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愣了一愣,点头道:“我理会得”只带起三百骑疾驰而去,庞统点头道:“如此即可。主公,前面将来者,应是孙韶之兵,他千辛万苦绕了无数山路至此,只为取主公之赤水,而后直下牛渚,以作孙氏曲阿之疑兵。嘿嘿,三孙合力,果然不可小视,但以曹操之用兵,又岂会不防”
六只手怪叫道:“牛渚曲阿这帮姓孙的真的想反攻大陆”庞统愕然以对,天神王与天下面面相觑,哭笑不得,六只手胡乱挥手道:“没事没事,筒子,你说孙氏真想打过江去”
庞统点头道:“如今形势,确是如此。主公面前这一路,实是孙韶孙河并诸葛恪之军。主公既是到此,孙韶去向受阻,自然要拼力打通去路,诸葛恪另有图谋,也是非从此路经过,哼哼,只是打前站的是孙韶,心中最急的,却是诸葛恪了。”
六只手听得胡里胡涂,庞统一会儿说是孙韶,一会儿说是诸葛恪,现在又成了合军,实在是不知所云。转头往众人脸上看去,天神王等也均是一脸茫然,众人大眼瞪瞪小眼,天下忍不住道:“军师,你说话就说完嘛,别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诸葛恪有什么图谋啊,听着我们心里都痒痒的”
六只手等一齐点头,均在脸上露出期待之色。庞统再度将折扇轻轻摇起,缓缓道:“诸葛恪之图谋,我只知大概,若说确有其事,还需看其动作,前面烟尘已起,不便再说,诸位,打点些精神起来,万一庞统猜错,一场恶战,却是在所难免”
众人差点全从马上掉下来,怎么算无遗策的军师,居然早出来个“万一”的说法庞统瞪眼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必这样看我小六随我上前”
轻轻一拍马,缓缓向前踱去,六只手愕然道:“就我们两个去打太夸张点了吧,是不是好歹带上几个人壮壮胆”
庞统大摇其头,回手竖起一只手指,手势做得坚决之极,六只手无可奈何,只好吩咐鬼王等不得跟上,留在原地,自个骂骂咧咧的打马跟上。两人直走到距大队约一百步左右,庞统轻轻一笑,点头道:“够了停下罢”一勒缰绳,那马缓缓收步,再看前面,尘烟一时遮天蔽日而至,呼喝之声响彻云霄。六只手心中七上八下,如有几十大鼓一起敲起,庞统却神色自若,捻须微笑,也不知到底乐些什么,六只手只得在心里切齿大骂,又不敢真个骂出声来,实在是辛苦之极。
前面大军慢慢停下,左右两翼两队骑兵奔腾而至,这两队骑兵却不是先前所见的疾风骑,而是两队头束青巾的70级轻甲枪骑,当头各是一员青年将领,庞统似是对孙家之人熟悉之极,轻声道:“左一个,是孙河长子孙楷,右一个,是孙河次子孙谊,孙家的少年英才确是不少,可惜,却少有王者之资,主公,稍候你无需说话,且看我退他雄兵”
听这意思,居然是要以口舌之力退敌之兵,六只手咂嘴道:“不用打你有把握的吧,本来这个我倒是擅长,既然你要表演,那就看你的好了。”
庞统微微一笑,朗声道:“对面来的,是孙公礼么”公礼者,是孙韶的字了。对面中军是大队步卒,一个个身着紧身布服,不穿甲衣,当中拥着几员将领,背后旗帜招展,十面旗中,倒有八面是“孙”字。最中那将,面如紫金,五络短须,眉目生威,手中提着一枝长枪,顾盼之间,威风不可名状,正是孙家俞家的杰出子弟之孙韶。听庞统这一叫,孙韶微微一愣,轻轻一挥手道:“陆先生”身右马上一名细眉细眼,文官样的人附耳道:“头大者六只手,面丑者庞统”
