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畅刚刚盖完章,就有女官把这份诏书小心翼翼地保管起来,并送到政事堂和总司令部去,这道近于严峻的命令将会为平叛一线的指挥官提供尽可能多的权限,并要求他们对于任何叛军都加以严厉惩罚。
柳畅清楚得着,这道诏令下达之后,将有很多人死去,他并不是什么数字,而是活生生的人,这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他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的道路之上将染尽鲜血。
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情总算平缓起来,他看一眼许香桂、许月桂姐妹与今天陪侍的这群湘妹子:“你们怎么不早说啊我以为你们湘妹子能吃辣,所以找了川菜厨师过来,哪里知道你们湖南的口味与四川大有不同”
他嘴里说是埋怨,可眼光之中尽是温柔,这一群可爱的女孩子,明明川菜厨师做的菜又麻又辣,可她们还是装作开开心心的样子全都吃光了,省得自己担心,如果不是胡林翼凑巧指出了这一点,或许到现在柳畅还会被蒙在鼓里。
“没事”许香桂甜甜地笑道:“雷霆雨露皆是甘霖,更不要说这是陛下的关怀,大家吃在嘴里,暖在心底,所以也就合口了”
只是许月桂却没那么好糊弄:“是啊,川菜也不错的,至少吃到后面都是麻的感觉,甚至连这舌头都麻没了”
柳畅的脸上不由带了几份难堪,他看了这一群湘妹子,这些女孩子都是些苦命人,不要说许香桂、许月桂这样的苦命人,她们都是太平军过境湖南的时候被裹胁而来,因此比不得湖北人、广西人以及江南女儿在柳畅的后宫之中有着人多势众的天然优势,只是任由命运捉弄。
她们甚至连自己原来的辣妹子性子都压制下去了,她们凡事都小心翼翼,生怕柳畅有什么不高兴:“是我错,是我错了今天好好补偿你们”
“怎么补偿我们”许月桂问道:“可不能嘴上说说”
她的潜台词很明显,柳畅在作出这么血腥的决定之后,也想着轻松一下:“洗干净了”
许月桂没说话,狡黠地眨了眨,面色变得酌红起来,轻轻地将裙角一提,柳畅才发现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穿,许香桂倒是呼着热气在柳畅耳边说道:“大家都等着陛下的恩宠,甚至还学着杜娘娘弄得干干净净”
柳畅看着这一群宫装丽人,心情浮荡起来,他大声说道:“今天就是你们湘妹子的好日子,一个也不许跑”
三个湘妹子的脸上又是滚荡,又是期盼,她们等待着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柳畅的后宫已经好久没有进过新人,还是当初包美英接管金陵女营时的五十七人而已,但是这五十七个女人之中,却因为有没有与柳畅发生过关系而形成了内外两个圈子。
柳畅虽然在外面被传得过份荒唐好色,但是他在后宫之中还是依恋着故人,特别宠着杨长妹与石汀兰,偶尔才尝尝鲜,到现在为止,五十余人的后宫才开发了一半,只有二十多人才是名符其实的后宫,其余半数人只是徒有其名而已。
这徒有其名可不是简简单单地空守闺房而已,而是方方面面的待遇都有区别,比方说独立的房间、侍女、女内卫或是月例钱,更不要说柳畅恋旧,只有有过一段风流的宫妃,每个月总是会有侍奉君王的机会,而她们叁人等着这样的机会已经快一年了。
今日晚上应当是一个不错的春宵
比起杭州城的江南春色来说,皖北这块穷山恶水更趋向于北方,甚至连这里的汉子都见惯厮杀场面。
只是眼前这样的场面,即使是见多识广的老捻子都见得不少,他们看到了几百里之内都是这些打着红旗的草绿色军人,这是整个黄淮建设兵团与旧捻军都被动员起来,去消灭一切可能存在的异已份子。
冯思贤在自己的战马之上握紧了柳畅颁下的诏书:“痛快,痛快,这才是检点的风范,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苗沛霖的人头带来没有”
“带来了”下面的军官赶紧说道:“督军大人可是准备做成了酒杯倒酒喝”
这是史书上人头的常用手法,但是冯思贤却并非这样的野蛮人:“就他还不配只是准备让苗贼传首全皖,挫骨扬灰而已,可惜他死得太快,不然我有一百种手段让他生不如死”
发生在皖北的叛乱,已经大体上平定了下来,连冯思贤都没有想到杜金蝉在捻子之中会有这样的号召力,原来以为淮北的捻军必然会借机大举起事,结果杜金蝉登高一呼,整个黄淮兵团连同好几万老捻子都动员起来,猛攻叛军的老巢蒙城。
苗沛霖虽然在凤台、蒙城经营年余,甚至还得了冯思贤的官职,但是捻军不跟着他起事,他已经是形只影单的局面,更不要说围攻蒙城的既有冯思贤的第八师精锐,也有呼啸而来的黄淮建设兵团马队、步队。
不过三五日时间,蒙城一线的叛军就烟飞云散,连同李昭寿、苗沛霖两个贼首都被捻子斩首后献到冯思贤的手上,只是冯思贤现在可不仅仅局限平定于皖北的贼患。
第555章信否
他大声说道:“给金楼寨的降书发出去没有”
他已经同负责河南、山东两省作战的第一军军长瞿杰打过了招呼,平定了皖北的匪患之后,他就要带兵北上,一举扫平归德附近的离卦教,瞿杰也同意第八师进入河南协同作战。
只是连冯思贤自己都没想到过,这次北进的声势竟然会如此浩大,光是马队就有不知道有多少,捻子那支曾经令清军束手无策的强大马队,现在又重新回到了战场上。
这支马队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吓跑了企图再次杀回雉河集老家的捻军张乐行、苏天福余部,而统帅这支马队就是身边的任柱,任柱大声地说道:“已经发出去了,不管有没有回音,我们都要直冲金楼寨”
冯思贤停住了马,却是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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