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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苍昊凤眸微抬,漫不经心地看着跪在殿外的年轻男子,金灿灿的阳光照得他脸色通红,汗水顺着鬓角不断往下滴落,跪立的身躯显得柔和而恭顺,抿紧的唇角可以明显看出几分心底的紧张不安。

柔和

想起半个时辰之前此人因护主之心而伸出如豹子一般的利爪,此时这番姿态倒确实是过分柔和温顺了。

是怕牵连舒河吧

苍昊心底有数,淡淡道:“跟着你南征北战,不算功劳也还有苦劳,况且事出有因,本王也不是不辨是非之人,便懒得与他计较了。”

“咦”舒河一惊,随即一喜,“主人说真的”

他以为就算不交给谢长亭处置,也至少略施薄惩的,压根没料到会这么轻易就揭过去,害他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

苍昊睨他一眼,舒河傻傻一笑,接着回头怒吼:“兔崽子还不滚进来谢恩”

苏末嘴角一抽,轻飘飘瞪了他一眼,碧月要笑不笑地抿着唇。

路遥闻他命令,忙起身入殿,却并不敢如舒河那般靠得圣驾太近,远远便跪下来,叩首道:“奴才叩谢陛下圣恩,吾皇万岁。”

舒河冷冷道:“圣驾之前无礼,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陛下恩典开赦,稍候本将军却一定要好好收拾你滚出去,太阳底下跪着去”

“末将领命。”路遥恭恭敬敬叩了首,带着十二万分的顺从退了出去。

“舒河。”苏末懒懒唤了他一声,“你需要好好修身养性了。”

碧月扑哧一笑,赞同地点头:“越是虚张声势,这威信便愈发打了折扣,舒河应该跟丞相多学习,一句话不说,就能教人胆战心惊。”

“跟他学”舒河斜斜挑了一眼面色从容而淡然的谢长亭,对于被嘲笑,心里反而一点儿也不在意,“算了吧,整日死气沉沉的,我怕会早亡。”

苏末低低叹了口气:“好了伤疤忘了痛。”

“是啊。”碧月点头,“若主子尚未发话,他决计是不敢这般说话的。”

谢长亭垂手站在一旁,面上依旧不见丝毫情绪,对于被拿来当做嘲笑调侃舒河的挡箭牌,也只当事不关己一般。

“长亭。”苏末淡淡开口,“给苍昊把脉。”

谢长亭静了一下,知道苏末是在担心苍昊方才运功对付即墨莲时身体受影响,因为他自己心里亦有同样的担忧须臾,抬眼看着苍昊,似是在征得他的同意,然而脚下却已朝前走了几步,从容在苍昊身侧蹲跪下来,温声道:“长亭冒犯,请主人伸出手腕。”

苍昊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又偏首看瞥了苏末一眼,不意外看到了她眼底清淡的坚定之意。叹了口气,倒是没有拂了他们的意,漫不经心地把手腕往旁边矮几上一搁,语气清清浅浅道:“本王发现,末儿与长亭二人,不知道在何时,似乎已站在同一阵线了。”

舒河与碧月闻言,同时愣了一下,细细琢磨了一会儿,确定主子话音里没有其他的意思,才渐渐放下心来。

谢长亭垂眼没说话,迳自细细把脉,苏末却哼了一声道:“若不是因为你,长亭大概连看都不屑看本姑娘一眼,又哪儿来的同一阵线横竖我与他不会私下里背着你集结党羽,乱了朝纲就是了。”

这种话,大概也只有苏末这般随性的女子敢信口拈来,从来不放在心上,换作他人,怕是想都不敢想的。

“末主子此言未免妄自菲薄了些。”谢长亭淡淡道,“长亭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人罢了,除了脑子比一般人好使些,出身皇族,因而身份地位也比寻常人高了些,其他的便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又怎么有资格不把末主子看在眼里”

说罢,修长的食指离开了苍昊清凉的手腕,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沉稳淡然的表情:“主人身体里的真气似有些混乱,应该是方才压制即墨莲的笛声所致,若不及时调息养脉,内力会流失得更快。”

顿了顿,他微微垂了眉眼,道:“轻微的真气紊乱,虽不会如此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主人也该爱惜自己的身子在齐朗没有彻底治愈主人的丹田之前,主子日后还是少动真气为好。”

苍昊闻言,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睑,注视着他温顺的姿态,须臾,淡淡一笑:“本王与末儿,现如今倒真是应该放下一切,安心调养身子了。”

“那敢情好。”苏末淡淡道,“若不是看你真有急事,本姑娘才不会允许你自毁诺言,弃了月城之途,改而转向澜国这鸟不拉屎的愚蠢市侩之地月城风土人情多怡人真正是个修养的好地方,我们可以在那里住到孩子出生。”

愚蠢市侩之地

舒河虽不解,却知道苍昊此行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不由心生几许愧意,低声道:“教主人费心了,属下下次不敢再这么大意了。”

、426第426章微不足道

苍昊不以为意,淡淡笑道:“孩子出生之后呢”

孩子出生之后舒河一愣,苏末的意思自然是生下孩子就可以回宫了,届时天下大定,再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以烦扰到两位主子朝夕相伴你侬我侬了。

岂料,苏末却悠悠道:“孩子生下来,交给长亭带回宫照料,我俩游山玩水去。”

果然。

苍昊微笑:“初出襁褓的婴儿你就忍心丢弃”

一语击中心房。

苏末静了下来,不期然想起了苍昊这一身非凡的本事从何而来那是十一年无边孤寂的静修与年幼时与众不同的成长背景,还有襁褓时期经历的那一番非人的折磨,才养成的今日手掌天下无人能敌的王者。

苏末心里泛起复杂难言的情绪,本来对即将为人母并没有太强烈的感觉,然而如今却不得不承认,苍昊的这一番话,直接砸到她心窝子上了。

偏偏回过神的舒河也要来凑个热闹,他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瞅着苏末,非常不敢置信地道:“谢长亭心狠手辣,末主子刚才可是亲眼见到的,居然还敢把未来的小主子交给他照料”

苏末眼神无比纠结地看着他:“舒河”

舒河一惊,“怎么了末主子倒不必如此难过,小孩子长大很快的”

话没说完,战袍的领子从后面被人提了起来,他一惊之下欲挣扎已经晚了,身体以抛物线的姿势直接飞出了大殿。

苏末望着他被丢出去的方向,叹了口气:“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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