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2)

阮安无奈掀眼,看向了他。

霍平枭再怎么在她面前犯混劲儿,却改不了他贵族出身的家世,男人自幼的生活就养尊处优,平日若不在军营中,也是仪容赫弈,举手投足间都散着王侯的贵气。

到底是和她不同的。

白薇和泽兰齐声恭唤:“侯爷万福。”

霍平枭淡淡瞥眼,看向那两个丫鬟手中拿的那几件女子衣衫,再一见阮安的神情有些气馁,忽地会出了什么。

“去把魏元唤过来。”

“是。”

待魏元来此后,阮安见着霍平枭低声与他交代了些什么,却不知霍平枭到底想做什么。

魏元离开后,屏风外来了个丫鬟,恭声通禀道:“侯爷、夫人,相府主母高氏来访,她已在鸳鸯厅落座,还请夫人过去一趟。”

阮安淡声回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霍平枭眉宇轻蹙,不解地问:“她突然来府上,寻你作甚?”

阮安没将那日同贺馨若的争吵与霍平枭提起过,两日前也收到了相府的帖子,便同霍平枭解释道:“毕竟我们搬府后,婆母没来过,可能是正好有闲暇,就过来看看。”

霍平枭的心中顿生疑窦,垂首却见,阮安抬眼看他,又温声询问:“夫君要跟着我一起去见见母亲吗?”

“没那个必要。”

他语气生冷地拒绝完,又对阮安嘱咐道:“你速去速回,不用跟她聊太久。”

阮安对他颔了颔首,没再多说些什么。

很快带着白薇等丫鬟到了鸳鸯厅,见着高氏坐在厅内左侧,阮安也不方便坐上首,便寻了高氏对个的圈椅落了座。

高氏今日来府,对阮安的态度很是和蔼,她让丫鬟将装着几套昂贵头面的螺钿木匣递给了白薇。

“房氏,那日在相府,是我这个做主母的言语有失,但我真的没有针对你和霍羲的意思,霍羲被相爷保护得那么好,一定会平安长大的,你也别多想。”

阮安对高氏突然示好的态度颇感奇怪,却也没在她面前拿乔,只语气平和地回道:“母亲说什么呢?那日的事我都快忘了。不过您确实得好好约束约束那贺家女了,在宅门里说错话是小事,罚个禁足也就罢了,我这个做长嫂的也不会太苛责她。可若出了霍家的大门,她还如此言语无状的话,丢的就是霍家的脸了。”

高氏听阮安这么一说,心头突然涌起一阵复杂难言的滋味。

霍长决这孩子是个心软的,高氏虽知霍长决不见得多喜欢贺馨若,却对这个妻子有感情在。

那日她将贺馨若做的这些事同他说明了后,霍长决生气归生气,却还是在她的面前,为贺馨若求了番情。

霍长决看贺馨若在她院子里跪得辛苦,还拜托以前抚养过她的老嬷嬷给她送些水喝。

贺馨若近来表现得也不错,再加上贺家那头儿,也听见了些风声,贺父拉下老脸,亲自登门向她和霍阆致歉,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但定北侯离得远,阮安不知道近来发生的事,霍平枭忙于军务,更对这些事不知情。

思及此,高氏想,贺馨若朝房氏茶水里下东西的事早晚会有人跟她说,不如就让她来买这个人情。

于是便将那日发生的事拣着紧要的,同阮安交代了些。

“贺氏是太被父母娇惯了,府里的嫡出姑娘就她一个,庶女势微,都争不过她,所以她吃尖吃惯了。你看你,样貌比她生得美,别的方面呢,我这个做婆母的也不便多说什么,都比她强。”

“贺氏的年纪比你小了几岁,她去年才刚及笄,心性还不成熟,就动了小诡计,往你的茶水里下了些令女子月事不顺的药。上茶的人却将茶盏弄混,她也算自食恶果,自己把那药喝了,肚子疼了好几日……”

阮安颦起了眉目,倒是丝毫不知原来那日,贺馨若还在背地搞了这么一出事。

她还真是死性不改,贺馨芫的脸就是被她下药害的,一直都未痊愈。

阮安总觉得,贺馨若往她茶水里下的药,怕不只是会让她月事不顺这么简单。

但事情过去了多日,那些证据怕是早就没了。

——“你说什么?贺氏往她茶水里下药?”

质感冷沉的男音突然在厅内响起,霍平枭不知何时,进了里面。

高氏打了个激灵,神情登时变得骇然,暗觉这事既是被霍平枭听了去,那就不可能化小了。

阮安循着声音看去,却见霍平枭已然坐在了她身侧。

男人侧脸硬朗,薄冷的唇线绷得很紧,纵低垂着眼睫,难遮瞳孔中蛰伏的戾气。

阮安颇为费解。

霍平枭适才不是说,他不会过来吗?

第43章晋江文学城首发

相府。

贺馨若正在书房内低首抄佛经,丫鬟跪在一侧,将烧好的汤婆子放到她膝上,恭声道:“二夫人,最近长安天气转凉,您在主母院外跪得太久,当心伤膝。”

佛经前的小博山炉里燃着气味松沉的篆香,可它和梵文却都不能使贺馨若的内心感到平静宁和。

贺馨若的月事走了后,腹痛的症状缓解了许多,却依旧只能被困在这方小院里,每日只有去高氏的院中,才能嗅嗅外面的空气。

汤婆子的暖热渐渐往她双膝渗,既起着疗愈的作用,又让那处如被密针戳刺般痛。

贺馨若想起今晨跪在高氏院外时,霍羲还在那儿陪着高氏坐了会儿,那孩子聪明得就跟妖精一样,哄得高氏很开心。

她瞧着,高氏对这个继子所出的孙儿也是越来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