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然后小心在旁边做上伪装。明晃晃的刺刀立在地上,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士兵们想出了各种方法,把刺刀伪装起来。有些人在刺刀上铺了松软的浮土,这样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只要一脚踩上去,刺刀就会穿透敌人的脚心。还有些人把日军尸体上的衣服撕下来,盖在刺刀上,同样能够起到遮挡的作用。
突击营士兵背包里的四棱刺也全部被拿出来使用了,四棱刺的颜色与地面十分相似,扔在地上,黑黝黝的很不醒目,但它的杀伤力是非常强的,扎上一枚,基本上就失去冲锋的能力了。
把这些都忙完,已经到半夜时分了。日军受到了重挫,一时还没有缓过来,因此一直没有发动新的进攻。许良清吩咐各营安排好警戒,余下的士兵抓紧时间睡觉,准备迎接新的战斗。
凌晨时分,阵地前响起了几声爆炸声,许良清从梦中被惊醒,冲出隐蔽所,到战壕里拿着望远镜向前观看。在爆炸后燃起的火光中,许良清看到一些日军正在阵地前面忙碌着,知道这是日军正在拖曳尸首,爆炸声自然是他们无意间踩中了突击营埋设的地雷。
“鬼子上来了”徐仕勋也凑上来,问道。现在他和陈芝云都已经对许良清完全服气了,把许良清看成了主心骨。
许良清说:“不是,这是鬼子在收尸呢。日军很重视收敛死尸,如果在战场上有死尸没能收回去,会很大地影响他们的士气。”
“那咱就看着他们收”徐仕勋说。
许良清道:“要不,就放几枪给他们提提神吧。”
说完,他吩咐身边的士兵去把突击营的狙击手喊来,进入前沿的掩体,对着收尸的日军进行射击。由于隔着四五百米的距离,加上光线不足,狙击手们射击的命中率受到了很大影响,但即使如此,也有十几名收尸的日本士兵又变成了新的尸体。
“轰轰”日军又开始打炮了,不过,这次炮击的目的是阻挠中队的冷枪,为收尸的日军提供掩护。
“注意隐蔽。”许良清对狙击手们交代道,“时不时放几枪就行了,也不指望这一会能打死几个鬼子,别把自己搭进去。”
双方零零星星地打了一阵,日军把离b师阵地较远的尸首都收完了,近处的不敢上来收,只能扔在那里。
天亮之后,日军重新组织起了队伍,再次向b师的阵地扑来。这一次,龟田再次动用了两个大队的兵力,不过,战场的宽度有限,两个大队只能编成几个梯队,前赴后继地蜂拥而上。
日军的这一轮冲锋,比以往又凶悍了几分。龟田在昨天晚上大发雷霆,今天一早,第二大队的新任大队长当着全体日军士兵的面,把指挥刀捅进了自己的腹部,自杀谢罪。他的血淋淋的尸首刺激起了日军士兵的武士道精神,他们高喊着口号,端着枪,奔跑着涌向b师的阵地。
b师所有能动的士兵都进入了战壕,即便如此,阵地的防御力量仍然显得十分薄弱。阵地前的刺刀阵和四棱刺起到了阻敌的作用,不少日军士兵刚刚冲到离阵地200米的地方,就踏中了地上的四棱刺,抱着脚在地上翻滚。还有的日军士兵打算伏在地上射击,结果刚刚趴下,就觉得肚子上一凉,一把刺刀扎进了他的小腹。受伤的日军士兵在200米线上倒了一地,堪堪把后面的日军也给拦住了,这使得b师有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呜”伴随着凄厉的轰鸣声,两架助战的日军飞机出现了。它们把一枚枚炸弹扔在b师的防御阵地上,又用机枪扫射着b师的士兵。
“高射机枪呢快打飞机”陈芝云对着阵地后方喊道。
“什么咱们有高射机枪”许良清惊喜地问。
陈芝云说:“对呀,唐长官说我们这个位置重要,专门拨了一挺高射机枪给我们防空的,藏在那边小树林里。”
许良清道:“赶紧派人把高射机枪扛到阵地上来,这么好的武器,拿来打飞机太可惜了。”
“什么,可惜”
“对呀,一挺高射机枪对空射击,充其量只能把敌人的飞机吓跑,要打下来没那么容易。但如果把高射机枪拿来打步兵,可就爽呆了。”许良清道。
“爽呆了”陈芝云不理解这个词。
许良清笑着说:“你没听过的词还多呢,我们营长是海外回来的,满嘴都是怪词。快去吧,把高射机枪弄过来。”
陈芝云带了几名士兵,跑到后方的树林里,把一挺高射机枪扛出来,一直扛到了阵地上。机枪射手把枪管摇到与地面平行,对着哇哇冲锋的日军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高射机枪的火力比普通的重机枪又强了几分,而且射程更远,可以直接打击到日军冲锋队伍的后方,日军在高射机枪的扫射下成片地倒下去。
“参谋长,你说得太对了,这玩艺打人比打飞机更呆。”陈芝云乐道。
“不是更呆,是爽呆。”许良清纠正道。
一挺高射机枪并没有改变战场的形势。日军加大了炮火的密度,冲锋到200米外的日军架起九二式重机枪,与b师阵地上的火力点对打,双方的机枪手都伤亡很大。
“重机枪怎么不打了”徐仕勋在自己的阵地上喊道,“快打呀,鬼子上来了。”
“营长,机枪手阵亡了。”身边一位士兵报告道。
“快上去补充。”徐仕勋道。
两名士兵冲上前,接过重机枪,没打几下,也中弹倒下了。徐仕勋把手枪往腰里一别,亲自向重机枪奔去。
他刚刚跑到跟前,已经有人抢在他前面扶起了重机枪,向着冲到阵地前沿的日军猛烈地射击,十几名日军被打倒在地,其余的连忙退了下去。
“打得好,兄弟”徐仕勋猛拍了一下那名机枪手的肩膀,机枪手回过头来,徐仕勋吓了一大跳:“师长”原来,那名机枪手正是b师的师长楚冠英。
楚冠英伸手拍了一下徐仕勋的帽舌,笑着骂道:“小兔崽子,敢拍我的肩膀了。”
“师长,您的脚不是伤了吗,怎么到前沿来了。快下去吧,这里危险。”
“现在大家都危险,我跟你们一起与阵地共存亡吧。”
“快看,鬼子的战车上来了。”一名士兵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