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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周公子,念奴那小贱人真的是跟人跑了,是那个名叫宁宁的贱人把她拐跑的,那贱人来历不明,都怪老妇贪图便宜,收留了她,没想到她是女拐子”

周宣恨恨地拂袖而去,家丁来福把一千两银子一一收回银袋,心里暗赞姑爷好计,一两银子不用花,平白得个家妓。

周宣刚回到莫愁湖畔,宫里派来请他入宫为皇后娘娘画像的使者就到了。

周宣匆匆沐浴,换了衣袍跟随宫使进宫。

在麟德殿外,周宣看到了宫中女官凤阿监,赶紧见礼。

凤阿监淡淡地看着周宣,还礼道:“周公子现在是皇家外戚,地位与江州时不可同日而语,不必对我一个小小的阿监多礼了。”

周宣诚挚道:“凤阿监何出此言,周宣是得志的小人吗凤阿监对我有恩,周宣一直铭记着的,早就想着来拜访,初入京太忙,失礼之处请凤阿监见谅。”

凤阿监这才笑了起来,问:“尊夫人针来金陵了吗”

周宣笑着说:“好教凤阿监得知,针已有身孕,留在江州养身体,五、六月间我会接她进京。”

凤阿监喜道:“有孕了恭喜周公子,针一进京就请告诉我,我去看望她。”

周宣道:“岂敢,到时一定带针来拜见凤阿监。”

凤阿监便与周宣一道去“花萼相辉楼”觐见皇后娘娘,看到丹下有一个白须老头恭立在那,不知是谁

小周后宫服盛装,端丽无俦,待周宣见礼毕,含笑道:“宣侄,这位是宫廷画院待诏顾闳中,画名远扬,宣侄可曾耳闻”

周宣知道这个顾闳中,号称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的韩熙载夜宴图的作者,如雷贯耳啊,躬身道:“回姑母娘娘,侄儿早就听说顾待诏的大名,一幅韩熙载夜宴图乃是开一代画风的巨作,侄儿极其佩服。”

顾闳中八十多岁了,身板还很健朗,听皇后娘娘地侄子这么推崇自己,大为感激,顿生好感,作揖道:“周公子过奖,老朽愧不敢当。”

小周后却奇道:“韩熙载夜宴图一直藏于南薰殿,宣侄哪里得见”

周宣背心冒汗,说道:“侄儿并未见过此画真迹,只是见过摹本。”

顾闳中代周宣道:“娘娘,当年昭惠皇后归天,陛下招各国画待诏齐聚金陵为昭惠皇后画行乐图,陛下曾把小臣地夜宴图向诸位画待诏展示,那摹本可能就是那时流传出去的。”

小周后点头道:“原来如此,来人,去南薰殿取夜宴图来。”

不一会,画轴取到,两个宫娥展开这三米多长的画卷,周宣一边观赏,一边赞不绝口,这幅画地摹本流传到后世都成了无价之宝了,他却能看到真迹,太有幸了

一代画豪顾闳中在一边听着周宣的赞叹,谦恭地微笑着。

小周后微笑道:“宣侄画技虽不如顾待诏圆滑老到,却也风格独具,对形体描摹尤见功力,今日两位就分别为本宫画一幅像,较一较高下。”

周宣背心又冒汗,让他和顾闳中比绘画,这比鲁班门前耍大斧还不自量力,但小周后既这么说了,岂能推托,当即躬身道:“较高下不敢,向顾大人请教学习吧。”

三十、时髦小周后

周后转入后殿,两个宫娥把周宣和顾闳中引到南书房周后平时读书、习字、绘画的地方,楚王好细腰,宫中多有饿死者,同样,皇帝李雅好文艺,唐宫里上至皇后、公主,下至内侍、宫娥,一个个都喜爱琴棋书画,有事没事也吟风弄月,好比大儒郑康成家婢,受个罚也来句诗经“薄言往愬,逢彼之怒”,很是附庸风雅。

顾闳中在南书房里毕恭毕敬等待皇后娘娘到来,周宣见他须发皆白,说:“顾大人,先坐着歇会,等下为娘娘画像时很辛苦的。”

顾闳中对周宣甚有好感,问:“周公子画法师从何人南宗还是北宗”

周宣道:“在下画法既非南宗也非北宗,乃是澳宗。”

顾闳中听说过皇后娘娘这个远房侄子是海外归侨,看来学的是异国画技,当即道:“老朽正想见识一下异域画技,与周公子切磋印证。”

周宣忙道:“岂敢,在下就是想向顾大人学习的,澳宗画法颇为单调,只画人不画景,用笔太繁,不识中华上邦大画师清远高妙之境,顾大人,在下酷爱丹青,苦无名师,想拜在大人门下学画,不知还可教否”

顾闳中连称:“不敢不敢”

周宣知道自己绘画上的缺陷,先天不足啊,顾闳中是三百年一遇的大师,不请教就好比入宝山而空手回,所以铁了心要拜师。纳头便拜。

顾闳中赶紧扶起,说道:“周公子既然要博采众长,那老朽也不敢藏拙,周公子随时可来画院学画。”

周宣大喜,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老师。”

顾闳中收了一位皇亲当学生,也很高兴,说:“周公子不必客气,我们亦师亦友。老朽也要向周公子请教澳宗画法。”

只听女官扬声道:“娘娘驾到。”

周宣和顾闳中赶紧退后数步。垂手恭候。

宫裙飘逸中。周宣赫然看到两条修长的美腿穿着深黛色地牛仔裤,脚上穿的却是高跟绣履,两腿交错迈动,紧绷绷的充满活力。

在唐国,周宣只看过针和秦雀穿牛仔裤,针腿丰腴肉感,不如眼前这美腿修长。秦雀腿修长,却不如眼前这腿圆润有致

周宣顺着美腿往上看,却是一件雪白的衬衣,下摆束在牛仔裤里,纤腰丰臀,荡人心魄,再往上,小周后眉目如画。正大庄容。高髻如堆鸦,头戴花冠子,既古典又现代。给周宣强烈的美的震撼。

顾闳中毕竟年纪大,见识广,又知道皇后娘娘好奇装异服,以前就在皇家园林胡服骑射,所以并没多少惊奇,见周宣目瞪口呆,有点失礼,便好心地扯了扯周宣袖子。

周宣这才回过神来,心道:“我这姑母还真敢穿哪,很好,我的云裳女装必将风行唐国,到时候银子就会哗哗的往我口袋里流,爽也。”

小周后坐在没有靠背地绣墩上,问:“宣侄,本宫这套衣衫缝制得如何有没有你们澳国地裁缝好”

周宣答道:“姑母娘娘这衬衣和牛仔裤真是太合身了,简直天衣无缝,不对,是浑然天成,侄儿一见,油然想起故国人物,极为亲切。”

小周后微笑道:“你们澳国衣服有点紧,而且这时穿着颇为寒冷。”

周宣心道:“不紧怎么显身材,冷,当然了,这本来就是夏装嘛,还好这书房里温暖,不然冻着了可糟糕。”赶紧说:“姑母娘娘,还是披件云肩吧,这是天气晴暖时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