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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停留时间越长,受到的伤害也会越大。”眼看崔丽斯能自己脱离腐蚀血液的伤害范围,麟光扫了眼还剩余80左右的生命值,看着那血礼信徒面部的藤蔓似乎又要活动,想也不想便是一击横斩过去。

“速度很快嘛。”血礼信徒在双牙匕首横斩过来的时候灵活地往后一倒,身躯却是如藤蔓一样柔软地弓了起来,一种诡异的弹动之势就要爆发。

只听得啪嚓一声碎响,血礼信徒脸上藤蔓已经扎入地板,一个强劲的倒空翻猛地发起。麟光反应疾快,单膝忽地顺风往斜后方一撤,血礼信徒弹踢上的脚立刻被截在半路,折身一脚轰向那血礼信徒的腰部,却是直接将它给踹得倒栽了出去。

“嘶”血礼信徒不甘就这样落入下风,长袍忽然一缩,在被击飞的过程中诡异地将头一甩,一团鲜红的腐蚀血液顿时铺天盖地一般向麟光喷溅而去。

“呸。”麟光眼看毫无死角的腐蚀血液,暗骂一声便是往前一个连环翻滚躲开。还没定住身形,一股危险就已经从前方再次发出,麟光想也不想地就一匕首捅了上去,却是那血礼信徒脸上的诡异蔓藤将他的胳膊完全缠绕而出,露出了那点如墨染般漆黑发凉的独眼。

麟光猛地一侧头,一团腐蚀血液黏着护肩油滑地蹭了过去,再一喷吐,麟光只能将脑袋尽快后仰了过去,还喷一口,麟光忍着强烈的不爽控制着左脚往前一滑,右脚向后诡异地一挪,那团腐蚀血液居然还是落了空。

感受到手臂上的越缠越紧的藤蔓,麟光短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骤然一凝,右脚尖在地上充满弹性地一点地,一记出其不意的猛力膝撞突然爆出,将血礼信徒的腐蚀血液硬生生地顶断在了收缩的腹部之中。

“噌”血礼信徒的身体接不上力,藤蔓自然脱落。麟光脱离控制的手臂不退反进,一甩手便在那微微动弹的藤蔓上切出了一个漆黑的伤口,而那腐蚀血液,正是从那黑暗之中喷涌出来的。

“缠绕”眼看可能要中招,麟光蹬脚往后一退,充满自然气息的双牙匕首脱手而出,扎在血礼信徒的面具上的一秒后,地面爆出的藤蔓已经将它一把拖拽住了。

腐蚀血液喷射的方向错了,在它被往后拉扯的时候,那道鲜红的血液已经在空中甩出了一个半透明的鲜红波面。而那一大弯血色波面却不如它所想象地往那个人类飞去,反而是忽然停在空中,一下子往回倒落在了它的全身,将自然藤蔓瞬间腐蚀了个干干净净。

“不”血礼信徒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不等它走动几步,身上大片大片的恶心气泡已经将那平整的衣物给填充了起来,让它的身体顿时变得臃肿而又恐怖,一时间竟然跌倒在地。

“真是可怕的怪物”麟光暗暗吃惊腐蚀血液的威力,扫眼一看身后逐渐消褪的障碍血层,脚步蹦跶几步已是很快拉开距离,拔出血银手弩对准血礼信徒又是六箭连射,在身上破碎的银光再次将它推入了无法控制自己的境地。

麟光原本正准备蓄积一次灵犀一箭争取秒杀它,却没想到异变突生

“啊”血礼信徒半躺在腐蚀血液之上痛苦地嚎叫着,膨胀的身躯仿佛变成了半透明。看着那身躯里隐隐充溢的腐蚀血液,麟光果断停止攻击,转身就往崔丽斯和银鳞卫跑去。

“该死的家伙我要拉着你们下地狱”血礼信徒球一样的身体逐渐出现了黑色的裂缝。

“糟了”随着那声恶毒的尖叫,麟光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感觉到身后的一股力量正在快速向自己靠近,糟糕的是其速度已经完全超过了自己的移动能力。

