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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拦住他”有人在大叫。

和阿泉一样,甘英也是判断出了盗贼。和阿泉不一样的事,他对于管这样的闲事有着天生的兴趣。一个箭步,他就跨上了窗台。塔西佗正想警告他这样的举动相当危险时,他已经纵身跳了下去。

没有几步,他已经把其他追逐的人抛在了脑后。

在黑暗中,那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了校场,直窜出了大门。

甘英也脚下生风,唰唰几下,也追到了门口。他看到那人影已经逃到了前面的街口。眼看就要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突然身形一晃,扑到了在地上。

甘英一看,竟是阿泉伸出了一腿,将他生生绊倒在地。他心中暗叫了一声好,拔腿就追了上去。但是,突然,就在阿泉走到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旁,朝甘英招手的时候。那个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地上弹了起来,在阿泉头上一击,阿泉顿时应声倒地了。

甘英一惊,心中一急,大叫一声:“阿泉”

但是阿泉已然昏死过去了,没有半点反应。那人迅速把他架在了背上,回过头朝甘英这边望了一眼。

本来甘英还想追上去,但是就在他看清了那人的脸时,不禁“啊”地一声叫出了声来,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趁着这个机会,那人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你怎么了”随后跑出来的图拉真气喘吁吁地问道,“为什么不追”

甘英摇摇头,没有说一句话,就转身走了回去。

“出了什么事”这时才赶到的塔西佗问道,“是窃贼”

“我倒希望是个窃贼。”图拉真走到倒在地上的守门卫兵旁,蹲下来把手按在他的脖颈上,过了一会儿,他抬头说道,“可是窃贼不会这样扭断一个人的脖子。”接着,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说道,“或许你们的塞里斯朋友了解一点情况。”

“甘英他会知道什么”

“我有一种感觉,他认识那个人。”图拉真道。

图拉真回过头去,四处张望了起来:“甘英甘英”他大叫道。

可是,刚才还在附近的甘英已经失去了踪影。

“看到那个塞里斯人了吗”他问身边的一个士兵。

“塞里斯人他刚才问了拉结家的住址,就离开了。”士兵答道。

“拉结”

“就是总督大人的情人啊,今天还来过的那个,身材瘦削,黑头发的那个犹太女人。”士兵说道。

“他问她做什么”

“不知道。”士兵耸耸肩道。

“见鬼,他究竟想干什么”塔西佗暗暗骂了一句。

“这个人三更半夜潜入总督府,究竟有什么目的呢”图拉真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泰勒斯是在总督的卧室发现了他的。”一名士兵说道。

“阿皮安尼乌斯的卧室”塔西佗一怔,“发现他在干什么吗”

“没有。”那个叫泰勒斯的士兵答道,“我那时正要去厕所,看到一个人影闪进了总督的卧室,就大喊了一声。他立刻逃走了。”

“你难道一定要这样打草惊蛇吗”图拉真对这种没经验的处理手法感到非常不满。

“我,我以为我们这么多人一定可以把他逮到的”那士兵有些委屈地说道。

“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塔西佗道,“总督府前前后后有那么多卫兵,怎么会一个都赶不上他”

“他奔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一名士兵说道。

“连甘英也没有追上,这的确有些令人费解了。”塔西佗喃喃道。

“你的那些气者朋友呢”图拉真道,“听你们说,他们的脚力不是寻常人可以相比的呀。”

“卡西乌斯他们一入夜就跑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关键的时候,轮到他们出场的时候,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图拉真小声嘟哝着。

“我们还是去阿皮安尼乌斯的卧室看看吧。”塔西佗道。

“怎么,你认为他到阿皮安尼乌斯的卧室是有所企图的”

“阿皮安尼乌斯今天才令人生疑地自杀,晚上就有人潜入他的卧室,这不能不让我对这件事越来越产生怀疑。”塔西佗道。

“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图拉真说着向几个军官交代了一下,布置了晚上的守卫和戒严人物,然后同塔西佗一起走进了总督府。

在他们走到楼上的时候,碰到了睡眼惺忪的狄昂。

“什么事,吵吵嚷嚷的”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道。

“有人闯入了阿皮安尼乌斯的卧室,我们正要去检查一番。”

“我也一起去吧啊”狄昂打了个哈欠。

他们走进已逝的总督的卧室时,已经有几个士兵在那里了。

“他动了什么东西没有”图拉真问道。

“看来还没来得及。”一名士兵答道。

“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来看看。”图拉真挥了挥手,士兵们都撤了出去。

“你们想他会来做什么”他问塔西佗和狄昂。

“找了才知道。如果他没有动过任何东西的话,那他要找的东西应该还在这件房里。”塔西佗道。

“那我们还是赶快动手吧。”图拉真说着就推倒了一口橱。

三个人在已故总督的卧室翻箱倒柜地搜寻了起来。但是,总督当然不是个不谨慎的人,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不会让人这么轻易地找到。结果是,等到三个人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时,还是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该死的阿皮安尼乌斯,搞什么鬼”图拉真骂道。

塔西佗轻轻地敲敲他们靠着的墙壁。

“你以为会有夹层”图拉真笑道,“不可能,决不可能,这间房子的左右两边都有其他房间,前面是走廊,后面是窗台,没有留得出夹层的地方。”

塔西佗泄气地靠在墙上。

“阿皮安尼乌斯还是有些情调嘛。”图拉真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狄昂问道。

“你看他的这些装饰画。”图拉真指了指天花板。

只见在总督的寝榻的上方,一副巨大的画绘在天花板上。内容无外乎众神和英雄,只不过上面所绘的人像无论是神还是人都不沾一缕。女神们丰腴的身体被描绘地格外引人注目,而一些性别器官被夸张地画地更加突出,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在画的某些角落,男女天神们在恣意地寻欢作乐,完全不避讳地敞露自己的隐私,有的甚至干脆交媾在一块了。

“这已经超出了罗马和希腊人的审美观了。”狄昂说道。

“但也并不完全算是荒淫过度,听说卡里古拉的寝宫的四壁都是比这还要露骨的绘画,床头还有真人大小的雕塑。与他比起来,阿皮安尼乌斯的旨趣恐怕还真算不上什么。”图拉真道。

“事实上,突出了性征反而降低了审美的乐趣。除非是粗俗不堪的庸人,有点涵养的人不会热衷与这样的东西的。”狄昂道。

“你说到点子上了。”图拉真击掌道,“在涅尔瓦以前,罗马的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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