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牙齿虽然锋利,却咬不断直径八九米的铁木枯树,更钻不进只有二米直径的树洞,在树外放了一阵电之后,居然用牙齿朝着树洞缺口处慢慢的咬,想要把铁木枯树一片一片撕开,再来咬碎南冥
咔擦咔擦
毕竟是一颗枯树,经受不了龙眼蓝鳞鱼这么折腾。片刻之后,铁木枯树被咬开了一个缺口。
大鱼凶猛,咬开一段枯树,能从缺口处看得清南冥烈身形之时,居然将巨大舌头伸了进来,朝南冥烈卷去。
哗
猩红舌头长达数米,将南冥烈包粽子一样卷住。舌头上还有倒钩,在裹住南冥烈之时,倒钩刺入他胸膛四肢,疼痛至极。
钻心刺痛直达心头,南冥烈咬紧的牙关猛然一松。他全身被舌头裹住,只有牙齿还能动弹,此刻痛到了极处,猛地张开嘴巴,竭尽全力朝猩红舌头上咬去。
鱼舌头中冒出汩汩鲜血,居然十分甘甜,全无半点腥味,被南冥烈大口大口吞了下去。时至此刻,他心中居然在想着:“不知道这一次,我算不算是和龙眼蓝鳞鱼,来了一次你死我活的舌吻”
龙眼蓝鳞鱼一身精血,全在舌头之上。
先前被夺取龙眼,现在精血又被吞噬,而今大鱼怎肯放开舌头,只想揪出南冥烈,将之生吞活剥。而南冥烈心中也知晓龙眼蓝鳞鱼的底细,手臂奋力扯着坚韧葛藤,只顾着死命喝血,一时半会间,双方竟是僵持住了。
、第二章:舌吻龙鱼2
水中气息不畅,呼吸不通,南冥烈意志也逐渐模糊。
迷迷糊糊间听得手中葛藤,传来轻微咔擦咔擦的响声,已是经受不住大鱼舌头上巨大劲道,即将断裂
好在潮水来得快,去得也快,大鱼若留在岸上必死无疑,只得顺着潮水回到海中。
倒是南冥烈口鼻被倒灌的海水以及大鱼血水封住,呼吸不畅,而今浑身发麻,意识极为模糊,双眼发黑已是看不清东西,险些晕了过去,哪里还有咳出口鼻中海水的力气
手中拽着的那条细细葛藤,承受不住南冥烈身子重量,咔擦一声断开,使得南冥烈从十来高的树洞之上,轰然坠下。
底下是硬邦邦的碎石,要是毫无修为之人贸然摔下去,不死也得重伤。
嘣
直挺挺摔在地上,背后与地面接触,撞出一阵巨力,撞得南冥烈一阵咳嗽,口鼻中海水竟是给咳了出来。
可他拽着葛藤的左手,却因用力过度,已是脱了臼。
若非到了肉身境第二重横练,身体机能大大增强,只怕早已憋死在水中。
等到南冥烈幽幽转醒之时,天色已是到了半夜。
“没想到含在口中的龙眼,居然被我混合着龙眼蓝鳞鱼舌尖精血,一并吞了下去不过这鱼眼混合着精血,功效倒也不错,我晕迷半日,身上伤痕居然好了七七八八。可没了龙眼,爹爹的性命”
一念至此,南冥烈神色变得越发坚毅,突地沉声道:“放血”
在南冥烈看来,龙眼与大鱼精血都被他吃了,若要救父亲性命,只需自己放血熬药就是。右掌用力握住左臂一拉一推,咔擦一声,脱臼的臂膀再度复合。
此举疼的南冥烈额头冷汗直冒,他居然粗气都不喘一口,也顾不得裸着上身光溜溜不着片缕,顾不得裤子湿淋淋而且浑身麻痹不堪,拔起裤腿深一脚浅一脚朝远处十几里外一座小城狂奔而去。
进入城池之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南冥烈径直走向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邸大院,不从大门进入,却是走向了后院小门。
门内一个中年妇人,正在打扫夜间被寒风抖落的黄叶。
见南冥烈衣衫不整走来,这妇人当下驻着扫把满脸鄙夷盯着南冥烈,紧接着就是一阵冷嘲热讽:“哟这不是烈少爷嘛,起得可真早也不知道你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可能剐得出三五斤皮肉来”
撇嘴咽了一口唾沫,这妇人再道:“早先传闻你是天才,林家大小姐才肯与你成婚,未想到你生养下来之后竟然废得不能再废,就算是给寻常人家做小妾,也委屈了别人”
见南冥烈居然没有半点反应,妇人更是不依不挠,呸了一声吐出大块浓痰,又骂道:“你这丢人现眼的废物东西,常常夜不归宿,只怕就算做了小妾,也会被赶出家门”
妇人说话之时怪腔怪调,刻意大声呼喊,将四下里早起之人都引了过来,远远近近瞅着南冥烈,指指点点,冷嘲热讽,好不热闹。
、第二章:舌吻龙鱼3
随后又有人讥笑道:“烈少爷的爹爹是小妾,烈少爷嫁到林家也只能是小妾,等他在林家生下儿子,日后嫁到别家依旧是小妾,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全都要做小妾”
此话一出,周遭围观之人,哄堂大笑。
饶是南冥烈平日里受尽了屈辱,这会儿也被气得脸色阵阵发青。
小妾二字,正是南冥烈伤疤。
只因这方圆十万里地界,属于慈航门势力范围。
慈航门名噪天下,门中上下全是女子。
南冥烈所在云池城,距离慈航门仅仅八千里,自古以来慈航门都会来城中收取女弟子,男子若想要拜入门派,须得远去至少十万里之遥
久而久之,慈航门周遭十万里地界,都成了女子的天下。在这云池城中,男子只被当做是传宗接代、传播人口的工具,全无半点地位。
在尚未出生之时,南冥烈就被测到资质不凡,与慈航门一个资质超然的后辈弟子,定下了婚约。可不料南冥烈出生之后,一身资质居然像刚刚那妇人所说,废得不能再废,原本是要指婚给那慈航门弟子做正牌夫人,其后却因资质太差,只能做了小妾。
堂堂七尺男儿,就算给人做夫人,都折杀了一身傲骨,何况是做小妾
南冥烈心如猛虎,怎受得了这般屈辱
禁不住将左手垂下,五指微微抖动,已是准备拔出腿上绑的匕首,将那聒噪的妇人一刀切了
双眼泛红,心底杀气升腾而起。
就在此刻,远处一个管家装扮,虽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女子快步走来,朝南冥烈呼喊道:“烈少爷你夜不归宿,还不速速随我去祠堂受罚”
闻言,南冥烈眼神冰冷,身形朝那聒噪妇人冲去,爆喝道:“待我杀了这聒噪奴才,再回去让你一并罚了”
状若猛虎,择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