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来,也会拼死反扑,与大帅死战到底。因为失建康、襄城,等若亡国。”
“不错。此时大势天时,天授我之良机,若是我放着不取,难不成我连海陵王也不如”
张守仁拍拍张仲武肩,笑道:“尔为我前部先锋也。”
张仲武木木呆呆,低身行礼道:“从此为王前驱。”
张守仁眼中寒光一闪,又道:“你的部属,仍然为你所用。你跟随我,必定会如你所愿,将来青史留名,绵衣还乡。若是还有异样心思,则你必定后悔。”
他竟会让张仲武仍然领有前部,这却是让对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眼光之准,分析归纳能力之强,判断之准,谋略之阴,心肠之狠,都已经让对方心悦臣服。只是这容人之量,用人不疑到了这个地步,却是让张仲武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张仲武当即跪到在地,恭声道:“以末将之能,绝非大帅之敌。以末将之见,也绝不会如此的自讨没趣。大帅只管放心,末将一定竭诚效力,绝无二心。”
第九卷兵者诡道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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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仁知他是当真服气,便笑道:“很好,你先下去歇息,你的部下,暂时不可露面。我已经令人妥善安置,等过一阵子,我的计划发动,自然有用你的地方。”
张仲武知道他已经有了完备的计划,心中又是敬佩,又是惶恐,当下连连叩首,忙不迭的应了,待张守仁再无别话,方才退出。
待见他出门去了,张守仁长伸了一下懒腰,然后倚在房内的藤椅上,向着屏风后道:“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甫落,内间便忙不迭窜出一人,还没有站稳身形,便向张守仁扑腾一跪,赞道:“大帅英明神武,谈笑间又得一大将,下官当真是佩服之至。大帅之能,已经远在本朝太祖之上了。”
张守仁双眼一瞪,喝道:“闭嘴。早就训斥过你,不要一见了我就谄词如潮,有这功夫,多做几件实事,可比这个强多了。”
此人却正是眼下飞龙军中的文官首领,堂堂正正的魏王长史、节度推官张仲举。他位高权重,已经是节度府中除了张守仁外说一不二的人物,只是见了张守仁本人,却仍然是战战兢兢,如临大宾。每次相见,便忍不住要把大把的高帽子奉送,这也是他在大别山时的熟手活计,用起来纯熟精妙,常人必定着道。只是张守仁却深知此人是小人心性,能力虽有,却是品行不端,见了自己是这副德性,在下面却必定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是以不论他如何奉迎,却总是对他并不客气,甚至有时候故意训斥敲打,以防他别生事端。此人虽然狡猾,却也有着聪明人的好处,便是知道不可与人为敌,搞小动作小阴谋的时候,便比老实人还要更加的老实。这几年来,他东奔西走,张守仁主要精力是料理军各,民政矿产,修桥水利,这些繁琐困难的事,多半都交待在此人身上。张仲举却也是任劳任怨,加上颇有能力,按着张守仁交待的章程办事,居然也是成绩卓著,使得张守仁很是满意,官儿便也越做越大,他以一帐房先生,得为大官,人生际遇之奇,也不做二人想了。
对着他,只有说公事的时候,张守仁方才正襟危坐,平常闲谈,便随意的紧。因见他不敢再说,老实站在一边,便向他笑道:“我接见了两个将军,可是累的很了。对着你,便歪上一歪,你也坐下吧。”
张仲举面露谄笑,一面寻了椅子坐下,一边道:“大帅是信重臣下,方才如此。这样的荣宠,真是旁人所不及,臣下一则兴奋,二来当真是愧不敢当。”
“你知道便好。听说你前段时间巡视河工,十几天泡在泥水里,不曾下堤,你也好生辛苦。”
“臣下这也是该当做的,份内的事。”
张守仁似笑非笑,道:“份内事能做好,便已经很难得了。”
说罢,向外间令道:“来人。”
一个青衣小使应声而入,向张守仁道:“请殿下示下。”
“去厨房说一声,给张大人熬一碗参汤来。”
那小使应命去了,张仲举而露感激之色,意欲起身而谢,张守仁忙摆手道:“不要如此,这样三番五次的,正事还说不说了。”
张仲举知道他疲乏的紧,便也不敢嗦,只道:“臣下谢过了。”
又道:“大帅的意思,臣下完全明白。”
“哦”
“大帅让臣下在侧旁听,不外乎是让臣下知道,大帅不久后,必定会以大军南下。”
“嗯。”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大帅请放心,去秋今夏大熟,虽然天旱,南方苦了,咱们却有引水工程,官府又引着百姓抗灾,旱后虽然起蝗,也没有造成灾害。现下府库里堆满了粮食桑麻,得山东后,缺乏铁石的弊端也得到了缓解。大帅只管用兵,不论是粮草衣服,还是刀枪盔甲,一定都可以支持。”
“很好,你做的很好。下去之后,就移文给吴禁和张定国,让他们暗中准备。不过,不要言明何事。”
“是,这是自然。”
张仲举见张守仁仍然没有表示,他知道这一关难过。自己想了一回,反正都上了贼船,是死是活都得跟着眼前的这个大帅,当下便又道:“大帅是楚军属臣,以兵戈相向,一定要有过硬的理由。适才我看那个张仲武,便是大帅用来做文章的吧”
张守仁笑咪咪一点头,答道:“和聪明人说话,果真不必费事。只是大文章我来做,小文章却是你来行。你懂我意思不”
张仲举苦笑点头,答道:“臣下知道。凡举兵者,必有文告。以臣下的身份,自然是起草这份文告的不二人选。”
“正是。你下去之后,便先拟好诏书。嗯,意思么,大体上就是大楚奸佞从生,苦害百姓,以致流民入我境中,攻伐我境内州府,滋扰地方,我入楚境,一是追剿流民,二来就是吊民伐义,以解百姓于水火之中。”
“是,臣下一会便去草拟。”
张守仁竖起一根手指,令道:“记得要强调一条,我要攻入京师,以清君侧。至于奸臣是谁,不妨说是杨易安吧。嘿嘿,也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一回,让他风光一把。”
对张守仁与杨易安的关系,张仲举却是略微知道一些,眼下这魏王大帅要如此处置,也不知道是何用意。他心里虽然不解,却也是不敢怠慢,当下连声应了。
事情交待完毕,他却并不告退,只看着张守仁,面带迟疑。
张守仁笑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不要这副怪样。”
gu903();“是。”张仲举下定了决心,答道:“以臣下来看,那个张仲武能力很强,野心过大。虽然他是服了大帅,不过这一类人,给他一点机会,他也绝不会放弃。大帅对此人,一定要小心任用,不可让其坐大。如若不然,只怕会有肘腋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