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攻打豫西众县城、府城地时候,往往是出工不出力,而且每当攻打下县城、府城,他们又是要粮要饷,引起了闯营老八队将领和一些其他将领的不满,因此他们和闯营的老八队将领之间却一直有疙瘩。只是由于连连胜利,劫掠的粮饷又多,暂时的掩盖了问题,后来攻下洛阳,瓦罐子和一斗谷觉得闯王日后可能会大有作为,忙转变了风向,对闯王三番五次的大表忠心,希望得到闯王的信任,以便能够成为开国功臣。闯王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还以为他们真的醒悟,也非常高兴,对两个人都委以重任。不想好日子不长,攻破洛阳不久,洛阳城就被田羽的山东镇围困,闯王考虑到军队虽多,但是战力可忧,恐怕不是山东镇的对手,就决定在洛阳留下,大肆练兵,以便强军,而后能与山东镇争锋,不想这个决定反而使双方的矛盾加大。
瓦罐子和一斗谷在投奔闯王以前,在各自营中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现在到了闯营之后,反而成了小媳妇,不但要听从闯王的号令,就是刘宗敏、牛金星、宋献策等人都凌驾于他们之上,使他们难以接受,闯王训练士卒又非常苛刻,瓦罐子和一斗谷难以受过这样的罪,因此经常阳奉阴违,每日在营中和一些心腹寻欢作乐,将闯王的命令当成了耳旁风。闯王虽然给了两人面子,没有重责两人,但是闯王为了能够平服其他各营的怨气,无法之下就处理了他们两个人的心腹将领。这两个人不但不反省自己的过失,反而觉得闯王是卸磨杀驴,因此心中怨气很大,不过由于双方的实力对比早已逆转。两个人虽然有怨气,但是这种情况下只好忍气吞声。自从闯王处理他两个人的将领后。两个人就做出一副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地样子,严格执行闯王的命令训练士卒。闯王本来想着将两个人地属下分散到各营。但是恐怕两个人觉得自己是在架空他们两个人,因此迟迟没有动手,这也给今天两个人反水提供了便捷条件。
自从田羽的传单撒到洛阳城后,瓦罐子便有了投奔官军挣取功名地想法,只是他一营将士实力略显单薄。不敢有所轻动。思来想去后,瓦罐子将目标瞄准了一斗谷,后来瓦罐子在酒桌上探了探一斗谷的口风,一斗谷酒醉之下,胆子也大了起来,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和瓦罐子说了出来。瓦罐子就等着一斗谷表态呢,听到一斗谷也有这个想法,非常高兴。便将自己的打算也说了出来,两个人一拍即合。一面表面上表现得安分守己。其实内地里却另有打算。山东镇“暗”字营的细作进城后,打探到一斗谷、瓦罐子和闯营貌离神合。便进营游说两人突围地时候反水。
两个人虽然打着这个主意,但是由于态势不明。也不敢将反水的事情说实,只是告诉细作如果田羽给予的价码比较不错,他们会考虑的。其实他们这是观察风色,待价而沽。要是闯王能够顺利的突围洛阳,击败田羽,他们就准备死心塌地的跟着闯王干,以便闯王真地能够黄袍加身,到时候他们也是定鼎之臣,未必不会封侯拜将。要是闯王突围受挫,那他们就打算投奔田羽,混个都司、游击之类的官职再说。
“暗”字营的细作当然看出了两个人地心思,也就不说破,而是一直保持着和两个人的联系,今天闯王突围洛阳,先是南门受挫,虽然闯王加派了援军,但是仍然奈何不了“礼”字营。他们两个人在城头上看得清清楚楚,后来闯王接到西门地情报后,急忙而去,两个人一商量,赶紧派人赶往西门探听消息。而西门传回来的消息显示闯王突围受到了山东镇地猛烈阻击,田见秀的骑兵被山东镇打残,而刘宗敏也受了重伤,闯王面对困境也是束手无策。两个人就放弃了追随闯王地想法,在山东镇细作的鼓动下,两个人决定反水,投奔田羽。
当时在南门的预备队一共有五万人,除了三万多属于两个人外,还有其他几支投奔闯王的杆子。两个人派人去鼓动他们一起反水,这些杆子有不少左右摇摆不定,现在虽然闯王突围受挫,但是损失并不是很大,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因此这些人准备继续脚踩两只船,再观望观望再说。不想其中有个杆子头目飞天虎却是死心塌地的追随闯王,怒斥了瓦罐子和一斗谷派去的说客,准备将两个人反水的情况报告给闯王。瓦罐子和一斗谷听到这个消息,知道如果不立即反水,恐怕闯王一回来,这些摇摆不定的人会惧怕闯王之威,反过来对他们不利。因此两个人决定立即反水,首先挥军攻击飞天虎。飞天虎不过四千多兵马,面对三万多人的一斗谷和瓦罐子联军,不过坚持了三炷香不到的功夫便溃散了。那些摇摆不定的杆子看到飞天虎大军被一斗谷和瓦罐子击溃,飞天虎也被瓦罐子一刀砍死在乱军之中,知道如果不顺从一斗谷和瓦罐子,恐怕难逃飞天虎的下场,便跟随两个人反水。
