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2)

阮安因着过于惊诧,豁然从床面上坐起身。

如丝绸般的乌发亦随着动作倾泻在身后,她刚睡醒,神态犹带几分娇弱,斜斜地坐在那儿。

姑娘一脸懵然,一举一动都透着勾人不自知的柔媚。

霍平枭这时走过来,将她的细微表情都看在眼中,神情有些晦暗。

他耐着想将她摁在某处,再狠狠欺负一顿的念头,低声问她:“醒了?”

说完,霍平枭顺势坐在了床侧,刻意欺近她些距离。

阮安看了看那枚狼符,又看了看他,神情带了些疑惑,不解地问:“你怎么将它挂在我脖子上了。”

这枚狼符是霍平枭去世的二叔赠予他的,他幼年时与霍阆和亲母的关系不算和睦,是以霍平枭干脆将他的二叔唤作亚父,叔侄两人的感情极为深厚。

等他亚父去世前,便将这枚曾经能调动军团的狼符赠给了他,霍平枭自小至大,一直将它随身佩戴,是他的贴身之物。

霍平枭淡淡瞥眼,同阮安解释道:“你一直想不出要什么生辰礼物,我就只好自作主张,先送你一个东西了。”

他要将这枚狼符送给她?

阮安难以置信地启了启唇,却因着过于震惊,不知该说些什么。

“收了的话,就不能摘了。”

他突然凑近她面庞,嗓音低沉地又说。

阮安眨了眨眼,与霍平枭对视。

这时他看她的眼神虽然无波无澜,却莫名带了些压迫感。

或多或少有些掌控的意味,似是她将它收下后,就同他缔结了什么永生永世的契约一样。

如果她将它从脖子摘下来,就会受到什么惩罚似的。

阮安闭眼摇了摇首,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累到了,所以有点想多了。

不过她是真的很想收下这个狼符。

它可是霍平枭几岁时就佩戴的随身之物。

霍平枭单手撑膝,明晰的手指渐渐蜷攥,缄默地盯着她看。

及至看见阮安乖巧地垂下眼睫,没有任何要将它摘下的意味,才略微松了些指骨的力道,转而用指尖轻轻地点着考究章服上的厉兽纹。

刚想循着本能再去吻她。

阮安却再度抬首,杏眼水盈盈的,看着温软又纯良。

她压根就没注意到,霍平枭用那般充斥着占有欲的目光看了她良久。

这时的她有些呆呆的,就像只被恶狼盯上的兔子一样,软且无害,对周遭的危险毫无防备。

阮安心中高兴归高兴,却还是问了他一嘴:“你虽然要将它给我戴,可它毕竟陪了你这么多年,身前没了它…你能习惯吗?”

霍平枭的神情恢复如常后,慢悠悠地拿出了出征前,阮安悄悄放在他行囊里的那枚平安符。

“我啊。”

说着,他拿它凑近阮安泛红的小脸,并将它往她眼前晃了晃,懒洋洋地又说:“以后就随身带着它了。”

第60章痘疫

过完了年节,高氏终于许贺馨若归了次宁。

母女俩有半年多的时日没见面,先前儿贺母实在担心贺馨若在相府的近况,便买通了府里的一个下人,经由她来给贺馨若传话,听说贺馨若被减了月俸,贺母又派人给她送了银子,让她拿着上下打点同府中下人的关系。

瞧着贺馨若比从前瘦弱了许多,贺母不免有些心疼,可到底她最宠爱的女儿度过了这个艰难的坎,往后的日子也能越过越顺遂。

为此,贺母疏通了关系,特地请了位颇善妇科的翰林医官,这医官总给宫廷里的娘娘们看疾,医术也是一等一的高超。

贺母准备让他给贺馨若好好地瞧一瞧,她还专门命了下人,在民间四下搜集能使女子怀男胎的方子,誓要让贺馨若在今年怀上霍家的子嗣。

但那翰林医官需得傍晚之后才能到贺府,贺母和贺馨若坐在罗汉床上,便在他来之前,闲聊起近来贺府发生的事。

贺母谈起贺馨苑的婚事,语气带了些不屑:“不过是个妾生子,还当自己能有多好的出路,邱瑞起码是你父亲那几个门生中最有才学的一个,那庶女和房小娘将这场婚事退掉后,八成也不会有什么世家来上门求娶了。”

霍阆寿宴上发生的事,贺馨若也听得了些风声,却还是觉得这事蹊跷得很,怎么那房家表妹择的那家点心铺子,就正好是邱瑞那姘头的哥嫂开的?

这时,屋外来了个下人,通禀道:“夫人,翰林医官过来了。”

“快请他进来。”

贺母说完,又对贺馨若叮嘱道:“这会儿让这医官好好地给你看看,说不定开个几副方子调养调养,你的身体就能好转了。”

之前贺馨若在高氏的院子里罚跪了一个月,又逢入秋,到底是受了凉,于女子而言,到底会伤了根源。

贺馨若颔了颔首,自然希望这次,来的这名翰林医官能将她的身体瞧好,她总觉得那次误饮了霍羲换的药后,每逢月事,她的小腹都格外的不舒服。

等翰林医官进了室,亦为贺馨若把了脉之后,神情不禁显露了几分忧色。

贺母看出他的异样,忙问道:“大夫,我女儿的身体还能不能被调理好了?”

翰林医官肯给贺母这个面子,也是看在贺馨若是霍家嫡子儿媳的份儿上,更清楚,这位贺家的大姑娘与霍少尹已经成婚一年了,可肚子里仍没有什么动静,定然心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