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昀果然住了口,一双铜铃大眼怒视着周宣。
周宣暗暗摇头,心想:“流苏地爹爹脑子不大好使,瞪我干什么应该瞪贼秃景全啊”问僧景全:“大师,我们得赶紧离开福州,吴越兵到处在搜捕我。”
僧景全道:“无妨,老衲早有安排,闽江出海口就有我中天八国的海船在接应,我们再走海路去潮州。”
周宣暗暗心惊,这老秃驴几乎称得上是算无遗策了,幸好有盘玉姣相助,在雪峰山下救出公主,不然的话让这老秃驴带着公主出了海,那可真就没法挽回了,说道:“那就太好了,此处离出海口不足百里,又是顺流而下,不过得找两艘船,是否让大师手下去找船”
武弁严庆道:“周郡公派人去便是。”心想:“我方只有三人,我要是走了,国师与奚二娘势单力薄,被你们围攻怎么办我得好好看着这个黑脸夏侯。”
周宣一笑:“大师,你这手下还是不怎么相信我呀,也罢”对身后的陈延寿道:“你去小镇上访访,看有没有大点的船,我们雇两艘。”
陈延寿道:“没有银子如何雇船”
周宣哀叹道:“我堂堂郡公都快成乞丐了,景全国师,到了潮州你可得送我黄金万两作为补偿。”
僧景全笑道:“好说好说。”朝身边的奚二娘示意,那奚二娘便从腰间搭链里摸出一小锭金子丢给周宣。
周宣掂了掂,约有五两,便给了陈延寿,命他去雇船。
六十二、天人五衰
客栈后堂有人在叫:“上菜了上菜了,四盘素菜一碗汤怎么还不来端菜”
这是客栈的大厨在叫唤,前厅的事那大厨并不知道。
店主人还在呻吟呼痛,两个伙计一动不敢动,看着僧景全,这老和尚凶恶啊
武弁严庆喝一声:“还不快去端菜”两个伙计这才慌慌张张往后面走。
周宣叫道:“且慢这两个人要是从后院跑了怎么办大师派个人去盯着吧。”
僧景全这边只有三个人,互相看看,稍一迟疑,周宣已经温和地笑起来:“那就让流苏去。”
僧景全知道周宣也不容那两个伙计逃走泄露消息,便点了点头。
夏侯昀怒道:“流苏,你给我站住,哪里也不许去”
周宣拉着夏侯流苏的手,悄悄将一小包东西塞到她手心里,笑道:“岳丈大人,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现在流苏得听我的,论起来夫应该比父更有权威,天字出头才是夫,夫比天还大。”
夏侯昀气得发晕:“姓周的小子,我何时答应把女儿嫁你了”
夏侯流苏手里握着那个小包,央求道:“公子,不要惹我爹生气好不好”说罢,不顾夏侯昀的喝止,快步向后院去了。
僧景全呵呵而笑,拍着夏侯昀的肩膀说道:“白虎通有云女生外向,有从夫之义,你还是消消气吧,周郡公文采风流,有这样的佳婿你更有何求。你这是高攀了懂不懂”
夏侯昀连叫:“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周宣道:“岳丈大人莫要叫唤,到了漳州自会靠岸让你们六人上岸”
“六人”夏侯昀怒问:“那流苏呢”
周宣道:“流苏自然从夫,这还有何话说岳父大人,小婿好言奉劝你一句,不管清乐公主是嫁到南汉还是中天八国,清源陈思安灭亡都是早晚的事,你追随一叛将有何前途不如随小婿去金陵。你喜欢打打杀杀,小婿就奏请唐皇陛下封你一个军职,不会比六品振威副尉低吧。”
夏侯昀粗人也有智计,心道:“不如先答应了这小子,待我自由了,将这妖僧与姓周的小子一起擒住,带回泉州,那岂不是奇功一件”当即说道:“也罢,你先让和尚把我穴解了。”
周宣摇头道:“岳父大人,不要说景全国师不相信你。就是小婿也不信任你呀,最快也要到了船上出了海才能给你解穴,现在可放你不得。”
夏侯昀使计失败,气得破口大骂。
僧景全听周宣如此说,疑心尽释,对周宣道:“周郡公。老衲且将你这岳丈交还与你。穴先不解,不信天下除了老衲还有能解这穴的人。”
周宣拱手道:“多谢。”命两个清源武士去把夏侯昀架过来,坐在椅子上。
夏侯昀怒视周宣,毫不领情。
四样素菜端上来了,茶树菇炒黄瓜、酸辣萝卜皮、百合金针笋、姜豆腐,还有一大碗粉丝清汤。
僧景全合什道:“周郡公,老衲先用膳了。”
周宣道:“大师请便。”
夏侯流苏押着两个伙计又给周宣这一桌加了几样菜,请五名清源武士一起用餐。
夏侯昀手不能动,夏侯流苏便喂给他吃。夏侯昀也地确饿了,一边大口咀嚼,一边骂女儿、骂周宣。
周宣与夏侯流苏眉目传情,夏侯流苏看看桌上的汤菜,冲周宣眨眨眼,表示把那包东西下到僧景全那桌的粉丝清汤里了。
夏侯流苏眼见得僧景全三人完全没有察觉汤味有异,把那碗汤喝了个底朝天。便等着那三人抱着肚子痛得打滚。然后七窍流血而死呢,但过了好一会若无其事。僧景全还让伙计上茶,很是悠然,坐等陈延寿找船来。
夏侯流苏一双妙目注视周宣,周宣微微一笑,一点也不急,隔桌与僧景全谈些禅宗公案,好象方外之交似的。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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