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2)

姑娘温软的话音甫落,霍平枭亦蓦然掀眼看向了她。

阮安站于暖黄的烛火下,如暖玉般柔润的肌肤在被热水浸烫后,染上淡粉色泽,她浓长的睫羽坠挂着水珠,杏眼温弱。

不上妆容时,外貌稚龄偏幼,看着并不像年过双十的女子,所以用了房姌的身份,也无人会产生怀疑。

可她确实在十几岁的时候,为他孕育了一个孩子。

霍平枭的思绪逐渐回忆起杏花村的那个温倔少女,几年过去,她好像是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阮安已然走到他身前,霍平枭虽然习惯先发制人,却没搞清楚她突然来寻他的缘由,是以并未开口讲话。

男人的沉默,反倒让阮安倍觉压抑,她抬眼看他时,他墨色的瞳孔中也倒映着她无措的脸。

阮安即刻又同霍平枭避开了视线。

“想说什么?”

霍平枭终于开口,低声问道。

阮安适才在沐浴时,已经想好了许多的说辞,可即要说出来时,却仍是磕磕绊绊,甚而语无伦次。

等事情发生完,她才忽地意识到,这后面牵扯的东西有多深广,前朝的官员和禁廷的后妃很有可能因为她这个举动,误认为霍家在站队、在结党营私。

她属实不该忘记,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如今的她不仅是个医者,还是一个稚儿的母亲,是定北侯的妻子,霍家的儿媳,沛国公府房家的远亲。

霍平枭很尊重她的职业,许她开药堂坐诊,也掏了大把的银子让她经营药圃,什么都由着她的心意去做,从不用她去操持中馈。

可她却险些给霍家和定北侯府惹了那么大的一个麻烦,霍平枭应该对她很失望吧。

“对不起。”

阮安突然哽声,向他致歉。

霍平枭眸色微怔,一时没弄清阮安道歉的缘由。

“我以后绝不会再这么冒失行事…我知道今日是侥幸…万一……”

阮安说话的声音渐渐透了哭腔,她还想说,自己从小是孤女,并不像高门出身的贵女,已将家族荣辱与共的意识都植根在骨血里,只知道循着医者的本能去救人。

却又不清楚,她这么解释,霍平枭会不会认为她这是在狡辩。

阮安闭上双眼,准备等霍平枭开口讲话。

一会儿无论他是责备也好,训斥也罢,她都认。

“阿姁。”

他低沉唤她,阮安的发顶也忽然一重。

再睁眼,便发现,原是男人用大手揉了揉她微湿的发顶。

霍平枭刻意倾俯身体,尽量与她平视,他盯着她闪躲的眼,嗓音温淡又说:“你没事就好。”

二人没在书房多说些什么,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天就快亮了。

霍平枭抱着阮安回了寝房后,自然没闲着。

阮安突然觉出,今晚的霍平枭很不一样。

男人扣着她的手腕,与她唇齿厮磨时,身上的欲感依旧浓郁,却又带了些别的,她辨别不出的情愫。

霍平枭很耐心地等待她回应,强势且不失细致温和。

皎洁的月辉渐渐透过绡纱帷幔,洒溢在两个人的身上。

他亲吻阮安失神落泪的眼,吞吃掉她软软的轻喁,气息温热煦烈,不时在她耳侧说着那些令她面红心跳的话。

阮安意识朦胧,忽觉窗外天色渐亮,她应当没睡多久,果然折腾到了白日。

躺于她身侧的霍平枭应当没睡,见阮安转醒,突地勾住她纤细颈子,呼.吸隐忍深重,颇为发狠地俯身吻向她唇。

男人强壮又强势,将她抱胁在怀。

阮安动弹不得,亦会出了他的心思,她并未拒绝,只讷声问道:“一晚上没睡…你身体吃得消吗?”

霍平枭低哂一声,边吮噬她耳垂,边用磁沉的嗓音说道:“若逢战事,你夫君好几夜不睡是经常的事,这算什么?”

说着,他蓦然将她制服在下,将语气压低,诱哄她:“对付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阮安错开脸,有意避开他灼灼的视线。

正此时,寝房外忽地传来泽兰惊恐的声音:“小世子,您现在不能闯进去,侯爷和夫人…还没起身呢……”

阮安的神情大骇,却听霍羲不依不饶地噙着小奶音,辩驳道:“哼~你骗人,我分明听见里面有说话声。”

说完,霍羲又冲里面嚷道:“爹、娘,我听见你们说话了!祖母今晨跟我说了昨天的事,我要见娘!快让我进去~”

阮安慌乱无措,赶忙要起身穿衣。

霍平枭却眸色深沉地摁住她手腕,对她做了口型:“不理他,我们继续。”

阮安又羞又急,双颊都要滴出血来,就算霍羲有女使们拦着进不来,这怎么能行!

霍羲很担心阮安的状况,正忖着对策,该怎样躲过女使们的拦截,好能见到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