一斗谷和瓦罐子决定趁着闯王尚在东门的机会,在城中进行掠夺,以便大发战争之财。加上山东镇细作的鼓动,一斗谷和瓦罐子联军开始攻击尚在闯营兵士控制的一些重要地方,如福王府、洛阳知府衙门等。由于闯王的兵马多数集中在南门和西门,城中留下来的兵士本来就不多,哪里能够阻挡住正盛的两人联军,纷纷逃命。
正在瓦罐子带兵攻击知府衙门的时候,张鼐回来搬运火药,听说瓦罐子等反水,带着骑兵前来弹压,瓦罐子已经铁了心要反水,不要说张鼐这种闯营中的年轻将领,就是闯王亲自来,恐怕也弹压不住瓦罐子等人。瓦罐子本来想杀死张鼐,不想张鼐反应很快,躲过了致命的一刀,被瓦罐子伤了右臂。张鼐看到瓦罐子兵力众多,自己这些骑兵恐怕不是对手,连忙向西门赶去报信。
瓦罐子虽然知道张鼐准是去西门给闯王报信,但是他觉得闯王大军现在深陷山东镇的泥淖,根本就不可能带兵前来平叛,因此继续在城中烧杀抢掠,由于他已经准备投奔田羽挣取功名,因此不敢动洛阳乡绅,只是专捡着闯营控制的地方和闯营人马攻击,一方面抢掠闯营来不及运走的财物,另一方面杀闯营兵士以邀功田
闯王从西门进入洛阳之藉,到处都有被叛兵杀死的闯营兵士、传令兵等的尸体,不少原本在闯营控制的地方,都冒出了大量的黑烟,闯王不由长叹了一口,自己攻破洛阳就如同黄粱一梦,现在到了梦醒时分。这时候有十几个闯营的士兵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呼救,闯王正要挥军救援,不想后边的叛军用弓箭将这十几个人全部射杀,看到闯王的标营,不敢前进而是调转马头呼啸而去,闯王看到自己连自己的兵士都无法保全,不由愤怒的将手中马鞭拗断,恶狠狠的说:“不杀一斗谷、瓦罐子誓不为人。”
正文第一百六十七章舍得舍得舍是得字数:10670
一斗谷和瓦罐子叛兵在城中四处烧杀抢掠,攻击尚在闯王控制之下的要地,虽然一斗谷和瓦罐子明令不得骚扰城中大户,但是这些山贼土匪杀红了眼睛,哪里还能约束住自己,不少大户也惨遭叛军劫掠,甚至有些大户被叛军灭门,街上到处是背着大包小包的叛军士兵,而且不少百姓家中都传来了姑娘的惨叫和士兵的淫笑声,当然还有姑娘亲人的告饶声,叛军已经完全失控,成了禽兽一般的乱军。闯王带着标营本来想着弹压一斗谷和瓦罐子,但是在城中转了几圈一直没有遇到两人,虽然闯王带着标营杀了不少三五成群烧杀抢掠的叛兵,但是根本就无济于事,城中的叛兵足足有四五万人,局势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一斗谷和瓦罐子早就听说福王府富甲天下,但是自从闯王入城以后,就控制了福王府,不允许其他各营进入福王府半步,因此他们攻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福王府,福王府的守军并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接到命令准备撤退,看到叛军打了过来,抵抗了几下就四散而去。一斗谷和瓦罐子便带着人马进入福王府,福王府已经被闯营搬运一空,一斗谷和瓦罐子带着人搜了好半天,也没有弄上什么值钱的东西,本来他们以为福王府应该还有值钱的东西,现在面对巨大的落差,两个人不由将闯王恨得牙痒痒。接着两个人就听说闯王只带了一千左右的骑兵前来平叛,一斗谷和瓦罐子对视了一眼,然后一斗谷笑着对瓦罐子说:“我说老弟。这是上天送给咱们的大富贵啊。”
瓦罐子闻言不由奸笑了一声:“看来这个闯王还真地不识时务,本来反水。我就觉得有点对不住他了,现在既然他来了。对不起,要对不住就完全对不住吧,走,擒闯王立大功去。”
一斗谷和瓦罐子集结了大约有一万多步兵,朝着闯王就围了过来。闯王带着标营还在四处苦苦的寻找一斗谷和瓦罐子。不想自己早就成了对方地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