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墨离闻言,指尖一颤,嘴角不由抿得紧了些,脸色也隐隐有些发白。
月萧看出了他的紧张,墨离从少年时,几乎就很少在他面前掩饰真实的情绪,怕即是怕,墨离对苍昊的畏惧从没有一日减少过。
此时,轮到月萧担忧,他看着墨离,刚要说些什么,墨离似已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嘴角一抿,别过脸去,低声淡淡道:“没事,你无需担忧。凡是主子给的我都愿意受着。”
苍昊从屋里出来时,一身雪衣飘逸,神情清冷,乌黑如瀑的墨发散发着淡淡的水气,身边伴着一身黑色皮衣秀发披肩的苏末,如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黑一白,却都是恁地夺人眼球,两人的神情竟也是如出一辙。
墨离和月萧二人一语未发,同时屈膝跪下。
苍昊漫不经心地扫了二人一眼:“两日不见,都不会说话了”
墨离微微一震,垂着眼躬身道:“墨离拜见主人,拜见末主子。”
“月萧给主子请安,给末主子请安。”
苍昊负手看着二人,淡淡道:“累了两日了,都起了吧。”
墨离和月萧本来已经做好一番询问之后请罚的准备,却显然都没料到苍昊会说出这句话,稍稍一愣,竟一时都沉默着没有任何反应。
苍昊眉眼微挑:“本王的话,你们听不明白”
苏末站在一旁,双臂抱胸,勾唇浅笑,笑得玩味而惬意。
墨离月萧恭应一声,这才站起身来,垂手肃立。
苍昊看了墨离一眼,淡然道:“刚才回来时经过山下,看到那三千铁骑了”
墨离恭敬答道:“是。”
“觉得如何”
墨离微微静了一下,垂首似在思索,须臾,敛眸道:“谢当家带的比属下好。”
很客观的评价。
他与谢长亭虽认识,却并不熟,交情几乎没有,而他又比长亭小上好几岁,直呼其名自是不大合适,是以称呼谢当家。
自然,亦是一种疏离。
苏末却想起了谢长亭在峡谷里说的那句话:“墨离定的规矩,与谢某何干”
比起墨离对谢长亭的疏离,淡然平和清清浅浅的谢长亭,却似乎更没把墨离看在眼里。
若然不是苍昊,那个曾经傲视群伦的男子,眼里又能看得进谁
苏末深刻体会到了谢长亭身上那种另类的骄傲,或许该说,那是一种清高傲世,似乎天下所有人都无法让他正眼一瞧,除了苍昊。比之墨离冰冷的傲骨,比之舒河如火焰一般毫不掩饰的狂傲张扬,谢长亭的骄傲,无论是隐在骨子里,还是散发于外,无疑是更加淋漓尽致的。
苍昊淡然道:“好在哪里”
墨离答道:“隐忍,内敛,三千紫衣骑似乎在一夕之间褪去了锋芒,变得很朴实。”
是的,除了朴实二字,寡言的墨离已想不到别的词可以形容。
“这是属下做不到的。”
墨离带出的紫衣骑,锋锐冷酷形于外,似冬日里凛凛寒风中觅食的鹰隼,而谢长亭手里的铁器,却犹如夏日平静无波的湖面,窥不到一丝涟漪,却叫人不由自主卸下防备。
短短两日,能让桀骜不驯的紫衣骑驯服如斯,敛尽锋芒如斯,谢长亭的武功和手段,可见一般。
苍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淡淡道:“去休息吧,明日卯时启程,回帝都。”
、93第93章无懈可击
褪去了容颜苍白的面具,显得年轻俊朗却仍旧无比虚弱的皇帝陛下,懒懒地躺在尊贵的龙榻下,闭着眼,闻着再次开门的声音传来,然后有熟悉的气息进得书房里,却懒得睁开眼一看,恶狠狠道地磨着牙笑道:“那个老妖婆,这次非得让她气得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觉,月圆之夜会不了姘夫不可”
“”
刚走进门,甫一听到这口无遮拦之语,来人脚步显然顿了一顿,当然,顿的时间很短,若不是耳力极好,根本察觉不到他的脚步曾顿了那么一下,然后继续往榻前走近,脚步轻盈,带着清浅的气息。
皇帝陛下眼也不睁,懒懒道:“你怎么又有空过来了栖凤宫很闲”
一颗带着淡淡茉莉清香的粉色药丸送进了皇帝陛下尊贵的嘴巴里,来人在榻边坐下,道:“那两个老妖婆又密谋不轨去了,本公子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祸害遗千年,况且朕还是万岁,哪那么容易死”皇帝陛下撇了撇嘴,“慕容尘没有为难你吗”
来人闻言嗤笑一声,笑声娇媚而诱惑:“就凭他未免太小看本公子了。”
嘴里如此说着,却不期然想到方才发生的事,嘴角的笑意邪魅盈然,带着恶作剧的意味。
正午时分,阳光晴好,气温稍微有点高。
慕容尘站在御膳房外的大榕树下,远远望着那身形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宫女捧着银盘渐渐靠近,深沉的眼底是一片审视的精光。
走路的姿势款款生姿,优雅无可挑剔,嘴角噙着一抹悠然的淡淡浅笑,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或者开心的的事而在不经意间露出了笑容,兀自开怀,丝毫没有察觉到外人的存在。那张毫无瑕疵的容颜透着一股纯净的味道,纯净中又矛盾地带着点无法忽视的魅惑。
与方才在栖凤宫时的惶恐不安,判若两人。
虽然少了一份皇家自小养成的高贵气质,然而她的诱惑力,却绝对比后宫的妃子公主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gu903();这样一个女子,绝对不可能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宫女,若说是民间一个开草药铺的三流大夫的女儿,谁又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