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着夏穆善朝田羽攻击,火枪响了一轮之后,王六率领骑兵就冲了上来。
几个山东镇骑兵看到夏穆善落马,觉得立功的机会到了,拍马就朝着落地的夏穆善冲了过去,夏穆善虽然被摔得七荤八素,但是仍悍勇的拔出腰下佩剑,封开一只只朝着他刺去的长枪、砍去的马刀。夏穆善后边的标营骑兵看到夏穆善落马,也都冲了过来,在夏穆善周围形成了混战。
夏穆善骑上一个亲兵的坐骑,想缓一口气,但是王六可不给他任何机会,夏穆善刚刚上马,王六就率领骑兵朝着夏穆善冲了过来。
夏穆善强撑着接了王六三枪,最后一枪虽然封开,但是手上的宝剑也被王六的长枪咂飞。一个亲兵看到夏穆善失去了宝剑,连忙将手中的马刀朝着夏穆善扔了过来:“将军,接刀。”
夏穆善一把接过马刀。及时地封开了一个骑兵砍向他地马刀。那个将自己马刀扔给夏穆善地亲兵没有了武器。下场自然可知。死于山东镇骑兵地刀下。夏穆善听到那个亲兵地惨叫声。心弦不由一颤。夏穆善朝着周围看了看。自己地兵士连三百恐怕都倒不了。虽然一个个都是一脸地视死如归。没有一个人是孬种。但是夏穆善觉得是自己愧对了这些兵士。如果不是自己贪功。何至于落到这个下场。现在为了保护自己。平时和自己相处地不错地亲兵一个个死在自己地周围。如果再打下去。恐怕后果不过是一个死。因此夏穆善朝着田羽喝道:“田总兵。求你一件事情。”
田羽没有想到夏穆善会在这时说话。而且是求自己事情。既然对方如此。田羽当然不会不理。因此田羽大声说:“请说。”
夏穆善扫了一眼自己地标营骑兵。然后大声朝着田羽说:“我希望用我地命换取我这些兵士地性命。”
田羽闻言不由一笑:“你命在顷刻。可以说你地小命已经牢牢地攥在我地手上。现在你却说用你地命换取你地士
不觉得可笑吗”
夏穆善听到田羽地讥讽之言。没有丝毫地怒意。反而淡然地说:“田总兵地话不错。再打下去。恐怕我也是个死。但是田总兵你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地命虽然已经掌握在你地手里。但是你想要我地命恐怕要花大代价。我有信心再击杀你们山东镇三百骑兵。”
夏穆善说击杀三百骑兵虽然有些夸大,但是田羽知道,要想击杀夏穆善,恐怕又得有过百的山东镇骑兵因此而丢掉性命,因此不由沉吟了一下。
夏穆善趁着田羽沉吟的机会,大声说:“大人杀我,大功便立也,何苦再让手下送命。”
田羽冷冷的说:“作为一名兵士,马革裹尸是最大的荣耀,现在就是让我为国而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夏穆善说:“当然我不会怀疑田大人的决心,但是田大人你想过没有,这些兵士也有家人,不少人也有孩子,难道你愿意看到他们妻离子散,父母思儿彻夜痛哭”田羽闻言看了一眼手下的兵士,这些兵士大多数都是青年人,自己的决定关系到他们的性命,这些兵士虽然不惧怕死亡,但是很显然夏穆善的话让他们有了一丝想法,不少人看着田羽,田羽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反驳夏穆善的话。
夏穆善看到田羽不说话,再次说道:“我记得贵国有位诗人写过一首诗“劝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难道田大人想用士兵的鲜血染红自己的顶戴”
田羽不由反驳道:“你错了,我本无这样的想法,是你们挑起了这场战争,我们的战士是在维护着国家的尊严,是在进行最伟大的事业,那就是保家卫国。”
夏穆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是,我承认是我们挑起了这场战争,战争是圣上的决策,与普通的兵士无关,他们只是在执行一个军人的天职而已。现在我们已经穷途末路,田大人何必苦苦相逼。要知道你这么苦苦相逼,最后的结果便是更多的人丢掉自己的性命。难道你就愿意看到手下的这些兵士成为一具尸体”
田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夏穆善看了一眼身后的亲兵,朝着田羽说道:“希望田大人能够接受我最后的这个请求。”话落横起刀往脖子上一抹,鲜血四溅,尸体落在马下。夏穆善后边的亲兵看到夏穆善自杀,一个个跳下马,涌到夏穆善的身旁,大声痛哭。
王六策马来到田羽的身边,朝着那些痛哭的士兵看了一眼,朝田羽问道:“大人,怎么办”
田羽叹了一口气说:“这个鞑子将领是个英雄,既然自杀了,咱们就不要难为他的属下了,放。”
王六似乎早就猜到田羽会如此选择,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也会选择放,因此也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围困在夏穆善亲兵周围的骑兵似乎对这位将领也很尊重,默默的退了开来,为这些鞑子让开了一条道路。
一个似乎鞑子这些亲卫中的头目朝着田羽施了一礼,没有说什么,默默的转身抱起夏穆善的尸体,率领着剩下的人马缓缓而去。
田羽目送夏穆善的尸体离开,然后朝着王六等人说:“进城。”山东镇大军用了半天的时间击杀了大约三千多鞑子骑兵,夺取了杏山这个险要之地。
叶克书带着三千多残兵败将走到杏山和松山之间的一个小村庄的时候,遇到了前来支援的多铎大军,多铎看到叶克书,脸上不由现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叶克书看到多铎,悲从心来,从马上几乎是滚了下来,跪倒多铎的马前,大声哭道:“贝勒爷,杏山已经失守,请贝勒爷治罪。”
多铎脸色不由阴沉下来,又看到叶克书所带的兵士不过三四千的样子,更是怒火中升,怒斥说:“以七千精兵守险要之地,连一天都坚持不下来,你还有什么面目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