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白的师弟,不由俱都相对一笑。师兄弟二人心里都有着同一个念头:当真自古英雄出少年
两人也都曾是少年英雄,但自负即便是自己年轻气盛之时,怕也比不得眼前这位少年的身手。他师兄弟二人都是昆仑前辈,俱都自重身份,此时张入云轮番自他二人手底逃脱,却是说什么也不便自落身架二次出手了。
再看张入云在空中将余势消减完后,却又一个扭身,如一只蝙蝠一样在空中一个翻滚,单足在大殿墙上一点,竟又疾电一般向厅前新人存身处射去。
当时众人就觉眼前一花,那本是大闹白鹿堂的少年人,已如一杆标枪一般的插在了大厅之上。
直到此时众人才将来敌相貌看了个仔细,就见那少年此刻全身尽已湿透,想是方才为避敌用力极巨,体力已然透支,此刻竟毫不避讳,胸膛起伏间,却是气喘的如牛一般。
众人见他狼狈,却不做一丝小觑之心,只为张入云虽是看着累得厉害,但一双鹰目竟仍是神采照人,两眼环顾四周,竟似能射出光来一般。一众人等丝毫不怀疑他虽是到了这般田地,但仍可暴起击敌。
且他一身夺人心魄的男子气概,却是如磁石一般的将众人目光吸住,一时已是欲罢不能。
当人群中有人回过意来,却发现四下里竟是静成一片,众人都在这瞬时里为眼前这少年所吸引忘了争斗。
在场半数以上都是昆仑年轻辈弟子。其中女弟子不不置可否,但一众男弟子见自己也在这片刻之间,不由自主,为对方迷惑。年轻人都是未历坎坷,心比天高,一时间见自己在人前流露出羡慕敌人的姿态,却是恼羞成怒之下,纷纷闪身跃出,又向张入云打来。
第二十五回华凌道结义西昆仑抢亲四
张入云见这当先跳出来的几个,俱是些心浮气燥之辈,心中料其功力有限不足为惧。却是连头也不回,即对着身前两位披红戴绿的新人施了一礼,当下朗声说道:“在下江湖后进张入云,有一要事要求告崆峒雨嫣然女侠”
说的此话时,他身后数人已然杀到。张入云听风辨器,却是连头也不回,当下左手单臂一扬,即是一道先天罡气切出。他手法甚巧,虽是罡风凌厉,但却并不是正面对方击去。而是一掌切出,正恰恰地砸在众弟子手里的兵器之上。
当下众人只觉眼前一片银花攒动,那数位昆仑弟子手中的兵刃俱在同一时刻,被他这一记罡气击飞。一时上下飞舞,却不是插在了白鹿堂的大梁之上,便是被深深埋入厅内青石之下。
众人方才与张入云相斗,却一直只见他趋吉避势的闪躲,其轻身功夫虽强,但也未见他伸手,露出真实功夫。
此时见他一抖手就是一记精妙无比的罡风生生,却是不由的不心下佩服。要知昆仑门下年青一辈,虽有几位修为甚高的嫡传弟子也会得罡气,但若论能在这举手投足间,即可将一身本领施展的如此潇洒写意的,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且少年人有张入云这般独闯昆仑胆色的,怕是天下间也找不出几位来。
张入云将众弟子击退之后,却是不容众人二次上前,而是对着那一身红装,戴得红盖头的新娘子道:“小弟斗胆,敢问姑娘可就是雨嫣然雨女侠”他说话时,那新娘子虽不得见,但张入云一身气功不凡,口中说的话,在众人耳内听得,即如有质之物一般,直指向那着了凤冠霞帔的新娘子,任是个人,也都知道他是在对谁说话。
那新娘子此时闻得张入云问话,却是犹豫的半晌方才答道:“不错,我就是雨嫣然,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张入云见她果然就是雨嫣然,当下不敢失礼,却又抱拳道:“即然姑娘果真是雨女侠,那小子可就要得罪了。”说完略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在下兄长虬龙子命小弟前来问雨姑娘一句话”
雨嫣然闻得张入云竟是虬龙子兄弟,顿时便变地话声沙哑道:“什么话”
张入云道:“我大哥日前命小弟问姑娘:敢问姑娘还记得当年那个虬龙子了吗”
雨嫣然当即就是周身一颤,一时又哑声说道:“你即说的此话,那虬龙子却是尚活在人间了”
张入云傲然答道:“这是自然,我大哥六年前自经了一场大事,不但未有身死,且还借此机会,炼得不世奇功,只为近日内因一件扶危济人的要事耽搁,是以才为得亲身前来。”张入云方才尽展一身功力,却是豪气陡生,虽是平日一向不喜说谎,但此刻也禁不住在人前炫耀夸大起虬龙子的一身本事起来。
可那雨嫣然自听了张入云一番话后,人却如死了一般,半日内也不曾说的一个字。
张入云为兄情热,见她委绝不下,又不作答,只当雨嫣然要以沉默相对来拒绝自己。只是他终不死心,想着虬龙子盖世豪杰,心上人该不是那等负心寡义之人,当下又问得那雨嫣然道:“雨姑娘还未回答在下的话呢不知姑娘是否还记我大哥虬龙子呢”
当下众人都为等雨嫣然回答,而禁声不语,一时那白鹿堂内虽有百十号人,但此刻却静得连一要针落在地上,也能被人听见。
就见雨嫣然忽然幽幽叹了一口气,却是伸手将身上红罗盖头掀下,一时露出如花般的容貌,面绽微笑道:“自是记得”
当下她说的这四个字时,话声虽轻,但传入众人的耳朵里却犹如惊雷一般,一时在场众人都是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唯有张入云面露狂喜,眼角间隐隐然竟有些湿润。
正在众人张目结舌之际,却见一身红服的雨嫣然已走到一旁正座着的一位黄衣老者面前,忽地将身跪下,与那老人叩首道:“爹爹在上,嫣然可要去了”
那老者正是其父亲崆峒派掌门雨惊雷,老人闻得爱女一番话,已知自此后,女儿就要一去再不复返。虽是老成持重,却也挡不得爱女心切,当下只得沉声道:“如今都已到了这般田地了,难道你还是要走吗”
gu903();他深知自己爱女生性外柔内刚,即已决定下的事,却是说什么也不得更改的,只是想到自此后父女二人再也不得相见,却是不得再相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