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没用的,真是又虚伪又做作”
不料张入云闻言倒是不恼,反打趣道:“你说借你姐妹威势倒也不假,只是这狐假虎威倒还谈不上,我真若是做了狐仙,只怕今日也不用劳动你二人了”张入云一时间趁势说了个笑话,场上诸人先还不觉得,略为体会,却都笑了。如此一来,原本紧张的气氛大是缓和,众人除艳娘外尽皆松了一口气。
狐女见此刻形势大好,也就势开了口道:“先生即有诚心三娘也不是不识进退,算来今次你我双方都有不到之处,于此事上,我二人就此揭过,再不提它只是先生即开了口,三娘确有一件想要的宝物,正于贵观内,就怕先生不肯施舍呢”
张入云知狐女精乖,所出的题目定不会那么容易,只是话已出口,自不能再改,何况二云观内如照实算来,却并无什么难舍的宝物,当下只得作笑道:“三娘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入云即说了不会不遵从”
不料狐女见他开口即应,却是笑容满面,忙娇声道:“即是先生如此说了,三娘就放肆开口讨要了。”
未知她话音未落,远在众人身后的浮云子便已高声叫道:“兄弟切莫答应她,这妖精狡猾精乖,绕了这么大的弯子才奔正题,定是看上了咱观后院的那棵树切莫要上她的当
浮云子这一开口说破,却又惹得三娘子恼了,立时嗔道:“就你聪明,不过就是棵破树值得你看的那么紧吗再说那树也是你兄弟得的,我只与他理论,轮得着你臭老道开口阻拦吗”
不料浮云子素日胆小,但一论其这“利”字来,却是立时勇气倍增,当下却是改了色戏笑道:“呵呵见笑见笑彼此彼此老道我确是又小气又精乖还脸老皮又厚。但这些小伎俩在你三娘子面前,道人我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那树是我兄弟得的不假,可我这兄弟为人心实,又不会与你这丫头计较,天大的家私到了他手里,恐也不够别人掏摸的。我是他兄长,我不帮他看看紧,谁帮他”
三娘子确是一意想得那灵角化为的宝树,不料还没放出话来,就为浮云子从旁作梗,一时又羞又恼,也顾不得与老道人斗口,只回过身与张入云道:“先生您也听见了令兄长从旁作梗,只与先生作对。小女子只想问先生一句,这二云观内到底是谁主事先生说的话到底还算不算数”
浮云子从旁听了,知这妖精刁顽,一时见目的不能达到,先不翻脸,反是撑动口舌,挑拨自己与张入云兄弟二人闲隙,其心不可为不毒,当下便已急了,忙又从远处叫道:“你这妖精好毒的一张口一被我说破你的心思,却来挑拨离间,当真毒妇啊毒妇”
正待老道人还要开口喝骂之际,却为张入云举手笑着拦道:“兄长不需为此事治气,些许小物也劳不得我二云观与芙蓉谷再生出些闲气。”说着又回头与三娘子道:“三娘即有意那灵角所化的异树,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只是三娘也定明白那树的妙用,我二云观要仗此树提拔玉泉山灵气,想来三娘也是为此才欲取那灵角树的只是我看那蛟角所化的异树,即已为木类,当有法分植,待今晚我与兄长回观,将那蕉树分植为两株,你我二云观芙蓉谷各占一半如何”
张入云见三娘子闻言低头不语,怕她还有些不满意,便又开口道:“这内景元宗一事,如若能就此善罢,以入云看来却是最好。今后我兄弟二人与三娘修行各有近益时,只怕总有些劫难,于此一番争斗后却能化敌为友,日后二云观与芙蓉谷能彼此照应岂不是一桩美事”
三娘子之所以犹豫只为了若将灵角树分植的话,灵气必然大损,只怕移植回谷中后,一两年内也不得恢复,如此这般不免美中不足,只是张入云后话里有日后自己若遇雷劫,他二云观不会无视的意思。要知自己狐类生性最怕乾阳雷火,若得张入云这般人间修道士相助,却是轻松好多。一番话说的她由不得不动心,况且张入云心底尚佳,虽每常里总有些意出望外的狡诈,但为人心性却属不错,不会是个言出不行的小人。
一时三娘子左右计较,面上忽喜忽嗔,只看的一旁张入云微笑不语。小雅旁观者清,知妖狐为大事计,绝不会不答应,见张入云在旁作态,不由取手自张入云额头直抚至脖项,复又上前附耳道:“喂小气鬼平日里一复装傻充楞的痴呆样,怎么到这回子却变的这么精细了”张入云不料她竟与自己狎妮,当下便已红了脸,闻言只作不解。
而一旁艳娘见二人举止,却是阴沉了脸,冷哼了一声,她早有不顾众人上前击敌的心意。不料张入云却是总能在自己心潮难抑欲抢身而出之际,暗将体内精气放出,时时阻拦自己。自张入云与无色僧于秋练峰授艺之后,桃花扇二女虽都未明言,但总觉张入云一身功行已有些深不可测,心上隐隐对他已有了些惧怕。且张入云两次舍血施补自己,艳娘虽是天性为恶,但多少也有些所感,为此上终究是将自己一身杀意压了下去。
果然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就听三娘子已是抬起头来对张入云娇声道:“即如此,就依先生的话,只是那树我看就不劳先生与尊兄长动手了,今夜我自会登门拜授,不敢劳动二位大驾送至小女子谷中”
张入云知狐女这般说辞是怕自己在分植灵角树的时候吃亏,当下也不说破,只笑道:“即如此,我二云观今夜恭候芙蓉谷主大驾,至于那芭蕉树,我兄弟二人也等三娘来时再分如何”
第四十二回灵犀潭逢缘养心斋偿愿拾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