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祥的营长带领的一营也从不同方向靠近了江益镇,并且修筑了临时的阻击阵地,以防不测。
“驱逐舰在哪呢”甘雨亭一放下行装就着急地拿着望远镜往湖上张望。
罗毅道:“老甘,你也太性急了吧走了一夜的路了,先吃点东西吧。”话虽这样说,其实罗毅自己也忍不住心急的感觉,打驱逐舰这样的游戏,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遇到的,最关键的是,这一仗该怎么打。他心里也没有底,所以他急于要看到日军的驱逐舰,然后再根据情况来思考对策。
几名军官匆匆忙忙地吃了一点干粮,许良清安排好岗哨,吩咐其他士兵抓紧时间睡觉,然后几个人就一块小心翼翼地向湖边摸去了。邵平和甘雨亭的警卫员在后面跟着,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军官们踏着过膝的湖水来到芦苇荡的边缘,轻轻拨开面前的几支芦苇。湖上的情况已经可以一目了然了。只见在淡淡的雾雷中,一艘巨大的驱逐舰静静地停在湖面上,舰桥上飘着日军的军旗,舰炮指向西方。一副骄横不可一世的派头。在驱逐舰的船头上,写着两个汉字:
云。
“这就是鬼子的驱逐舰比我从前看到的大多了。”甘雨亭小声地问。他是陆军,还真分不清各种舰艇的类型。
罗毅点点头:“你从前见的。可能是护卫舰。鬼子的巡洋舰比这还大呢。”
“罗营长,你说这么大的船。真的能用炸药炸”
“没问题,航空母舰都能炸沉。这个算啥”罗毅充分发挥了自己见多识广的优势。
“咦,怎么只有一艘。许良清纳闷道,“情报上不是说有两艘的吗。
“另一艘睡觉去了吧”罗毅开玩笑说,其实他心里也在嘀咕。
“谁不许动”身后的邵平突然低声地喝道,甘雨亭的警卫员也刷地掏出了枪,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片芦苇。罗毅等人连忙蹲下身,枪也都拨出来了。
“邵平,怎么回事”许良着卜声地问。
“参谋长,有动静。”
“不会是野鸭吧”罗毅说。
“是人的声音。”邵平简短地回答道,说着,他与甘雨亭的警卫员碰了一下眼神,两个人一左一右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逼过去了。这种时候,警卫员的职责就是替长官挡子弹的,如果对面真有敌人。他们能够吸引对方的火力,为罗毅等人提供还击和逃生的机会。
“别开枪,你们是吗”芦苇荡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甘雨亭听到对方说的是中国话。便答应了一声,把自己的番号报了出去。此时战场上虽然也有伪军。但单个的伪军并不可怕,他们在面对中队时,一般不会以死相搏。而是更多地选择投降。
对方欣喜地应道:“我们是自己人”。
邵平喝道:“把武器交出来。手举到头上走过来”
对方倒也知道规矩,向着邵平的方向扔过来一支短枪,随后,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举着双手淌着水走了过来。
“还有一个呢”邵平用枪顶着那汉子的脑袋问道。
“兄弟,别误会,我们真是自己人,我们是海军的,那边还有一位是我们舰长,他受伤了,过不来汉子答道。
邵平在那汉子身上搜了一遍。确信他身上没有带武器,这才交给罗毅等人。罗毅等几名军官都是好身手,这汉子如果要发难,在徒手的条件下罗毅一个人就能收拾了。邵平举着枪,向那汉子指的方向走去。不一会,他拖着一条漏水的小独般过来了小独般上果真躺着一个,受伤的军人。“你们穿的是日本海军的军服”许良清皱着眉头说,“怎么回事。说说吧。”
知般上的军人答道:“各位别误会,我几目军“楚天号巡洋舰,我叫容守谦,是楚天舰的舰收,心叫马明,是舰上的大副。武汉会战,我们的军舰被日军击沉,我们负伤落水,成了日军的俘虏。”
“然后你们就叛敌了。甘雨亭黑着脸问道,作为军人,见到穿着敌人军服的同僚,难免会气不打一处来。
容守谦道:“我们当时都昏迷落水了,被鬼子救上来,想自杀殉国也做不到,在战俘营呆了半年多时间。这一次,鬼子要进攻南昌,鬼子海军对鄱阳湖水道不熟,逼着我们当领航员。我和几个弟兄商量,觉的不如将计就计,在船上跟鬼子干,于是就答应了。我们在一路上表现得很出色,还故意显得贪生怕死的样子,骗取了鬼子的信任。昨天晚上,我和马明在鬼子的“流云。号驱逐舰上杀死了鬼子的哨兵,炸毁了它的主炮,然后趁乱抢了一条独般逃出来。鬼子向我们开炮,我负了伤,知般也被打漏了,所以我们只能暂时躲在芦苇丛中,想找机会再逃出去。
马明说:“本来我们是和伊云舰上的兄弟商量好一起干的,估计他们没有碍手,我们逃出来的时候。听到伊云舰上也有一阵枪声,估计我们的兄弟已经殉国了。”罗毅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许良清问:“这么说,鬼子的另一艘驱逐舰是被你们消灭了”
容守谦说:“惭愧,鬼子不可能完全信任我们,所以我们无法接近它的弹药库。如果引爆了弹药库,流云舰就彻底报销了。昨天晚上,我们只是炸毁了它的主炮,现在它估计是开回星子维修去了。”
“可惜了,让它跑了。”罗毅说,“也罢,剩下一艘就剩下一艘吧。今天晚上让它沉到鄱阳湖里去。”
“怎么,你们是来打驱逐舰的”容守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