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点坏消息。不能坏了我们的胃口。”
“游击队”,罗亦安先提了这个词。看周围人已隐约知道了消息的性质,他继续说:“我们遭遇的那支游击队。有一两个人逃了出去,他们带来了剩余的同伙,一路追踪探险队到了奇诺利维斯村。”
罗兰与丽茜的脸色变白了,他们知道,塞纳博士不知道发什么疯,把自己地护卫都派遣出来,现在,探险队处于最薄弱的时候。
“伤亡情况如何”丽茜嘴唇哆嗦的问。
“这就是那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了游击队冲进奇诺利维斯村,恰好我雇的佣兵护送博士的学生抵达,他们适时参战,令探险队伤亡降到了最低”
“谁,那些不幸者是谁”
罗亦安迟疑一会,回答两个字:“博士”
突然间,丽茜想到临走时挂在罗亦安唇边的冷笑,她浑身发冷,继续问:“只有博士受伤”
“博士伤重不治,向导强尼戈亚重伤,两名学生遇难,一名佣兵阵亡。”
丽茜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悲伤隐藏起来,她平静地转身走向自己的帐篷,一言不发。因为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害怕自己一开口,流露出自己的怀疑,被对方发现。
在这山高地险地安卡朱拉山,万一她怀疑正确,对方有数千种方法让她无声无息,步上塞纳的后尘。
“请节哀顺变”,罗亦安在她身后,礼节性地补充了一句。
“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不好不坏的消息”,罗兰望着丽茜的背影,忧伤地说。
“也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罗亦安也一脸平静:“博士留下遗嘱,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丽茜,要求她完成考古挖掘她成了富人了,律师刚发来传真,博士一共有三千多万美元的财产。”
“这对她毫无意义”,罗兰反驳说:“博士从小把她养大,是她唯一的亲人。失去亲人之痛,不是钱能挽回的。”
第二天,队伍在沉闷的气氛中开始了攀登。奥莉娅留在了当地,作为前进基地留守人员,斯蒂尔自然也留在营地,作保护工作。
队伍爬了整整一上午,没人说一句话这符合登山要求,按惯例,登山地人在攀登过程中是不能大声说话的,因为声音的震动可能会引发雪崩。
走了不久。两名蓝血人忍受不住沉闷的气氛,他们彼此嘀咕着什么,边走边说。不久,罗亦安加入了他们的谈话,看情形。他在不断地给蓝血人讲笑话,因为他们时不时发出一声低笑。
罗兰几次想提醒罗亦安住嘴,可看到安鲁一点不在乎的表情,他决定保持沉默。最终,还是丽茜忍不住了,她好奇地问:“罗恩,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说,这是条古老地献祭之路,很安全。而我们地做法太保守了。”
“献祭之路”,丽茜听到这话,吃力地打量了一下周围,不再说话。
按照现代的标准,安第斯山寒冷地山顶决不是孩子涉足的地方。不过古代印加人对此地看法却大相径庭。他们认为雪山是极其神圣的,为此,他们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用部族里最聪明的孩子来献祭。
通常,他们的祭品是三个孩子。两女一男。在海拔17000英尺处,他们会停留了一段时间,举行一个不为人知的献祭仪式。接着,在一群成年人的护送下,他们继续不断向上攀登。
对孩子来说,这是一条不归之路。一到山顶,这些孩子年龄在8到15岁之间就会成为献祭仪式的祭品,并会被埋葬在5英尺深的石块下面。他们甚至可能是被活埋的。
至今,献祭之路上以及挖掘出15具尸体,其中包括著名地“印第安少女”冰尸。但人们认为,献祭之路上还有许多尸体等待挖掘。
所发现的献祭遗体,陪葬品丰厚,有:36件金银雕像,一些小编织袋,陶罐,皮凉鞋。一个小骆驼像和一些贝壳项链、羽毛做成的羽饰和黄金面具等。
有些遗体周围有一包包用羊驮皮裹着的食物,说明这些孩子来自印加的社会精英阶层因为印加人认为。只有上层社会的人才被认为有献祭的价值。
目前,人们对于印加祀仪式所知甚少。
这条献祭之路可以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死亡之路孩子们的死亡之路。但正因为需要让孩子攀登。所以这条路危险性较小。
知道了这条路地来历,丽茜的话更少了。探险队的气氛也更加沉闷,除了罗亦安,其余人几乎没力气说话,剩下的事只有攀登,攀登,不停地攀登。
此时,众人已处身于雪山之巅,浓浓的雾气不再高高在上,它就在人身边,像个一般一朵朵地飘荡在人身体左右,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在高山之巅,行走于雾气里是极度危险的,连罗亦安也放慢了脚步。
“这是献祭之巅”,两名蓝血人介绍说。随着他们的话,雾气突然消散。
是强风吹散了雾气,山坡的这段路正处在一片光秃秃山石上,放眼望去,前路还是雾气浓浓,山脊忽隐忽现,一路弯曲朝上,深入云端。
罗亦安看了看腕上的海拔表,现在是海拔七千米。
他这样做其实就是装样子,腰带上的计算机早已把海拔高度显示在他地脑海里。
丽茜在安鲁的搀扶下,吃力地走进罗亦安身边,问:“他们刚才说什么”
“他们说,这里是献祭之路的终点献祭之巅。”罗亦安回答,他的表情轻松,这么高的海拔对他似乎根本无影响。
罗兰几乎是一步步爬到了罗亦安脚下,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如果,我们,不是在山下,输入了整瓶,血红蛋白,我想,我早死了。”
丽茜爱怜地拉拉罗兰的手,可她的手软弱无力,拉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我还有几袋血浆,我们就在这里注射吧我们还有约六百米地路程,大概需要一天”,罗亦安取下了自己的背包,虽然他觉得自己地动作依旧敏捷,但实际上,那动作缓慢地像乌龟散步。
“献祭之巅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在罗亦安的帮助下,丽茜挨着罗兰躺好,她拉着罗兰地手,稍稍恢复了力气,就恢复了好奇心。
罗亦安正在做输血前的准备,他没有答话,只是用手向前一指。
那是一座神像,屹立在前方山脊,石像表面斑斑驳驳,似乎经历了几万年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