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华人我是罗亦安。感谢你的出手相助,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我们好好聊聊。”
那亚裔男子伸出手来,与罗亦安相握:“我就觉得像是同胞,我的中文名字叫邓飞,从阿姆斯特丹来。朋友,你为什么阻止我追他不追上那印度人,我们有大祸了,你知道吗”
同胞罗亦安发觉邓飞长着一张混血儿的脸,相貌中更多的偏于西方人,眼窝深陷,鼻梁高耸,皮肤苍白,英语说得很流利,这半天工夫,只用英语与罗亦安交谈。倒是他两个手下,还是典型的华人相貌,其中一人还是个单眼皮。
路边的人渐渐散开,罗亦安边招手示意墙边的金慧珠过来,边关切地说:“你的手下还躺着呢,我们快点叫医生来,至于那位印度人么,也没抢走什么,我们不用追了。”
邓飞吼了一嗓子:“混蛋,快爬起来,还要我亲自扶嘛”随即,扭头对罗亦安说:“那个印度人如此了得,我怀疑他是阿尼尔的人阿尼尔是谁世界百大盗贼排行榜你知道吗算了,这种榜单你这样人不会知道。总之,阿尼尔是位大贼,其偷盗技术在世界排得上名字。一百大盗贼排行榜是根据国际刑警组织下达的通缉令排出的榜单,亚洲有六位上榜的人,除去亚美尼亚人索罗斯,日本人宫本敬二,土耳其人阿萨德,就是三位印度人,其中就有果阿的阿尼尔。”
罗亦安搂了搂金慧珠,轻拍着她的脊背,冲邓飞发出了邀请:“这巷子里人来人往,我们堵在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我们先去酒店,我叫医生帮你的小弟检查一下,我们到酒店再聊怎么样”
邓飞看了看那印度人逃走的方向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现在想追也晚了。走吧,我和你去酒店,也许阿尼尔的人看我在,会手下留情。”
罗亦安住进了酒店,本想要求邓飞等人去酒吧坐坐,没想到热心的邓飞,坚决不肯离开房间寸步:“你不知道,阿尼尔这个人手段很凶残,如果那个印度人真是阿尼尔的手下,他的报复马上就回来不行,我得找几把枪来防身。唉,你们这类人不懂得,当时,我们就应该干掉那个印度人,省得他在阿尼尔面前胡说。”
罗亦安打开冰箱查看了一下,打了电话叫了酒店服务,并不顾邓飞的推辞,坚持叫医生来替他的手下检查。一切安排好后,罗亦安平静的说:“世界百大盗贼排行榜这么不值钱吗一个街头偷钱包、溜门撬锁、明抢明夺的混混也能上榜这榜单实在可笑。”
邓飞正嘟囔着,“你们这些人就是毛病多,稍微蹭破点皮也要叫医生,真麻烦。”听到罗亦安的问话,严肃地回答:“阿尼尔不是小贼,他是一位博士,一百万美元以下的小生意,从不值得他出手。不过他有些徒子徒孙,喜欢向游客下手。”
此时,金慧珠洗浴完毕,娉婷的走进客厅,站在罗亦安身后,伸手按摩着罗亦安的肩膀,邓飞瞥了一眼金慧珠,补充说:“不过,你女伴那串项链,应该值一百万以上了。阿尼尔即使亲自出手,也不算掉价。”
邓飞与罗亦安的谈话是用英语进行的,金慧珠听懂了邓飞对她项链的估价,娇笑盈盈,微微自得。
门铃响了,客房服务生在门外喊着:“先生,您定的餐来了。还有您请的医生。”
邓飞及其手下紧张起来。罗亦安一指套间,示意金慧珠躲入,等套间门关闭,他轻声冲邓飞说:“我那一脚,踢在印度人的脾脏上,用的力道恰好让他的脾脏轻微出血。如果他是阿尼尔的手下,我想他支持不到见阿尼尔。”
“好”,邓飞以拳击手,喝彩说:“痛快。”
忽然,邓飞明白过来:“先生究竟是何人我们街头打滚生死无所谓。可没见过像先生这样杀人于不动声色之间的高手。”
罗亦安一指房门:“我要在此停留一天,我想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彼此了解,我会好好答谢你的帮忙,现在,我们先把客人迎进来。”
邓飞指示一名手下前去开门,其余人各找隐蔽处躲了起来,罗亦安则稳稳的站在房中,冲走到门边的那人点点头。
第二卷春风得意第二十八章挽留
邓飞指示一名手下前去开门,其余人各找隐蔽处躲了起来,罗亦安则稳稳的站在房中,冲走到门边的那人点点头。
门开了,六名仆役推着六辆餐车鱼贯而入,两名医生拎着出诊箱步步尾随,邓飞见到这情况,一个箭步从藏身处窜了出来,与罗亦安并肩而立,用蹩脚的粤话低声向罗亦安嘀咕:“怎么这么多人我最多对付3个人。”
也许是翻译芯片中对中国方言的欠缺,罗亦安听邓飞的话听得很费劲,双眼从进来的人身上一一扫过,他还是采用标准国语回答:“不用紧张,那位印度人不可能这么快找见我们,进来的这几位肌肉松弛,不可能是打手。”
考虑到阿尼尔的译音可能会让进来的印度人警觉,罗亦安含含糊糊的将那名字一带而过。邓飞听懂了他的意思,双肩松驰下来,补充说:“检查一下餐车,留神医生的箱子,放炸弹可不需要专业人士。”
罗亦安话中有话安慰邓飞:“放心,这帮人要是在我面前敢安炸弹,那是鲁班门前耍大斧,关公门上舞大刀。”
邓飞闻言,眨了眨眼睛,却选择了沉默。
几个印度仆役一字排开,有板有眼地抖开餐巾布,为罗亦安等人排好餐刀,餐叉,动作标准地端起咖啡壶,给空杯斟满。没有人喊节拍,几个人动作却整齐划一,活像是一支军队在做早操。
据说,印度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仆人,也是世界上最昂贵的仆人。他们为大英帝国贵族服务已有四五百年传统,在刻板的英国贵族的熏陶下,形成了一整套成理论、成体系的服务操守。现在,这些印度仆役正在用行动诠释这套服务体系,不过,罗亦安却不满意这传统。
他不满意的不是印度仆役的“传统”服务,而是他们的“传统”头油,这种头油发出一种“传统”的刺鼻气味,让罗亦安无法忍受。
英国人常说:一上电梯,就知道这电梯是否有印度人坐过。因为印度人坐过的电梯有一股印度人的味道。罗亦安此时方明白,那些刻板的英国人躲躲闪闪想说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