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怎么可能还跟去年一样了!

顾兆兴致勃勃拉了三圈,然后就被爹夺了绳。黎大摆摆手,笑呵呵让哥婿一边去,顾兆便出来让位置,看爹轻轻松松的拉着石碾子,一圈又一圈。

爹,不愧是扛二百斤猪的男人。

厉害。

黎大觉得今年干的农活特别有劲儿,心里也轻松,周周成家了,哥婿顾兆人也好,虽然地里活不成——

这念头,在五天后,家里麦子碾出来,扬了麦子皮,净麦子,麦秸秆扎好堆在柴房。每天白天晒,晚上要收回粮库,怕夜里下雨。一批一批的来,到了第五天,去年的麻袋不够用了。

黎大:???

黎周周也懵了。

今年的麦子收的量和去年差不多,但碾麦子、扬麦皮的时候,父子俩能感觉到,今年好像麦穗结实饱满许多,所以干的时间比去年长了一天,但心里高兴啊。

这都是粮食,都是银钱。

可现在麻袋都不够装了,这可是去年装麦子的麻袋,黎周周检查过晾晒过,没错的呀。

“周周去买麻袋,不成还是我去一趟。”黎大心头血热,粮库柴房还有一半没弄干净的,这麻袋就没了?那今年的收成——

黎大想都不敢往猜的那处想,火热朝天的拿了钱,赶紧去镇上买麻袋。

来回没停歇,黎大买的多,等到家是夜里,村里也没人瞧见。黎大心里火热,吃了饭就歇,第二天天不亮起来,就等着碾麦子扬麦皮,装袋子。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终于装完了。

整个侧屋的粮仓,堆得麻袋整整齐齐摞着。

这大麻袋包一百斤一包,家里麦子是九亩,往年一亩地不足二百斤,就是个一百八一百九的样子,顾兆按二百斤算,那就是十八包。

“哪里那么多,往年十五包、十六包都算好的了。”黎周周嗔着相公说。

顾兆笑着撒娇,“这不是咱家今年收成好嘛。”

如今黎家粮库,堆了整整三十七包。黎大嘴上说麦子还得再晒晒,到时候量要少,可脸上褶子都笑开了,后头再晒,再脱水分,那也就是少个一袋半袋的量,难不成还能少一半?

这就放屁了。

第二天吃早饭,顾兆发现爹看他的目光十分慈爱了,还让周周每天给他煮蛋吃,说要补补脑子。

原话是:“周周,你给兆儿多煮煮蛋补补脑子。”

从顾兆到兆儿,只需要粮食翻倍。

顾兆:……顶呱呱。

黎周周也笑,满声答应,不仅给相公多煮了个,给爹也多煮了个,爹也辛苦了,多补补。

干完是没间隙,歇都没歇,黎大去地里种黄米,都哼着小调子去。

顾兆说麦秸秆烧了成灰也肥田。黎大半点生疑都没有,找了天没风日子,如今家家户户地里都收了,只剩麦茬,再或者就是花生豆子一两亩。

家里种黄米的田不能挨着王家田,黎大找了中间位置两亩田,开始烧麦茬,拿着铁锨守着,一有不对就拍灭。

剩下的不急,先把黄米播了再说。

家里头,黎周周便每天再把收起来的麦子晒一晒,然后装袋。顾兆是撑袋子口的,戴着简易版自制口罩——家里扬麦子那段时间,顾兆弄了个,后来黎周周手巧缝了三个。

这样遮盖住抠鼻,不呛人。

终于到了七月初,家家户户麦子都拾掇好了,村长挨家挨户登记收成上多少税,等税官下来一一核对、检查好有无陈粮、霉粮,以次充好的要罚。检查完了,这才由村长和每户男人护着送到镇上。

镇子管辖的周边十来个村子,排着队,由村长交涉确认,每家每户男人确认按指印,税就交完了。

这天村长来登记,黎家有人,院子门敞着没关。同村长来的,还有同村几个好奇的,想看看黎大家这田收成咋样,当初长地里时瞧着是比他们家的好,穗子结实沉甸甸的,可真咋样还要瞧一瞧。

堂屋的桌子摆院子里了,方便村长写字登记,黎周周上了凉茶。

“咋样啊黎大,你家田今年可是上肥了,不能比我家还不成吧?”

黎大笑呵呵,高兴着呢,也不藏着掖着,掖不住,跟村长说:“今年收成好,九亩田,一共三十六石。”

“啥!!!”

村长刚进口的凉茶听见黎大报的数字都喷出来了,眼睛瞪得圆,连嘴边的水渍都没功夫擦,“啥?多少石?你可别乱说。”

“乱说啥,我说得多了,上的也多,没说没了面子坑自己的。”黎大直说,指着粮库,“不信瞅瞅啊。”

同行来的坐不住了,真有三十六石?

他家地今年收成好,也不过二十石,这还是种了十一亩地,黎大三十六石,九亩田就出来了?

几人齐齐往粮库走,黎大将门大开,说:“数数,好好数数,我黎大啥时候说过骗人的?”

这倒是。可三十六石啊!这祖祖辈辈整天扎地里头的老庄稼汉,也没见过九亩田出这么多。

一遍一遍的数,还有人不信邪,问:“真九亩田?不是十五亩?”

“我家旱田一共就十亩。”黎大一口牙笑的高兴。

那是,谁家多少田,村长都记着,地也那村里都能瞅见,不会拿这个编的。

那真真是九亩田,三十六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