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一起拔了下来
血花飞溅,韩羽的汗水顿时涌了出来,一阵仿佛刀割一般的感觉猛地传了上来,一时间韩羽感觉自己的左手仿佛彻底失去了知觉
有一种说法是男人对疼痛的忍耐力比女人差了整整七百倍,虽然韩羽不知道这个数值到底是怎么测算出来的,但是他现在却很清楚这样五六根横竖胶带直接从皮肤上瞬间撕扯掉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了因为用力过大的原因,就连输液瓶都被拉动摔在了地上,顿时发出了一声巨响,瓶中液体溅的到处都是
12点整,最后一次考验的时间终于到了
伴随着输液瓶破碎的巨响,韩羽的笑声和眼泪同时涌了出来,虽然很疼,但是他终于逃过噩梦使者全部的三次考验了。
激动,极度的激动
我终于成功了我活下来了
韩羽在心里发出了无声的嘶吼,脸上满是狂喜的感觉,那是在极度压抑后的狂野发泄这一刻他的神经终于完全放松了下来,浑身甚至泛起了一种瘫软的感觉。
转过头温柔的望向女孩,韩羽的坐在床上,左手一片血肉模糊,而表情却轻松愉悦,再没有什么比最后关头死里逃生,更让人愉快的了,一丝微弱的笑容浮现在嘴角,虽然脸上的肌肉还在颤抖,但是眼波中却充满了欣喜和希望。
可是这时候,女孩的脸色却瞬间苍白,韩羽并不知道,就在他发出由衷的笑容的时候,他头顶的挂瓶器已经完全断裂摇摇欲坠
韩羽诧异四处看看,输液瓶掉在地上,已经粉碎,液体溅的到处都是,床上一片凌乱,还有几个血点,这场面看上去是狼狈了点,但也不至于这样吓人吧,于倩这是怎么了
头顶挂瓶器的固定金属架上,已经崩裂了最后一个螺丝,而这时韩羽的脸上却还是一片茫然
女孩发出了一声尖叫,她的眼睛充满慌乱的看着屋顶上马上就要断开的挂瓶器,似乎很不理解这个在几分钟前还很牢固的大家伙怎么忽然就坏了
韩羽听到了女孩的尖叫,顿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猛的抬头向上看去,下一个瞬间,韩羽顿时满脸惨白
原来这才是噩梦的第三次追杀,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这个狡猾的噩梦使者,他设下的居然是个连环套,如果说前面那个是为考验韩羽是否够细心的话,现在这个才是他真正的杀手
巨大的挂瓶器,它也许无法砸碎韩羽的脑袋,但是却绝对可以穿透他的胸膛
冷汗,仿佛喷泉一样涌了出来,韩羽的心顿时一片冰凉,挂瓶器已经开始断裂并且快速的下坠,就在这一刻韩羽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一切行动都好像是慢动作
噩梦使者的袭击就好像是精密仪器所计算得过的一样,一波连着一波,让人完全没有喘息的时间
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翻身滚下床去,韩羽绝不相信噩梦使者可以让那个挂瓶器在空中平白无故的拐个弯,那明显是不符合物理法则的。
然而就在韩羽将要行动的时候,忽然间一道寒流从他身上闪过,那种感觉就好像寒冬腊月赤身的掉入了冰窟一般
几乎是下意识的,韩羽忽然停住了身体,紧跟着一把抓起盖在自身身上的被子,尽可能的将它绷直使劲举了起来,挡在自己正上方,随着他的动作病床发出了巨大的呻吟声,因为用力的原因,韩羽的左手再次开始喷涌鲜血,在被子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手印,指骨关节也微微有些发青。
带着呼啸的风声,挂瓶器飞快的掉了下来,锋利的尖角在依稀间闪着寒光,韩羽面色青白的死死盯着挂瓶器,注意力高度集中,眼中只剩下这个正在不断接近自己的凶器
下一刻,挂瓶器锋利的尖端哧喇一声轻而易举的划开了被子,带着一股寒气直直的刺向韩羽胸口
大汗淋漓,韩羽只觉得的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中除了那个正在不断逼近的挂瓶器和一片惨白之外,在没有其他东西
下意识的扭动一下,在床上不好使力,但是就在尖头即将刺入韩羽胸口的时候,他还是勉强的侧开了身体,同时使劲抖动了一下手中的被子
“嘭”的一声闷响,挂瓶器直直的刺入了病床上,长长的尾柄犹自来回颤动不已,发出了一阵嗡嗡的响声
韩羽,好像一尊雕像一样的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好像凝固了一样,胸口的衣服已经破开了一道裂口,隐约可见皮肤上也有一道小小的血痕
只要在偏一厘米
浑身僵硬,以及用力过度后虚脱的感觉,韩羽只感觉一阵阵的浑身发软,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的就这样躲开了
但是这还没有结束,韩羽有些茫然的转过头看着地上,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一样东西,他的脸色顿时更加惨白了
一块输液瓶破碎的残片刚好竖在那里,圆形的底座上一片长长的碎玻璃就这样直直的指向空中,锋利的尖头上不时闪过一丝不吉利的寒光
如果韩羽刚才翻身滚下床的话,刚好就会落在这个位置,到时候不是被这截锋利的碎玻璃刺入后腰,就是被它捅穿喉咙或者割断颈部大血管
无论是那一种结局,韩羽都绝对死定了
脸上一片惨然,韩羽感觉好像头上的血管都要爆炸了,冷汗一股一股的冒了出来,背后很快就湿透了
输液管中的气泡,忽然掉落的挂瓶器,还有阴险的倒在地上等着自己的锋利碎玻璃这个该死的噩梦使者设下的居然是三重陷阱,刚才只要有任何犹豫,现在他就已经躺在地上变成一具还冒着热气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