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贺兰陵继续纠缠,林飒飒又一连在他唇上啄了两口,贺兰陵眸色渐沉,在她退离时又把人捞了回来,启唇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深吻,用力吮去她唇角的水润。
“记好了。”贺兰陵用大掌撑着她的后颈,殷红薄唇从唇角漫游至耳垂,用低低哑哑的嗓音在她耳畔教导,“下次哄我要做到这个地步。”
不然他不会轻易心软。
林飒飒遭不住他这天天不重样的索吻,脑子里晕晕乎乎被他搅成了浆糊,她有些站不稳要往贺兰陵怀里栽,被他稳稳扶住推离怀抱。
在林飒飒懵懵看向他时,他似忍不住又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林飒飒不受控制闭上眼睛,听到他说:“好好休息。”
她还休息个屁,魂都被他勾散了。
修为越高的修士,对休息的需求就越少,像贺兰陵这种逆天到炼虚的境阶,估计都不需要睡觉,只靠打坐就能恢复精力。
林飒飒倒也不算说谎,在百墓窟中折腾这么久担惊又受怕,只靠打坐已经满足不了她的精神损耗,她确实需要一个安稳舒服的环境睡一觉补充体力和……脑力。
睡前,她在卧房放了屏蔽神识入.侵的法器,又掏出剧情册仔细研究了一番。富贵趴在她身边维持着巴掌大的体型,与她凑到一起看剧情册。
“你看得懂吗?”林飒飒有意试探。
富贵眨巴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摇头道:“这是文字吗?瞧着又像是什么图腾,单看好像还能看懂,组在一起就像看天书似的的,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林飒飒放了心,“你说对了,这还真是天书。”
她对自己创造的符号很有信心,就算当时贺兰陵站在她身后看了个大概,估计也认不出这些图形表达的含义,顶多就是觉得她可疑。再说了,自从她与贺兰陵掉入真正的地宫后,这书灵好似死了一般,再也没出现过,想来一切都在可控范围,没什么危险。
富贵信以为真,“天书?”
“这可是天机,窥伺天机你不怕遭雷劈吗?”
林飒飒哼了声道:“放心吧,要劈也是先劈他贺兰陵,我做的这点事天道估计都看不上。”
富贵有些听不懂,但一提到贺兰陵,它倒是还有些疑问:“我被紫霄老头儿抓去百墓窟时,这修真界还是以强者为尊,现在不是了吗?”
“怎么不是?”林飒飒把剧情册收起来,“现在依旧是强者称霸,修为高、会打架才是硬道理。”
“那你为何不高兴?”富贵疑惑道:“我出生时,世间的炼虚修士可都是要被供起来的,就算如今修真界变得更强了,但炼虚修士依旧只有少数吧?你那道侣修为都要破大乘了,你不该替他高兴吗?”
“我高兴个球。”一提到此事林飒飒就高兴不起来,她扫了眼房间,靠近富贵小声道:“他若只是个元婴,我好歹还有底气能全身而退,可他现在是炼虚!马上就要上大乘境的炼虚!”
“他这么强,我还怎么摆脱他。”
富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你你说什么?”
“你要……”
“嘘——”林飒飒捂住它的嘴巴,直接把它端起来抱入怀中,“别说出来,让他听到我们都完了。”
炼虚修士,就算不入此房,只要他想,便能通过神识得知她此刻在做什么,林飒飒放在卧房的法器还不知道能不能拦住他。
富贵不敢乱说了,只是小声感叹了句:“飒飒,我真的好佩服你的胆量。”
敢玩弄炼虚修士的感情还想全身而退,是贺兰陵温和的假象给她的勇气吗?
“你最好不要让他发现……”富贵有些担忧,“不然你俩就指不定是谁敲断谁的腿了。”
林飒飒本来就烦,一听富贵的恐吓就更心烦了,她翻来覆去躺榻上许久才睡着,一入梦,就梦到贺兰陵撕裂伪装冷冰冰站在她面前,他用滴血的剑尖挑起她的下巴,阴戾道:“骗我这么久,你想怎么死?”
这边,林飒飒沉浸在噩梦中睡不安稳,隔着一面墙壁,贺兰陵靠坐在榻前把玩着手中的卦盘,卦象层层转动,中.央的黑色区域清晰显示出三字金纹——
洛水薇。
就算他接受了林飒飒决定更改计划,命盘依旧显示,他未来的妻名为洛水薇。
“可笑。”贺兰陵低喃。
沉冷盯着千变万化的卦象,他开始怀疑命盘的真实性。究竟是他的玄术出了问题,还是说……这命盘本身就隐藏着他还不知道的玄机,试图引导控制他的行为。
倏地将卦盘抓入手中,散布的卦象瞬间消散,卦盘也缓缓消失在他的掌心。抬手按了按额角,贺兰陵阖上眼睛,沉寂片刻忽然将神识探入隔壁的客房。
穿过层层帐帘木格,贺兰陵注意到床帐外挂着的屏蔽法器,察觉到‘他’的侵.入,法器散出微弱的光,但终不敌贺兰陵过分强大的神识,光芒隐退出现道道裂痕。
啧,怎么这么轻易就坏了呢?
贺兰陵有些头疼,若林飒飒醒来看到,定要怀疑到他头上过来闹了,一会儿还要想法子给她复原。
神识越过法器,看到帐幔中的画面,死活不愿与他住一间房的姑娘,这会儿正抱着半人大的虎狮兽睡得正香,她将小脸埋入富贵的绒毛中,只露出半张睡颜,不知梦到了什么,在梦中她皱着眉头嘴巴微张,一直在小声嘟囔。
贺兰陵静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模糊喊着,“错了错了……我错了,不改不改……”
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贺兰陵忍不住笑,错了还不改。若此刻林飒飒躺在他身边,他还能把人抱怀里哄一哄。想到这,他又朝一旁的富贵看去,睡梦中富贵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不由缩了缩脖子。
嗒——
茶盏中的水泛起波纹,有秘音传入。
贺兰陵收回神识走到桌边,端起茶盏在手中转了一圈,看到水面出现模糊的倒影,是一名白衣女人。
“钰蘅?”
茶盏中传出女人低柔的声音,是贺兰怀滢,她担忧道:“百墓窟发生了何事,为何你没有将紫焚鼎交予洛氏女?”
“一切安好。”贺兰陵轻轻敲了敲盏壁,似在思考着如何回答,“阿娘。”
他唤了声:“若我此刻想改变计划,您会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