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宫里来人了”杨君武敲敲门,提醒着在房间里讨论的父子两人。他无聊的坐在门口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可是杨府依旧冷清死寂,不过他倒觉得如此这般挺好,人多了,事情就多,他也没多少时间与爷爷相处,更没办法学到爷爷那高深的学问,这些,他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今年二月份,爷爷去主持了经筵若是这些人有几个拔尖的学子,那他就有伴了,爷爷是他们的恩师,若是高中,呵呵这见面礼倒是能免的。而一年一度的殿试马上就开始了,不知道今年的状元郎会是谁
听闻宫里来人,杨士奇立马站起身来,急冲冲的向外走进,这个时候,是什么事呢杨甚林也跟在父亲后边,前往前堂走去,因为杨君武提前报告了消息,待杨士奇走到前堂之时,三个太监模样的人才从门口缓缓而进。时间上恰恰相好,杨士奇迎了上去,杨甚林和杨君武俱站在杨士奇后边。
“杨大人,接旨吧”这次来传达口谕的太监非常之年轻,长得细皮嫩肉,青眸红唇,十分妖艳。这些当然不可能是杨士奇看出来的,是杨君武在一旁心里犯着嘀咕。
“臣等接旨”杨士奇作了一礼,直直跪了下去,杨甚林杨君武也跟着跪了下去,年轻太监才轻开尊口尖声道:“奉皇上口谕,命杨大人明日朝会上将这本帐薄呈上去杨大人,可勿要忘记了”年轻太监说完扫视了一眼整个杨府,冷清凄苦的,看来是没什么油水可捞了,冷淡的将帐薄交给杨士奇。转身欲走,杨甚林一个疾步,拉住了那年轻太监,递上一锭银子恭送着他们出门。
杨士奇冷哼一声,没骨气气汹汹的拿过帐薄甩身进了里屋,他杨士奇什么时候也教出了一位如此阿谀奉承的好儿子真是讽刺,他杨士奇行得正,坐的端,不行那苟且龌龊之事。有这钱还不如施舍给那乞讨的乞丐,真是糟蹋。
杨君武不解爷爷为何生这般大的气,父亲那般做也是无奈之举,这些太监可不能轻易得罪,得罪了可是要给自己穿小鞋的。他们家里虽然银钱不多,但维持生计还是绰绰有余的,家里就五口子人,娘亲一般待在房子绣女工,还有一人是位阿母,打点着府上的卫生后厨。
愣在原地不知要去作何是好的杨士奇就见父亲笑眯眯的从外间回来了,他还笑,爷爷都生了那么大的气,还笑哎爷爷为人清正廉明,刚正不阿。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也是杨府门前冷落车马稀的缘故,他们都不愿与爷爷有交往,怕遭小人暗算,因为爷爷得罪的人不在少数,相反那朱府,赵府每天去拜访的人想当的多,只是很多时候,他们闭门谢客。
杨士奇走到刚才坐着的藤椅上,帐薄既然是圣上赐给他的,肯定别有深意,是想告诉他什么垂下头,翻开帐薄,第一眼就见宣德某某年,白菜多少,银子支出多少看的杨士奇怒发冲冠,他是翰林出身的,这些帐薄的不对之处一眼就能观出来,忍着愤怒继续往下看,看了三页之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负气将书往门口一扔,右手抚着胸口,竟然有这样的事,先前听儿子说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甚林说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而那本帐薄,却是详细的记载了相关内容,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呼,呼,呼恨恨的喘着粗气。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杨甚林捡起地上的帐薄,奇怪的瞄了一眼,帐薄的封面上写着延庆县衙开支收项薄,赫然一惊,刚才跪在地上没能瞧见,现在有幸一观,竟是一个滔天的罪证,这吓得他急急忙忙交到父亲手中,这本罪证关系到多少个官员的乌纱帽可想而知,如今帐薄流出宫,那些铤而走险的官员势必会孤注一掷前来窃取。杨府将陷入一种混乱,这
“慌什么,你爹我还没死”杨士奇看到甚林那没出息的样子就一肚子火,你钱有多是吧给点我花花,你翰林院每月才发多少银子,一出手就给一锭,你又不是那年少有为的朱少明,你是大人了,上有老下有小,花钱不得有个轻重缓急啊君武也大了,也应该筹划着给他讲门亲事了,这些不都得花钱啊还有你爹我的棺材本,你爹我还有几年就咽气了,这些你都想过没有杨士奇是恨铁不成钢。
他当然知道这本帐薄的危害性,接过儿子递过来的帐薄,藏进了怀中。这个时候,杨君武又出现在了门前,他苦笑一声道:“爷爷,有好些官员要求见你呢”
杨甚林脸上都渗满了汗,这些人来的好快宫里的人前脚刚走,这些人后脚便至,这里面肯定有人走漏了风声,不然那些官员平日里不来拜访,今天一古脑的全部来拜访,事出反常必有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些人心里害怕,所以来探探口风,然后在出价出资想贿赂父亲,可是父亲的性子,杨甚林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转过头对君武道:“去,告诉那些人,爷爷身体有恙,不便见客”
“见,为何不见”杨士奇眯着眼睛吐出一口阴郁之气,混账东西,天子脚下也敢中饱私囊,国法岂能容他,老百姓岂能容他
第一百六十八章轰走小人君王至
杨士奇出了里屋,气势汹汹的冲到院子里,只见院落里摆满了锦石玉盒、奇珍古玩、名人书画,竟还有人送来了两座大石狮摆放在府前,不时还有人从外面将东西往里搬,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的大斥一声:“谁让你们搬这些东西来的,统统都给我拿回去我杨某人受当不起”杨士奇吹鼻子瞪眼睛的样子让这些个官员心里都犯怵,有些尴尬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爹,好好说就是了这些东西我们不能要,但是大家都是同僚,没必要撕破脸面”杨甚林在一旁小声的劝慰着,父亲这个秉性,哎当今皇上大权尚未在手,或许还能容忍父亲的个性率真,以后呢激怒顶撞了圣上,那么,他的仕途也要跟着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已经在翰林院编修了两年,还差一年就可赋职,到时候父亲向皇上请奏几句,留京任职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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