这人却是孙家的名臣陆绩,这两句评语,还极是精当,孙韶微微点头,将长枪往马上一挂,双手抱拳道:“原来是太傅公与凤雏先生,正是孙韶,却不知太傅公领兵阻路,所为何故”
举止虽是客气,话语中似没什么恶意,其实咄咄逼人之气,已是毕露无遗。六只手拼命咬住嘴唇,没有吭声,庞统赞许般扫他一眼,拱手回礼道:“韶将军何出此言如今孙氏与我家太傅公实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谈阻路云云”
明明挡着人家的路,却赖了个一干二净,六只手忍不住要笑,想起庞统的叮嘱,只好抬起头来,看那天上云彩。孙韶沉吟道:“既是如此,就请太傅公让开通路,孙韶军令在身,正需速行,所谓荣损,非是我等所言,孙韶目下只知匡将军,其它种种,一概休提”
居然还真当自己是孙匡派出来的,庞统乐道:“韶将军差矣你只知有匡将军,孙河将军也只知有匡将军么陆绩先生也只知有匡将军么就算三位异口同声,庞统却不知三位身后之诸葛恪将军,是否也只知有匡将军”
孙韶脸色立即就阴沉下去,他身左一匹马上,正是他的族叔,一样改姓了孙的孙河,附耳轻声道:“诸葛恪将军先已来过,言是诸葛乔与洪明洪进之军已受六只手所破,现正回头聚起甲士,随后便来。受诸葛恪将军所嘱,我着恒儿俊儿连出疑兵扰之,令他不得前行,等到韶儿你来”
言语之中,与孙韶极是亲切,毕竟是亲叔侄俩,关系自然是不错。孙韶略一点头,轻声道:“诸葛恪那一万甲士,是否到齐”孙河道:“大约到齐,我却没有细数,总也就在一万之数。”
两人在这窃窃私语,庞统也就笑吟吟的看,孙韶再一沉吟,朗声道:“庞先生,闲话少提,孙韶军务在身,不可久候,就请让路,容我过去”语气中已显出三分严厉来,六只手头虽抬着老高,嘴却终于闲不住,细若蚊蚋般来了一句:“人家不理你吧,要动手就糟啦,连张辽都给你派出去了,想想办法啊,我可不要你那只猪头”
庞统冲他一瞪眼,六只手头昂在半天里,瞪得再圆,他又哪里看见庞统只得将白眼一翻,放声就笑,孙韶听他笑得高亢,不悦道:“庞先生,你何笑之有”
这就上钩了。庞统笑声一收,手指西北方向道:“韶将军此去,为赤水乎”六只手那座不知有没建成的赤水城,正是在这西北方向。孙韶愕然不解,庞统笑道:“赤水者,即是白龟,扼牛渚之喉,韶将军若是不肯承认,那也无妨,庞统只怕韶将军还没到得赤水,背后甲士早至,将军这两万之马步军,立即就要化作齑粉,不复存焉”
孙韶变色道:“何必危言耸听你六只手有几多甲士,敢言破我精兵就凭你身后那几百人么”这家伙眼光也算是极毒了,居然看出六只手身后,精兵不足一千而已,那六千山贼,还真没放在他眼里。
庞统微笑道:“我家主公所遣之兵,敢是韶将军大军敌手只是庞统所言之甲士所指者何,韶将军何必顾左右而言他”言罢哈哈大笑,击掌道:“即是取得赤水,阻得曹操,却做了他人嫁衣裳,又是何苦又是何必主公,你我言尽于此,让开道路,容韶将军去罢”
作势冲六只手挥一挥手,打马就走,六只手肚皮差点没笑破,就这些烂招,早被自己用老了的,居然还就生效,对面孙韶喝道:“庞先生且慢嫁衣云云,是何所指”劈手摘下马上长枪,颜色间稍有怒意,左右两队骑兵中孙楷孙谊立即作势要统兵冲起,他这骑兵主冲两翼,步兵正面突击的战法,在江东也算是一支劲旅,庞统哈哈笑道:“我何所指,稍后自明,韶将军军马虽众,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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