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呸荆州人都是无耻之徒,二兄岂会与他们联盟,你给我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一起杀。”
江东与荆州之仇不共戴天,当年孙尚香还幼小之时,便亲历了其父孙坚陨命夏口城下的悲痛,心中本就仇恨深植。而两家这么多年来战争不断,这种切齿的仇恨,更是伴随着她的成长与日剧增,是以她此刻根本就不把那小吏所言当做一回事。
方绍见情势有控制不住的趋势,当下镇定心神,先是按住了魏延的手臂,接着往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说道:“如今曹军八十万大军顺江东下,欲先灭荆州,再吞江东。我家诸葛军师方才应吴侯之邀,奉我主刘皇叔之命,前来柴桑共商联盟抗曹大计。我等初来贵地,不识小姐尊容,故才稍有冒犯,望小姐以两家和好为念,多有包涵才是。”
方绍帮曹操吹了一次大牛,这“八十万大军”一出,那帮子吴人无不变色。
这个时候,孙尚香一脸的凶相终于有所收敛,她剑往下一放,轻蔑的哼了一声,道:“曹贼哪里会有八十万大军,你休要在这里虚言恐吓,我江东儿女可不吃你那套。”
这孙尚香虽然凶蛮,但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分辨得出那所谓的“八十万大军”,只是曹操虚张声势而已。
方绍见她怒气稍减,趁势又道:“小姐不愧是冰雪聪慧,一下子就看出了曹贼是在虚张声势。不过就算如此,曹军此番东下也是声势浩荡,唯有贵我两家联合,方能抵御得住。当此时节,正当放下前嫌,风雨同舟才是,若是自相残杀起来,岂非让曹贼渔利。小姐乃将门之后,名满天下,岂是那不识大体之辈。”
方绍这一番话,却将孙尚香捧到了个很高的位置,若是她还这般不讲道理,那便是在自家臣民面前显得不识大体了。
果然,孙尚香听了这几句吹捧的话,脸上的杀意已是尽散,只是就这般放过他们的话,面子上当然会有点挂不住。
沉吟片刻,孙尚香一个潇洒的收剑,也不正眼瞧他们,只拂袖道:“本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你们这帮荆州愚夫一般计较,来呀,就将他们关入大牢,交由郡守处置罢了。”
那巡城小将见不用厮杀,自然是心中庆幸,忙是喝道:“小姐发话了,你们还不照做,快把兵器卸,随我去牢里走一遭。”
方绍暗松了一口气,虽然一场杀戮得以避免,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关进大牢,还是心里边不痛快,他侧眼瞄了那骄横的孙尚香一眼,心中暗忖:“小贱人,这笔账哥哥先记下,早晚要你好看。”
方绍准备退一下,但魏延却不干了,当下正待发作,方绍忙低声劝道:“咱们此来是身负主公重托,万不能有所闪失,文长兄,一切还是以大局为重。”
那小吏也是死里逃生一般大松一口气,忙是讪讪笑着上前小声道:“就委屈几位到牢里走一趟吧,算是给小姐一个台阶下了,放心,只是去做个样子,一进去马上就能出来。”
听了这二人之言,魏延凝眉沉思半晌,忽然间眉头尽展,将腰上的剑往地下一扔,不以为然的说道:“弟兄们,家伙带着咱还嫌累,给他们替咱拿吧。不就是大牢嘛,走一趟就是了。”
于是,一场莫名其妙的纷争就这般收场,方绍、魏延还有那一百多军士皆被送入了柴桑大牢。当然,那小吏一路也是陪同而去,不停的陪着笑脸,不停的道歉,待到大牢中时,又关照牢头好生招待,绝不可怠慢。
方绍和魏延被关进了牢房中,牢头听说是吴侯请来的客人,当然不敢怠慢,忙将好吃好喝的一并送进牢房里。
方绍饿了一天,又虚惊这么一场,正肚子饿得咕咕叫呢,当下也不客气,便是赤膊上阵,撕鸡倒酒,吃得好不畅快,一副自在的样子,全然不似在坐牢一般。
魏延见他般自在,便哼了一声,道:“受了这么一口莫名其妙的恶气,亏你还吃得下去。”
方绍把手中鸡腿狠狠咬了口,满嘴油腻的说道:“人生在世,哪有不受气的,越是受了气,越是要爱惜身体,要知道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有本钱在,早晚有还以颜色的时候。”
方绍的洒脱令魏延颇感意外,但听他话中有陌生的词,便是不解道:“何为革命”
“这个”方绍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又本能的把现代词漏了出来,吞了几口肉之后,便有了主意,“人这一辈子不就是在跟命运斗争么,只有把命运给革了,才能潇洒自在嘛,革命革命,正是如此。”
方绍这解释颇俱诡辩之风,不过却深得魏延之心,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你说得不错,身体饿坏了,哪里又有力气去革命那另一只鸡腿且慢动弹,让我来会一会它。”
魏延笑罢,便也凑上去与方绍抢吃起了酒肉。
第二卷崛起于荆襄第六十一章孤独的老大
身处牢笼中之中潇洒自在,身处庙堂之上的人,却是如坐针毡。
此刻,孙权正皱着眉头注视着座下的这些文武重臣,他们在轮流的传阅着曹操的那封亲笔书信,从张昭到虞翻,从虞翻再到步骘,每个人看过这封信之后,无不是一脸的惊惧之色。
原因很简单,曹操写得这封信太过霸气了:近者奉辞伐罪,旌麾南指,刘琮束手。今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会猎与吴。
区区数言,文笔典雅畅达,但却透出咄咄逼人的霸王之气。
意思也很简单:我曹操带了八十万大军要到你孙权的老窝打猎,小子识相的话就效仿刘琮赶紧投降,要不然的话,哼哼
孙权召集重臣,将这封信展示给他们,原以为他们会为曹操的藐视之词而感到愤怒,但遗憾的是,在场的大部分文臣武将们却没有几个人气愤,而大多数都感到恐惧,不知如何以对。
预想中有人站出来大骂曹贼无礼,胆敢藐视我家主公的场面并没有发生,这让孙权原本就不太痛快的心情更雪上加霜,他闷闷不乐的扫了一眼众人,道:“曹操如此嚣张,众位卿家有何高见”
无人以应,政事堂中鸦雀无声,众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心有所想却不敢说出来。
孙权越加的不悦,暗暗摇头,只得将目光移向离他最近的那老者,勉强笑道:“子布足智多谋,可有什么良策吗”
孙权口中的这位“子布”,便是江东第一名臣张昭,此人自幼博览群书,少时便被名士王朗、陈琳等所赏识,后投效孙策,在孙氏的发家史上起过举足轻重的作用,是以孙策死前,授之以托孤之重。
在孙权眼中,这位张子布一向是辞气壮厉,义形于色,充满了斗志的一位长者,也许会提出一些积极的策略。
张昭干咳了几声,慢吞吞的走出班来,道:“这曹公啊,那可是虎狼之辈呀。挟天子以征四方,当年以袁绍之强,可都败在了他的手下。况且将军可以对抗曹操的最大优势就是长江,但现今曹操已得荆州,吞并了刘表水军和上千的蒙冲斗舰,这般铺天盖地沿江东来,长江天险已与我江东共有。而我江东兵不如其多,将不如其广,险要亦失,拿什么来跟他斗呢”
五十二岁的江东老臣,一开口便让孙权大为泄气,这位碧眼之主默默道:“那以子布之见,孤当如何。”
张昭沉顿了半天,眉宇之间,似乎在做痛苦的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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