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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椅上,含笑看着沦为阶下囚的盘玉姣,心里真是舒畅,问:“去报知都护大人了吗”

那清源武士躬身道:“司隶校尉已遣人去瓮城禀报都护大人。”

侍立在蓝香玉身边的蓝连昌问:“夏侯昀父女何在”

清源武士非常紧张,手心全是汗,好在这些应答都是预先想好的,答道:“夏侯副尉要晚两日回来,吴越援兵尚未集结。”

蓝连昌“嗯”了一声,低声问:“阿姐,要给盘玉姣松绑吗她也是有身份之人,这样绑着不象话。”

蓝香玉瞟了弟弟一眼,轻笑道:“姐姐知道你一向爱慕玉姣,现今送上门来,岂不是天赐奇缘玉姣尚未生育,你与她生下一男半女,我蓝氏骨血以后便可继任盘氏族长,也算是蓝、盘二氏共兴共荣,如此,闽地山哈便可万众一心,必获大蛇王护佑玉姣妹妹以为何如”

盘玉姣冷笑道:“蓝连昌是个脓包,哪里配得上做我盘玉姣的男人”

蓝香玉呵呵而笑,并无愠色,现在的盘玉姣在她眼里是笼里的蚂蚱,再说狠话也只显得可笑。

蓝连昌胀红了脸,心仪的女人如此轻视让他无法忍受,大步走到盘玉姣面前,厉声道:“盘玉姣,我蓝连昌难道会不如你,此次擒你也是我的计策,山哈凤凰还不是束手就缚,沦落为山雉,又有何可傲”

“就凭你”盘玉姣放声大笑,银铃一般在大厅回荡,明亮地眸子斜睨蓝连昌,嘴角勾起一弯曲线,一脸的轻蔑。

蓝香玉对盘玉姣的态度微感讶异,但也不疑有他,嘴角含笑,静看弟弟蓝连昌被盘玉姣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

盘玉姣的蔑视让蓝连昌愤怒得无法自制,很想给盘玉姣一个耳光,却又觉得与他一贯风流俊赏的名士派头不符,强抑怒气道:“你与唐军里应外合,出卖了漳州,陈都护恨你入骨,你愿降便罢,不降,哼哼,总有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办法。”

盘玉姣道:“抓住我有何用陈侍郎、唐皇陛下岂会因为我一个盘玉姣而退兵漳州,本月初唐国重臣周宣护送清乐公主远赴南汉和亲,号称足智多谋的连昌公子为何不派人把清乐公主和周郡公抓来,那样才能真正挽回清源的败局。”

蓝连昌道:“这个不需你提醒,泉州沿海有数百条船监视着南下地海船,除非周宣不从夷州海经过,否则他难逃我清源水师的布下地罗网”

盘玉姣星眸眨动,瞥了周宣一眼,问道:“是吗那我从惠安东岭登陆时怎么没看到你们的船”

蓝连昌愕然道:“什么”

周宣突然摇身抖膀,大喝一声,一记标准的五祖拳腿技,正揣中蓝连昌小腹。

蓝连昌倾慕汉人文化,重文轻武,好吟诗作赋,不喜弓马拳脚,又且根本没想到一个垂头丧气的俘虏会突然飞腿踢他,哪里躲得开,小腹象被重锤击中,“啊”的一声,向后便倒。

拣到一个软柿子捏,爽也

周宣一个跨步,紧接着又是一脚,让蓝连昌倒上加倒,然后左脚踏住蓝连昌胸口,从袍底掣出漏影刀,指着蓝连昌咽喉,再看厅上形势,四痴出手如风,眨眼功夫将六名府兵一一杀死,府兵统领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效忠周宣的那名清源武士从背后一刀捅死。

盘玉姣叱咤一声,朝蓝香玉扑去,盘玉姣身上并未带兵器,但半空中将蓝花筒裙撩至臀间,裙下是穿着胡裤的一双长腿,大剪刀一般朝蓝香玉剪去。

蓝香玉才来得及从椅上起身,盘玉姣飞腿已到,当即柳腰一折,避过这凶狠的一腿,同时一记鞭腿,朝盘玉姣横扫。

蓝连昌不喜习武,蓝香玉却是武艺精熟,夏侯流苏地鞭腿还是出于她地传授呢。

这闽地山哈的两大美女族长打斗起来煞是好看,腿抡得老高,腰肢扭折,轻盈灵便,片刻功夫已经交手数十招。

大厅两侧肃立着地那十六名持斧甲士醒过神来,大叫着围上来,手里青铜斧青光闪耀。

周宣踩着蓝连昌对四痴道:“老四,小心点。”同时厉喝道:“放下斧子,看看我脚下是何人”

十六名持斧甲士略一迟疑,就被四痴杀死了三个,那名清源武士也挥刀加入战团,助四痴杀人。

蓝香玉哪想到身在都护府却要她亲自与敌搏斗所以宝蓝镶边的紧身筒裙下并未穿马裤,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这抡起腿来不就全露了吗但现在拼命要紧,哪里顾得了这些,也象盘玉姣一般把筒裙撩起,肉光致致的两条粉腿飞舞着,里面一层薄如纱翼的粉红亵裙一拂一拂,很是诱惑。

周宣大叫道:“哇呀呀,蓝香玉晕头了,也不看看是谁就乱使美人计,裸着腿给谁看哪,盘大族长可是女子啊”

打得激烈本来顾不了这些,但周宣这么一喊、这么郑重提醒,蓝香玉就有点羞缩了,腿就不敢抡得那么高、劈得不敢那么开,而盘玉姣本来就腿长,抡得高、踢得猛,一记凶狠的劈挂腿,砸中蓝香玉右肩。

蓝香玉尖叫一声,肩胛骨剧痛,歪倒在地。

盘玉姣冲周宣嫣然一笑,说声:“多谢郡公出言相助。”上前一把踩着蓝香玉软腰,用绳子将她绑了起来。

再看四痴,就这么一会功夫,已经将十六名持甲武士杀了个干净,大厅上到处是飚溅的血迹。

七十六、夜访

环绕清源都护府内苑的侧巷、穿廊都有府兵巡守,但离后厅较远,听不到这边的打斗声,而有听到动静的仆役赶过来询问时,那效忠于周宣的武士便拦在门前道:“玉夫人在里面密审要犯,正在动刑,尔等速速退下,莫要打扰。”

原来如此,奴仆府役便都释然退下了。

绳子都是现成的,蓝香玉、蓝连昌姐弟被绑得结结实实歪倒在地,蓝香玉右肩重创,估计是脱臼了,痛得直冒冷汗,缩着腿,但还是有半截雪白浑圆的大腿露在撩起的宝蓝筒裙外。

蓝连昌嘴角有血丝,周宣那一脚踹得狠,到现在还直不起腰、没缓过痛来,心里的震惊更甚于小腹的疼痛:“踢我的人是谁怎么声音这么耳熟,模样也似曾相识,盘玉姣叫他郡公

“周宣,他是周宣”蓝连昌大叫起来,他现在俯趴着,扭过头想看看,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周宣

周宣笑道:“连昌公子醒悟得还不晚嘛,马回岭一别,没想到再见面竟是这种情境唉,世事翻覆,殊难逆料啊”

蓝连昌反应倒是不慢,很快就想明白了,激愤道:“夏侯流苏定是夏侯流苏那贱婢助你行此奸计,这贱婢果然成了我清源的祸害,悔不早杀了她”

周宣抬脚在他后腰一踢,喝道:“蓝连昌无礼夏侯流苏是我的妻室,再敢有不敬之语,酷刑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