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罗浮茶煮好斟上,三痴、四痴、蔺宁谢过主人,执盏细品,果然茶味清香别致,岭南茶就是别有风味。
首局猜先,三痴执白先行,很快在右上角形成激战,三痴自感不利,抬头道:“四弟,这个定式繁复非常,是不是主人传授给你的”
四痴面有得色道:“是,此型名叫村正妖刀,极其复杂,就连主人也说没有研究透彻。”
三痴微笑道:“四弟跟着主人,果然长进啊”埋头苦思对策,要打开困局。
小茴香进来道:“姑爷,有人求见,就是那个陈黄门。”
周宣便去见陈延寿,蔺宁悄悄跟在后面,要看看这个鹘门十三上师之一的陈延寿。
三痴见周宣与蔺宁都走了,便将手中拈着一枚白子轻轻放回棋奁,身子坐正,开口便问:“四弟,你这一路从金陵来,主人有没有发现你地秘密”
四痴抬起头睁大了眼睛,随即低下,装作细看棋局的样子,应道:“没有。”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很小心的,哪会让人发觉。”
三痴觉得四弟所言不尽不实,也不好再问,说道:“那就好,继续下棋吧。”
四痴不满道:“三哥,下棋时突然说这个事干什么你这不是主人所说的盘外招乱我心神吗”
三痴笑道:“算我多嘴,且先饮茶,静心调息再继弈。”
四痴举起黑瓯盏抿了一口茶水,过了一会,说道:“可以了。”
二人续弈,半个时辰后棋局结束,三痴的白棋由于序盘阶段遭到四痴“村正妖刀”的伏击,一直无法扭转不利地局面,中盘告负。
三痴摇头叹道:“四弟棋艺果然精进,这棋若是在以前,就算布局你占了便宜,中后盘我也能扳回来了,现在一失了先机,竟再找不到翻盘地机会。”
周宣和蔺宁回来了,周宣先看棋局,笑道:“老四赢了很好,果然不负我悉心教导。”对三痴道:“老三,你可知陈延寿找我何事”
三痴道:“不是求主人助他谋取内太师之位吗”
周宣大笑道:“陈延寿着急啊,因为其主要竞争对手费清今日在府中自宫了,为的是有资格角逐内太师,这真是下足了血本。”
三痴忍不住放声大笑,一边看着蔺宁,蔺宁白了他一眼。
周宣叹道:“这些人为了功名利禄,已经不惜一切了,这种人很可怕的,没有了人之常性,是为非人。”
三痴问:“那主人如何答复陈延寿的最好是让费清阉割了却又谋不到内太师之位”
“哇”周宣惊道:“老三你够狠,陈延寿也是这么说的,如此,费清岂不是要发疯”
三痴道:“为了一个官职不惜自宫,本身已经是发疯,南汉国就是一个疯人国度。”
周宣道:“陈延寿还向我问计,如何打败另一个竞争对手李托我教他想办法促使李托出使唐国,这一个来回小半年去了,内太师哪还有李托的份,就让费清与陈延寿这对鹘门师兄弟明争暗斗好了,百越之地早晚属于唐国。”
三痴忽道:“鹘门门主究竟是谁至今不得而知”
周宣道:“三嫂上次说鹘门主长居宝庆宫中,难道是卢琼仙”
蔺宁道:“我也不知,但因为上一代门主是樊胡子,卢琼仙据说是樊胡子传人,所以极有可能是卢琼仙。”
周宣问三痴:“老三,昨日你随我去见卢琼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你有没有感觉卢琼仙是个绝顶高手”
三痴道:“没觉得,只觉得是个装神弄鬼的老婆子。”
蔺宁道:“这几年卢琼仙很少露面,应该过了五十岁了,但据说依然貌美一如当年。”
周宣问:“越秀公主刘守真品性如何我昨日一时糊涂,竟为李坚向越秀公主求婚,现在又有点担心莫要迎回一个灾星。”
蔺宁道:“越秀公主品性如何我不清楚,但宝庆宫一片污浊,她岂能独清”
周宣道:“那可难说,鹘门也是一片污浊,不也有三嫂这样的出污泥而不染地青莲,三哥有幸采到,可谓福厚。”
说得三痴、蔺宁夫妇眉开眼笑。
四痴道:“三哥,时辰还早,再来一局。”
三痴笑道:“四弟想再胜我好赢得主人地促织经吧,主人的促织经是那么好赢得地吗”
第二局,三痴稳扎稳打,并在大官子阶段弈出逆收妙手,最终以一子半获胜。
周宣道:“老四这局棋总的来说下得不错,只是有点纠缠于边角,岂不闻高者在腹,把握大局,不要过于计较于局部一些小得失。”
四痴心悦诚服道:“主人教训得是。”
三痴又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四弟一向倔强,比较嘴硬,既便心里服了,口头上也不服。
九月初十,周宣一行又是扛金驮银来到芳园园越王台,今日四场对决分别是上午:唐国对南汉、北宋对吴越;下午:唐国对吴越、蜀宋对南汉。
南汉拥有“虫王吕布”,“虫王吕布”昨日虽然连斗两场,但都没有受到强有力的挑战,完好无损,所以今日很有可能会上场来对付“雪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