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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抖胯下马的缰绳,两腿夹着马腹,驱马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别敲了,让本公跟丁少子丁爷好好的谈谈。”

两名团丁马上停了下来,秦之初驱马又往前走了走,在距离南门还有三丈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本公乃是壬辰科状元,皇帝钦命的宁清县主薄秦之初。城墙上有活人没有给本公出来一个能喘气的,去把宁清县兵房典吏丁少子给本公唤来。”

丁少子早就得到了消息,三名给他传令的斥候,都让他给扣了起来,秦之初给三名斥候装备的鳄鱼皮护甲也让他的几个儿子拔了下来,穿在了自己身上。

不是丁少子胆子太大,实在是他很难对一个所谓的主薄产生畏惧之心。所谓县主薄,主要职责是管理全县的文书簿籍的官,实权非常的小,一般县令在的话,全县事务,基本上就没有县主薄什么事。而吏、户、礼、兵、刑、工等六房典吏都拥有着极大的实权,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能左右县令的想法。

丁少子是老典吏了,在宁清县干了几十年,可谓是根深蒂固,宁清县历任县令,对丁少子都是客客气气,不敢得罪。由此,丁少子就养成目中无人的秉性,对县令的命令很多时候都是阳奉阴违,更遑论秦之初一个小小的县主薄了。

当然,让丁少子下定决心要和秦之初对抗,不出来迎接秦之初,不允许秦之初进城,是另外两个原因,一个是他也像其他五房的典吏一样,也都收了齐国公馈赠的厚礼,另外一方面,还是十天前,秦之初在九龙溪旁,被人伏击,损失惨重。

丁少子既得了好处,又一看秦之初不过如此,那里还会把秦之初放在眼皮之上,到嘴的肥肉就更不会吐出来了。

丁少子就在城门下就坐,可是他却没有上城墙上和秦之初见面的意思,他一招手,就把自己最小的儿子叫了过来,“九儿,你去,跟主薄大人过过招,让他知难而退。只要他不妄想进入九龙镇,咱们还让他平安离去。宁清县三大镇,他完全可以选择另外两镇嘛。”

丁九只有十六岁,面相还有点稚嫩,却仗着父亲的威风,在团练中做了个旗长。大周兵制,百户所下设两总旗,每个总旗下各有五小旗,每个小旗大概有十名兵丁。

丁九应了一声,走到了城墙上,“主薄大人,我爹身体违和,不能出来跟你见面,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

秦之初一眯眼睛,“你又是何人有何资格,与本公对话”

丁九一挺胸脯,说道:“我爹是本县的兵房典吏丁少子丁爷,我是他的九儿子,还是本县团练的旗长。”

秦之初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个黄口小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公那是皇帝钦点的壬辰科状元,朝廷命官。你一个伪团练的旗长,就敢上来跟本公对话。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丁九还以为秦之初是在夸他,“主薄大人你谬赞了,我这也是虎父无犬子呀。”

“狗屁的虎父,狗屁的犬子。丁少子,本公知道你就躲在你儿子后面听着呢。九龙镇乃是宁清县县城,本公身为本县主薄,是必须要进入县城中的,你身为兵部典吏,理应服从本公调遣。本公不想与你们这几个妄自尊大,坐井观天的狗屁父子磨叽,本公给你半盏茶的时间,你给我开城门,要是不开,别怪本公给你理论了。”

丁九年少气盛,那脾气也不是个好脾气,数炮仗的,一点就炸,“狗官,你以为你是哪根葱呀本旗长就是敬你,才叫你一声大人,我要是不敬你,你连个狗屁都不如。识相的,趁早滚蛋,要是你不相识,看到没有,我们九龙镇一百三十七名团丁,全都已经准备好了,让你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秦之初哈哈一笑,“丁九,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跟威胁我这个堂堂的朝廷命官,你的人头可得收好了,等会儿本公非把你的脑袋切下来,示众不可。”

丁九一听,秦之初竟然要砍他的脑袋,顿时气急败坏地喊道:“放箭,给我射死他。”

城墙上的团丁慑于丁九平常积累下来的余威,根本就不敢不听他的命令,马上就有人举起了弓箭,要射秦之初。

奚一松在后面早就有准备,他拿出秦之初给他的鹊画弓,瞄准丁九,赶在城墙上诸团丁,一松手,就把一枝雕翎箭射了出去。

奚一松的箭术也不错,这一箭正中丁九的胸口,没想到丁九竟然没事,他的胸口冒出一团土黄色的毫光,把雕翎箭挡了下来。

丁九吓得一激灵,他的身上要不是穿着从斥候身上拔下来的鳄鱼皮甲,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被雕翎箭穿了个透心凉了。他以更大的声音,喊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放箭,给我放箭。”

秦之初一拨马,朝着奚一松那边跑去,等跑到一箭之地外,他又回转了身,“丁少子,你身为宁清县典吏,不出来迎接本公,这还罢了,竟然私自组建团练,任人唯亲,唆使亲子,谋害本公这个朝廷命官,我看你是想造反了。”

秦之初的声音像是一道道滚雷一般,在九龙镇的上空盘桓。

“本公有皇上的圣旨,凡是宁清县的官吏,本公都有权力任命罢免。丁少子,你从现在开始就不再是宁清县的兵房典吏了,本公褫夺你的公职,贬你为民。城墙上的团丁听着,你们现在要是还跟着丁少子,那就是犯上作乱,有起兵谋反之罪。本公命令你们马上放下武器,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接本公进城。”

秦之初的话传了出去,却没人相信。丁少子更是冷笑连连,他的九个儿子觉得秦之初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竟然说出这样的傻话来。

“十、九、八、七、六”秦之初冷漠地举起了手,开始倒数,等他倒数到一,见九龙镇那边一点屈服的意思都没有,他轻轻地挥了一下手,“丁少子,你现在身为草民,却拥兵自重,占据县城,你不是造反,还是什么你不是盗匪,谁还是盗匪众人听令,本公宣布丁少子造反,为反贼贼酋,反从反贼者,格杀勿论,抄家灭族。”

“尊少爷令,为朝廷平叛。”奚一松大喊了一声,“列队,放箭。”

奚一松手下的几个团丁全都跑到了队伍的前面,举起了手中的弓,他们用的可都是秦之初给他们的符文箭,射程远,威力大。

嗖嗖嗖

几个团丁好像符文箭不要钱似得,一眨眼的工夫,就射出了数波,那些符文箭直接冲向了九龙镇的城墙之上,或是把城墙上的油锅、檑木点燃,或是把守在城墙上的团丁射个对穿,或是把城墙的女墙崩塌下来一块。

符文箭的威力实在太大,几个团丁愣是搞出来如同千军万马一起进攻一般的声势,压得城墙上的团丁抬不起头来,凡是抬头的,都死了。

秦之初再次抬起手,奚一松马上下令停止射箭,“丁少子,本公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马上打开城门,本公可以只诛杀你还有你的九个儿子,不株连你家的女眷。”

丁少子被秦之初搞出来的这波符文箭给搞怕了,有心打开城门,向秦之初投降,可是秦之初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这才多大的工夫就给他一家子扣上了反贼的帽子。

“爹,不能开城门,我看秦之初那个狗官就是想诈开咱们的城门,他的箭虽然厉害,但是肯定不多,要不然的话,他早就一鼓作气,把九龙镇的城门轰开了。”

就在丁少子犹豫不决的时候,城外再次响起了秦之初的声音,“丁少子,你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本公的宽容当成纵容啊。呵呵,既然你不识抬举,不明事务,那本公就没有必要继续给你讲仁慈了,把你的人头给本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