“小心啊”崔丽斯看着膨胀得越来越大的诡异身影,不由得向麟光伸出了她微微发抖的手。

“主人”两点红色鬼火忽然一凝,银鳞卫拔地起身猛地向前冲去,将飞奔之中的麟光一把扑倒在地。

在视野被黑色充满的一霎那,血礼信徒诡异的身躯猛然爆裂,溅射出无数道腐蚀血液构成的晶亮细丝。教堂内的烛火飘摇不定,崔丽斯躲在桌椅之后红着双眼无能为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而伴随着那声可怕的破裂,那个干枯的尸体竟然似乎无比沉重地坠入地中。

“你快快喝”看着侧身倒地的银鳞卫,麟光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却眼看银鳞卫的生命值直线下滑,吓得他连忙把生命药剂往他的灵魂体内泼了过去,就算因此被腐蚀血液沾染上了他都没有发觉。

“快起来”崔丽斯咬着牙冲了出来,她的鞋子开始冒烟,她的脚部传来钻心的疼痛。顾不得这四处溅落的腐蚀血液,崔丽斯往麟光的身边快速靠近。

“啪”麟光此时感觉到了银鳞卫沉重的身躯,正拉着他的手想将他救起,却不想一圈逐渐扩散开来的黑暗出现在了银鳞卫的身侧。

“崔丽斯你别过来”麟光的体力已经被腐蚀血液磨去了大半,当他望向崔丽斯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崔丽斯义无反顾飞扑过来的身影,那双闪烁着清澈泪花的淡蓝眼眸有一种放弃生死的决然。

“笨蛋”麟光喃喃地吐出一句,感觉脚下忽然一轻,银鳞卫身体的沉重也感受不到。上方圣堂般的烛光正在远去,黑暗而冰冷的怀抱正将这个世界逐渐收缩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崔丽斯在空中下坠,看麟光的眼神迷离过去,心中一动,闪烁着淡蓝光芒的鳞状锁链从手中飞射而出,缠绕而上之后便开始了疯狂的四处弹射。每触碰到一处地方鳞片锁链都会诡异地在那儿产生一个固定点,而即使这样也不能阻止麟光和银鳞卫的下坠,带来的无非是减少些缓冲力,增加一点那微弱的生存希望。

“等我”听着鳞片锁链发出的刺耳蜂鸣,崔丽斯的身影开始往下加速坠落,一股淡蓝的微光向麟光和银鳞卫的身躯包裹而去,然而那脆弱的保护层却很快就被黑暗的腐蚀力量洗刷得悄然一空,在一次次的努力下,崔丽斯终于微笑着陷入了黑暗。

谁都没有看到,在那阵掀倒世界的撞击前,一道黑色的荆棘锁链穿过幽暗的黑影,强劲地钉入了边上的墙壁,在剧烈的下滑拉扯之中,将两个逐渐昏迷的身影悄悄地救了下来。

最后放慢的下坠之中,麟光的嘴唇轻轻地贴在了崔丽斯的唇上,这浅浅的一吻,只来得及放出一盏静静燃烧的沼泽明火灯,他的身影便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空留下昏迷的银鳞卫和崔丽斯躺在暗黑阴冷的巢穴之下。

林光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睛,醒来的时刻已经是傍晚黄昏。他犹豫了一下,摘掉那有点汗渍的游戏头盔,没有满足身体的饥饿反应便走到了阳台上。

看着那逐渐变得绯红的夕阳,林光的舌尖不由得微微探出,闭上眼睛,那点冰冷而幽香的柔唇仿佛还在那儿保留着,好像还沾着泪水的滋味。

如此真实,如此纯净。

仿佛穿过了时间那千万年的山川奔流,仿佛穿过了轮回那千万年的黄泉花海,打破这最后一抹弱不可觉的心之屏障,终于在无数的过往之中寻到那张让灵魂解冻的模样。

因为哭泣挥起的手臂,因为紧张而收紧的拥抱,往复的画面和新生的记忆各自选择了自己的主人,形成了一线永恒的宁静。让两个原本完全统一的灵魂,在这一刻,无声地分裂出一道明亮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