已经移驾至柴桑督战,邺城之战魏国全军覆没的消息,先于曹真的使者传到了柴桑,对于吴国君臣而言,无不感到震惊。
对于魏国的失败,吴国上下其实已经有心理准备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冒着与汉决裂的风险突袭荆州,为的就是重新制造一种三国平衡的局面,或者至少拖延魏国灭亡的时间,为吴国全取荆州乃至巴蜀,全据长江一线争取足够的时间。
但是,他们没料到的是方绍能想出“冰冻”魏军的奇计,一举击垮魏国的主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南渡黄河夺取中原腹地。
这般形势,对于吴国君臣而言,已不仅仅是震惊,甚至已是一种打击。
这意味着魏国已经垮台,汉军不旦要尽收北方之地,而且已经能够抽得出兵力增援荆州,而若不能赶在这之前攻下襄阳与江陵要害,那么奇袭荆州的收益将大打折扣。
“陛下,魏国灭亡近在眼前,到时候汉国念及我们入侵荆州之仇,必是加以兵戈,依臣之负,不若就此退兵,与汉国重修旧好为妙。”司徒张昭显得很是焦虑。
这时,征北将军吕蒙却道:“司徒此言差矣,我们既已汉国翻脸,兵戎相见,岂能以区区退兵就想与之重修旧好的。”
张昭皱眉道:“若不重修旧好,难道子明认为以我大吴国眼下的实力,能与得到整个北方以及巴蜀和半个荆州的汉国相抗衡吗”
吕蒙豪然道:“魏国灭亡既已成定局,那我们便当趁机出师北进,与汉国争抢瓜分魏国之地,只要我们的实力足够强大,再加上有江河之险,汉国又有何惧哉。”
吕蒙的豪言壮语让孙权两眼冒光,想想江北大片魏国的土地将无兵可守,可轻易的纳入自家版图,孙权就馋得流口水。
但让他犯堵得是,襄阳和江陵就像眼中刺一样,若不拔除,便无法由荆州北上争中原,这也就意味着,他只能由淮南出兵北上一条路可选。然而,前次徐州之战的恶梦尚挥之不去,是否能从徐州打开北上的突破口,孙权是真的没有信心。
面对吕蒙的豪言,张昭却冷笑道:“子明说得容易,如今襄阳不下,我军又如何北上争夺魏土,难不成从汉国的地盘上飞过去吗”
吕蒙不以为然:“襄阳若是攻不下,那我们就改道从淮南进兵,我们有水路之便,可先取青徐,再夺兖豫,如今形势,魏国各地守将必是望风而降。”
“徐州尚有曹真数万兵马镇守,此人乃魏国重臣,岂会轻易归降,如若他誓死守土,子明不会不记得上前攻打徐州时的教训吧。”张昭再次泼了冷水。
不过,这瓢冷水却泼中了孙权的心思,想想上回进攻徐州,自己二十万大军,围困下邳近半年而不得破,最后彭城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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