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绍忙推辞道:“这怎么可以,我那图式只是草创,完全用不得,若非是先生你的详加改进,此弩焉能造成,不如就叫诸葛飞弩吧。”
方绍这是间接的推功给诸葛亮呢,毕竟他先前已经发明过了神威炮,几番征战,都给自己长足了脸,他方绍的名声可谓名扬在外。
方绍又很懂得平衡,尽管他知道诸葛亮不是那种忌贤之人,但保险起见,也得想方设法,让自己的老师也长长脸面,显显威名。更何况,这诸葛弩本来就是方绍剽窃人家诸葛亮的,只不过现在这个诸葛亮浑然不知而已,以诸葛之名来命名,也算是实质名归。
诸葛亮却是呵呵一笑,摇头道:“中正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连弩终究是你首创,我也只是略加改进而已,我可不能被人说是抢了学生的名头啊,还是你来命名吧。”
方绍想了想,便嘿嘿笑道:“既然先生你让我命名,那好吧,我就正式把这连弩命名为诸葛飞弩,也算是表示我对先生你的敬仰,我对先生你这么多年来栽培的感激吧。”
这话说得那个贴心啊,直叫诸葛亮拒无可拒,感动得是一塌糊涂,至少,表上是如此的。
一时之间,诸葛亮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之后方才拍着他的肩膀,笑叹道:“难得你一片心意,我再拒绝,倒显得见外了,那先生就在这里谢过你了。”
师徒之谊,在这一刻显得特别的融洽。
而在千里之外的建业,气氛却显得有点紧张。
军府中,孙权端坐于上位,左右文武群臣分立两旁,四周甲士环立,一副森然之气。
“汉使到”
一声高唱之后,一位仪表俊秀的男子从容不迫的迈入政事堂,他手持节杖,闲庭信步般入内,无视着左右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目光,脸上始终带着一份自信与淡定。
他走到孙权阶下,微微点头向孙权致意,同时不卑不亢道:“汉使蒋干,奉大汉皇帝陛下之命,特此前来向吴侯孙仲谋颁布委任诏命。”
原来,此人便是蒋干啊,听闻前几年时,曹孟德专程派此人去往江陵说降公瑾,今日一见,此人确实有几分名士的气度。
名为汉使,倒不如说是魏使才对。
若是换了平时,孙权或许就下阶接诏了,但眼下他凭借着合肥之战的大胜,心中底气十足的很,对曹操已稍有几分轻视,故而,面对汉使之时,也不离座下阶相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很平淡的说道:“汉使有何诏命就说吧,孤听着呢。”
蒋干见孙权如此倨傲,便把嗓子提高了八度,厉声道:“吴侯受大汉陛下之爵,食大汉朝之禄,大汉皇帝陛下,一向视吴侯为忠贞之臣,而今却如此对待大汉皇帝陛下的使臣,却不知吴侯意欲何为”
蒋干只字不提曹操,一口一个大汉皇帝,虽然人人都知道汉帝是个摆设,近似于屁,但如果孙权不打算学袁术的话,那他就不能把汉帝完全当成了个屁。
同时,蒋干的义正严词,也令孙权颇为欣赏,于是他便只好敛容下阶,微微笑道:“汉使言重了,孤岂敢不敬陛下,放眼天下,还有谁比孤对汉室更忠心,更拥护呢。”
蒋干见孙权改变了态度,表情马上也三百六十度旋转,温言道:“既是如此,那就请吴侯接诏吧。”
孙权当下便拱手躬腰,摆出一副恭敬肃然之状。
蒋干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奉大汉皇帝陛下之诏命,特委任吴侯孙权为后将军,并领扬州牧,都督荆、扬、交三州军国重事。”
此诏一出,在场的东吴君臣,无不微微变色。
第三卷争雄第二百五十四章包藏祸心
原本东吴的君臣会以为,痛失了合肥重镇,曹操恼羞成怒之下,接下来必然是一波接一波的军事报复。而东吴君臣上下也皆做了好固守合肥,与曹操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
但眼下汉使蒋干的忽至,带来的却是如此意外的诏命,自然会令在场诸人感到惊讶。
不过,这“后将军兼扬州牧,都督荆扬交三州军国重事”的一系列头衔,对孙权而言,着实也是十分诱人。毕竟这扬州牧自己盼望了很久了,讨逆将军的位子呆得逆了,就算朝廷不给他加封,他自己都打算学刘备那样上表自封了,但是现在,朝廷的委任意外而至,他便可名正言顺的坦然受之。
眼见利益当前,反正也没坏处,孙权也就没有多想,当即便接授了朝廷的委任。
一大堆的头衔到手,孙权对蒋干的态度自然是更加的热情,好一番抚慰之后,便命送往馆驿休息,晚些时候再设宴好好招待。
打发走了蒋干之后,孙权坐回上位,得意的向众臣道:“诸位,真是没想到啊,曹孟德竟然会以怨抱德,反过来给孤封了这许多头衔,这真是让孤感到意外啊。”
诸臣之中,有不少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时,老臣张昭却冷哼一声,不屑道:“主公也不必高兴太早,昭倒认为,那诏命之中,其实包藏着曹孟德的祸心啊。”
孙权的得意志满被张昭泼了一头冷水,笑容便褪了下去,问道:“子布何出此言”
张昭遂道:“朝廷给主公升后将军,扬州牧也就算了,偏偏还加了一条都督荆扬交三州军国重事,试问主公,这荆州现下又在谁人手中主公又如何都督”
张昭一言切中了其中的疑点,孙权此时一听,脸色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张昭接着道:“曹操刚刚失了半个荆州,明知荆州如今已几乎全据于刘玄德之手,却偏偏又令主公都督荆州军国重事,这明显是在离间刘孙两家的关系。主公如今受了这般委任,便等于向天下人宣布,荆州名义上还是属于主公所有,几乎等于公然撕毁了当年之陆口协议。主公所得到的,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虚名,却不经意间与刘玄德交恶,这不正是合了曹操的心意吗”
张昭一席话方才将孙权点醒,他不禁懊悔道:“没想到曹操竟然如此阴险,孤一时失察,误中了他的奸计矣。子布,如今这诏命孤已受了,木已成舟,可该如何是好。”
张昭一时尚未想出对策,班中一人却笑道:“此事又有何难,主公何必担心。”
孙权寻声望去,见说话那人正是顾雍,他面露喜色,忙问道:“元叹有何良策”
顾雍轻松说道:“曹操假借天子之名发的这道诏命,以刘玄德之眼力,当然也不会不知这是离间之计,主公虽然受了诏命,但只需上一道表给朝廷,表奏刘玄德领凉州牧,都督雍凉二州军国重事,则无论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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