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床边坐了下来,满眼焦虑地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丝风声都没有听到”
“原来你真不知道啊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奥卡诺克现在到处都在说这件事。你们那里想必更加热闹,毕竟人都是在你们那里被干掉的。现在大家都在猜,圣都什么时候会大举出动。”
埃布特完全傻了眼,身为从暴乱军挑选出来的精英,他非常清楚暴乱军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中。干掉圣殿军和干掉大圣师,那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这下完蛋了,大圣师是圣都权威的象征,自从圣殿成立后还为发生过这样的事。一旦圣都得到消息,铺天盖地的大军就会像云一样笼罩整个西大陆,还会派出更多大圣师出击,甚至是难得一见的圣子,那绝不是暴乱军可以应付的对手。”埃布特忧虑地道。
“那倒未必,这里毕竟是你们元魔族的世界,圣殿就算想动手,也必须小心这一点。”
埃布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苦笑道:“那可未必,最近元魔族受到压榨的事情越来越多,现在我才明白你们圣光人这些年来的处境。”
“倒是,谁让青妖族的势力和地位越来越高,如果不是妖族数目太多,变量太大,圣部恐怕早就搬到青妖界去了。”波恩斯恰合时宜地挑拨了几句,立即引起埃布特的共鸣
。
“这可怎么办。只要出现一个圣子,我们的人都会完蛋。”
周围的暴乱军成员渐渐听出一些眉日,无不勃然变色,紧张兮兮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圣师会被杀,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强大的高手。”
“不是你们吗可是我听到的消息是你们啊难道有人把责任推到你们头上了”波恩斯装出一副傻愣愣的神情。
“肯定是有人栽赃”埃布特显得愤愤不平。这不是替他们排解困难,而是要把暴乱军拖向深渊。
“也是,被干掉的大圣师里,其中个就是元魔人,你们肯定不会对自己人下手。”
“元魔族的大圣师死了”埃布特惊叫着跳了起来,周围的人也像白痴样傻傻地看着波恩斯。
波恩斯摇头道:“不止是元魔族,我们圣光族也死了一位阿骨度大圣师,除此之外,还有五名青妖族的大圣师。”
周围又是一片哗然,圣光、元魔、青妖三大种族都有大圣师被杀,事情绝不只是敌对或仇杀那幺简单,更像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埃布特甚至相信,暴乱军也是这场巨大阴谋的一个部分。
只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把那么多强者都杀了
暴乱军一个个失魂落魄地坐倒存坚硬的板床上,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彷佛被人抽取了灵魂。
波恩斯知道他们突然失去了希望,因此也失去了力量,不过这正是他需要的状志。在失落的时候,信仰的力量才容易进入他们的脑袋,无助的人更需要外来的协助。
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按时间来推算,这些人应该不知道胡安城的大屠杀,这或许是让这些暴乱军完全敌视圣殿的筹码。
想到此,他故意眉头一皱,道:“说实话,我实在有些担心,西大陆的情况不容乐观,或许过不了多久,恐怕不会剩下几个人了。”
想到圣殿的强大实力,埃布特下意识地点点头,不过波恩斯的恐惧表情引起了他的注意,“你不会还有什么消息没说吧”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在波恩斯的身上。
他故意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又闭上,如此重复几次,再蠢的人都知道发生了大事,而且事情不比大圣师被杀小,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良久,波恩斯才像是突然从内心挣扎的深渊中跳出来,小声道:“消息一出,圣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大兵压境,便是一场屠杀。圣殿的手段你们也清楚,森林北部的胡安城就是最好的例子。”
“胡安城”埃布特摇摇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波恩斯。
“嗯你不知道啊那是座只有几千人的小城,不过现在已经消失了,因为两位大圣师联手把那座城给屠了。那场面实在太惨了,据说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到,整个城不是肉泥就是骨碎。幸好我没去,想想都觉得浑身发颤。”波恩斯一脸后怕,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胡安的惨烈和血腥。
失魂落魄的暴乱军成员们突然一改神情,全都愤怒的站了起来。原本他们都在为几名大圣师的死而忧心忡忡,现在却觉得无比畅快。
埃布特是个例外,虽然他对屠杀行为同样感到愤怒,可杀掉大圣师却是触犯圣神的重罪,圣都就算派人把暴乱区中所有的城都屠光,也不是可能的事情。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派出来执行北大陆扩张任务是何等幸运,“老弟,太感谢你给我们带来这个消息,至少让我们明白眼下的处境。”
“客气什么,我们圣光人一直是被压迫的一族,所以也不希塑看到同是我们这种阶层的人被无辜杀掉。圣殿是不会在意我们这种小人物的死活,圣神更不会管,都只会在意高高在上的那些人”波恩斯一脸愤愤不平,最后甚至气得跳起来,跺着脚破门大骂。
在场的众人原本都是忠诚的圣神信徒,但此刻都感觉到做为底层信徒的悲哀。正如波恩斯所说,圣神只在意上层信徒,完全不管下层信徒的死活,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也用不着铤而走险,闹什么暴乱了。
“哎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你们最好想想以后的日子,恐怕最近一段时间整个元魔界都不会太平,我先走了。”
就在此时,埃布特突然把拉住波恩斯的衣服,恳求道:“我们都知道你智慧过人,提斯历大捷中你功勋显著,大家好歹是同僚一场,给我们出点主意吧”
看着平时趾高气扬的元魔人苦苦哀求,波恩斯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当然这种感觉不能流露出来,他只是耸耸肩,淡淡地说:“命运这种东西一直都掌握在你们手上,暴乱不就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命运吗现在你们一样可以争取自己的命运。”
“可我现在什么也想不出来,要不劫船回去”埃布特也乱了方寸。
这次轮到波恩斯吓了一跳,要是劫船回去,事情就砸了。他故作沉吟状,面带难色地站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拍拍埃布特的肩头劝道:“还有一个方法,就是与暴乱军切断一切关系。如果圣都决定屠城,他们不会在意任何人的口供,只要你们自己口风够紧就行了。”
看到一丝希望,窒息的空气稍稍松弛了坤,但随之而起的则是尴尬。背弃圣殿已经让他感觉到沉重的压力,如果背弃了暴乱军,他们一辈子都会被贴上叛徒的恶名,无论哪方面都不会放过他们,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只能是苟延残喘。
见埃布特等人沉默地站着不语,波恩斯知道不能逼得太紧。
种子已然种下,接下来就是等待了,于是他默默地出了房门留给元魔人仔细思考的空间。
带着得意和成功回到自己的船舱,波恩斯把身子甩进坚硬的床铺上,长长吁了口气,心里说不出的舒服。他活到现往,就没哪次像今天这么成功,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元魔族信徒将要骗到手了,想想都觉得爽。
“嘿床看来还不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