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在这存亡的关键时刻,潘璋陡然间大吼一声,一跃跳上了拥挤的人堆,他踩着属下的人头和肩膀,跟跳舞似的奔向已经开动的战船。
奋力一跃,飞出丈许之远,越过水面,他在最后一刻抓住了船舷。此时,船已离岸,回头一瞅,成百的士兵正被后面的人挤落入水中,未落水者则在哀求哭嚎,乞求船能回来。
“总算我眼急手快,保住了一条性命,今日之仇,将来我潘璋一定要报。”
潘在愤恨之时,也庆幸保住了一命,他长吸了一口气,双臂用力,准备爬上船去。
正在这时,一箭破空而来。
噗
一声脆响,潘璋眉头一紧,低头一看,看到的是一支沾血的铁矢。
这一支箭已是将他穿胸而过。
最后撑了几秒钟后,手指松开,潘璋坠下船去落入了鲜血浑浊的水中,很快就与其他的浮尸混在一起,再也分辩不出来了。
百步之外,曹真放下了手中的硬弓。
旭日渐升,朝霞之光从背后射来,照亮了整个战场。
就连作为胜利者的曹真,当他看清了眼前的惨状之时,也不禁露出了几分惊容。
千里之外,邺城。
御史中丞府中,司马懿正与陈群私下会面。
“仲达,你看看吧,这是前日汉军射入城中的劝降公告书,你可看出这其中有什么门道吗”陈群将手中之收递上。
司马懿接过来略看了几眼,嘴角微微一扬,接着,他将那书来回折了几折,最后重新展开来再看,不禁眉开眼笑。
“刘备不笨,果然解开了你的暗语,那个方绍也名不虚传,竟然想出了这等明目张胆的回复之法。”司马懿赞道。
陈群的表情却无司马懿那般欣喜,他将那书接过来又看了一遍,叹道:“这暗语中说了,只要我等献城归降,地位官职将照旧如常,看来玄德公还是念着几分旧谊。”
司马懿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什么旧谊,无非是公平的利益交换罢了,咱们若是助他得了邺城,甚至是得了整个天下,他给予我们这点回报又算得了什么。”
陈群不言,只是又叹一声。
司马懿见陈群愁眉不展,便道:“长文,到了这个地步,你就不要再有顾虑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全士族的利益。将来的天下,必将是士人的天下,天下的士人都会感激我们,我们的子孙也会为我们今日的所为引以为荣的。”
司马懿说了一大通大义凛然之词,陈群紧皱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不过,沉吟半晌之后,他却道:“如今听闻陛下正率军还夺黎阳,倘若陛下能夺还此城,顺利的渡河回救邺城,那这胜负之数还尚未可知。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就献城归降玄德公,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司马懿指点敲击着桌案,沉眉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长文你的顾虑也有道理,那我们就以十日为期,若十日之内陛下尚不能击破黎阳之敌,我等便将再无迟疑。”
第三卷争雄第三百九十章十日
“十日之内击破黎阳”陈群低呼一声,眉宇之间流露出不自信。
司马懿接着道:“邺城人心惶惶,夏侯憞手中所握兵马不过一万多人,以这样的处境,能守多久实在是个未知数。若是拖延日久,待到汉军攻破城池之时,你我便将成了人家的俘虏,身份将大不相同,长文,不能再拖下去了。”
司马懿的一次次劝说令陈群渐渐下定了决心,遂是咬牙道:“好吧,就依仲达所言,以十日为期。”
司马懿面露喜色:“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分头行事,先暗中联络心腹。长文,我听说东门的守将中有几人是你的门生故吏,这几人要善加笼络,到时夺门献城之时会派上大用场的。”
陈群点头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司马懿又道:“还有,咱们得想办法与城外汉军联络,就说夏侯憞防范的紧,需要十天的准备时间,方才能夺门献城。”
陈群面有忧虑:“那夏侯憞巡城的密度比上一次更紧迫,想要派人出城联络只怕不易。”
司马懿笑道:“汉军不是向城中射书扰乱人心吗,那咱们就有样学样,就跟夏侯憞说是要对汉军的心理战还以颜色,也写他几千封劝降书射向城外的汉营。到时文长亦可用暗语,将联络之词藏于劝降书中,便可假夏侯憞之手,替咱们把书送给那方绍了。”
陈群听罢不禁面露诡笑,手指着司马懿笑讽道:“仲达啊仲达,你可真是一匹狡猾的狼。”
司马懿听罢哈哈大笑,很是得意的说道:“做狼总比做任人宰割的羔羊好吧,多谢长文你的谬赞了,哈哈”
二人又合计了一会,陈群便起身告辞,为了防人耳目,陈群特意从后门而出,乘坐着候在那里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起回往自己的府中。
回往府中之时夜幕已至,家里早就准备好饭食,一家老小就等他回来才敢动筷。
“我已经听过晚饭,你们自己吃吧。”陈群怀有心思,也没什么胃口,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入了书房。
回到书房中,陈群跪坐于案前,一边研墨一边盯着案上的白纸沉思。过得片刻之后,墨已研好,陈群便提起笔来,毫无犹豫迟滞的书写起来。
不多时,一书写成,陈群放下笔来,将书捧在面前仔细的端详了半天,嘴角微露微意之笑,喃喃道:“夏侯元让,你做梦也不会想到,竟是你亲自将这封要你命的书信送给你的敌人的吧。”
“父亲,用些点心吧。”
陈群欣赏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瞧,却见儿子陈泰正端着一碟点心走进来。
陈群随手将那封写有暗语的书信放有案上,淡淡笑道:“玄伯,你怎么来了”
陈泰走到近前,将那一碟点心放下:“我给怕父亲在外面没有吃饱,所以给父亲带了点吃的来。”
“好好好,难得你有心了。”
就在陈群吃点心时,陈泰便随意的瞄起案边的那封书信,因是那信是陈群用暗语所写,故也不怕儿子看出什么名堂来,若是故意不给他看,反倒是显得“做贼心虚”了,所以也就假意无所谓的样子。
此时的陈泰,不过二十出头,看起来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不过,他的那双眼睛,锐利之处却丝毫不逊于他的父亲。
看着看着,陈泰的神色忽然大变,惊道:“父亲,你打算降汉吗”
陈群吃了一惊,险些一口点心咽到,显然他是低估了自己儿子的智慧,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陈群腾的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门边,将门窗尽数的掩上,然后再沉着脸道:“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怎么敢乱说,岂不知祸从口出吗”
面对着父亲的教训,陈泰显得有点愤愤不平,他将那封信哗的扯起,正色道:“父亲,儿子何时乱说了,你这信中分所藏的暗语,分明是要降汉,瞒得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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