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郡兵阵前,高顺高喝道:“列阵前进十步”
“杀杀”每一步一声喊杀,声声震摄心魄,声声扩散数里。玄菟城内的百姓惊恐地躲在自家屋内祈祷,连续两天的离奇经历早已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
王厚左手边的一百郡兵在这如虹气势的压迫下本能地后退三步,战事一触即发。
忽然,那位佰长发现城墙上有些黑影在悄悄移动“弓箭手”心中一惊,他清楚在城门前这狭小的地方弓箭射击意味着什么,看看身边跟随多年的部属,看看四周围拢过来的郡兵,看看眼前毫无生气的王厚“新太守,可否绕过弟兄们追杀的罪过”
高勇清澈回道:“弃暗投明者过往一切概不追究这里有上千人在场,本太守言出必行,信守诺言”
王厚回过神来,见佰长要反水,匆忙伸手抽剑。却见寒光划过眼前落在脖间,佰长逼住王厚道:“几日来承蒙照顾,在下代死去的弟兄多谢了郡兵准备战斗,从此刻起效忠新太守,违令者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王厚呆望佰长片刻,又看了看墙上的高勇“哈哈哈哈哈哈哈”
沮授见状蔑视道:“与那王寇一个德行”
张武补充道:“没办法,他俩本来就是亲戚。”
“哐啷”二百郡兵先后扔下手中兵器。心腹佰长瞪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不到半个时辰在众人错愕间,这名佰长倒转剑锋割破自己喉咙,血液飞溅同时仰天摔倒。
高勇闭上眼睛转身离开,临下城墙前淡淡吩咐道:“好好安葬那名佰长”
次日艳阳高照,太守府被修复一新并按照高勇的命令将所有值钱的器物财货统统缴归府库,仅留下日常生活所需的普通器具。同时,拿出部分钱财按照每人一百赏赐主动效忠的郡兵军官。不过,高勇下达严令:城内防务统归陈晋所率的辽阳郡兵负责,其他一千二百余郡兵全部留在军营内接受高顺整编,除有高顺手令,否则不许任何人外出半步。
沮授、荀彧已猜到高勇为何如此,惊讶于高勇果断地同时,也钦佩他的处理能力。
一个上午,玄菟郡城许进不许出。午后,所有人员被召集到太守府参加第一次全体会议。跟随高勇多时的人员对于高勇的简朴习以为常,故看到素面朝天的太守府不觉任何奇怪。反倒是去过县府、郡府的陈晋极不适应这个新任太守的朴素习惯。三进院落的太守府只有两名仆人,而且之前见过的贵重器物箱柜全部没了踪影。
陈晋不解,进屋时悄悄观察四周,除了几套案几坐垫之外再无其他,之前见过的镀金香炉、玉石屏风、五彩挂扇等消失的干干净净。
入屋时,高勇便注意到陈晋的奇怪举动,微笑着打量这个高顺很是赞赏的佰长。直到一干人等全部坐好,高勇才对陈晋说道:“陈佰长是不是发现这个太守府少了许多东西”
众人齐唰唰望过去,弄得陈晋顿觉尴尬,涨红着脸先点头又摇头道:“这那”
高勇哈哈笑道:“不要害怕,我又不会吃人。告诉你吧,这些东西今早全都缴归府库了毕竟他们是玄菟百姓的血汗钱,应该用在他们身上,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陈晋动容,既为自己的冒失举动后悔,又为遇到如此爱民如子的太守高兴。
高勇扫视众人继续道:“昨夜,勇与沮公、荀公、高都尉商议决定:沮公出任玄菟长史;荀公出任玄菟郡丞;孙泰任司马;冯玉任门亭长;陈晋任辽阳县尉,属理辽阳治安同时兼管郡兵;魏明调任玄菟校尉”任命完毕,众人齐声道谢。
高勇此刻才算有了些当官的感觉,确实很爽不过理不清的乱絮还在后面:“屋内均是可靠之人,勇便说出下一步方略:荀郡丞由即日起清理玄菟府库、账册,裴石协助;高都尉负责训练郡兵,孙泰协助。此外,还要继续进行上次中断的计划秘密抓捕犯案官吏不过要改抓捕为诱捕。会后,由高都尉以王寇的名义派出郡兵召集望平、高显、奉阳、辽阳四城及大小村镇的全部官吏、差役到郡城,并组织小队埋伏在通向外郡的道路上,对于闻到风声意图逃跑的官吏悉数擒拿,其后陈晋率三百郡兵协助沮长史快速控制四城郡兵,以为将来做准备;王信在玄菟时间最长,由你负责调查玄菟城内地痞恶霸及敌人派进来的奸细,并与孙泰配合,将入城的官吏秘密抓捕关在兵营内,不许走路消息。”
众人应诺,又经沮授、荀彧详细说明后离去。高勇走到屋外第一次静下心来品尝夏日芳香。沮授站在身后感触道:“最艰险的一关过去了以后路会越来越好走。”
高勇赞同道:“是呀,右北平、玄菟先后纳入掌控只剩那个辽西了”
第二卷立足东北第二章平定玄菟下
任务分派下去,高勇反而觉得无事可做,只好带上张武到玄菟城内探访。首先来到东墙下的贫民区。远在巷口便可嗅到恶臭熏天,里面脏乱破败,与城西的富人区相比近乎地狱与天堂。好在保护高勇近卫队均来自贫苦百姓,对这种环境熟悉到骨子里。换作那些作威作福的官吏,只怕踏进半步便会当场晕厥。
看到高勇脸上毫无厌恶反而略带哀伤的表情,看到他毫不犹豫大步走进这穷人、乞丐、娼妓居住的地方。张武感动至极,鼻子发酸,眼眶湿润,心中不禁感谢上天安排自己遇到如此好的主人。望向高勇逐渐高大的背影,张武在心里对死去的爹娘喊道:“爹娘你们要是再多留两年就好了,武子跟上了一个好主人,苦日子到头了”
“队长,快走啊保护主公要紧”队员的催促拉回张武的思绪,他看看跟随自己几个月的少年,他们的眼中也已湿润。张武眨眨眼睛把泪水化解,幸福道:“走誓死保护主公”
高勇没有注意到张武等人的反应,他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这穷人聚集的地方。沿城墙搭满了由树枝、碎布、枯草建成的窝棚,低矮、潮湿、拥挤。地势低洼的关系,几日前下的雨还能在这里寻到踪影。
这里的人目光漠然,或者说无欲无求,也许他们清楚欲求是一种太过奢侈的东西。走了几步,高勇僵住了。眼前倚墙坐着一名五十余岁老妇人,她正在费力地往怀中四五岁大的孩子口中塞入不知哪里讨来的小半张发霉面饼,面容哀戚,花白头发下的双眼竟无法流出半滴眼泪。
张武走到高勇身边低声道:“主公,这娃的爹娘只怕都死了,剩下一个老人带着。这种事情哪里都有,在逃难路上见得太多了穷人啊”高勇缓慢蹲下,轻拂孩子瘦弱苍白的脸,看着孩子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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