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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还好没有记错,真的有一条小溪,借着月色,她左右看了看,捡了两枝大些的枯枝,走到一棵大树边,将手里的枯枝,朝溪里掷去,然后飞快闪到树后蹲下,屏息闭气。

两个人影很快飞了过来。

“曲姑娘跳溪了”一人问。

“我们分头找寻,你朝下游,我朝上游,十里地找不到回来会合。“另一人道。

两人飞快跳下小溪,看下水姿势,水性竟是不错。曲非烟暗自松口气,幸而自己刚才怕冷,没有水遁。

曲非烟飞快地回到马车边,套马车的马没有马鞍,顾不了那么多了,她飞快地解着绳索。突地,她感到背上一寒,转头看时,曲非烟差点晕过去,马车顶那个人冷若寒冰的眸子凌迟着她,不是朗润卿却又是谁

“相爷没有离开一直就趴在车顶”曲非烟恨恨地问。

“我若是离开,怎么能看到这出好戏”朗润卿咬牙切齿,他跳下马车,抓住曲非烟的手腕狠狠握紧:“下午那盘水果,你告诉陆风什么了”

“相爷说什么小非子不明白。”曲非装糊涂。

“你不明白”朗润卿牙齿咬得格格响,把曲非烟的手腕紧紧掐住:“所谓的疑似瘟疫病人就是陆风搞出来的吧也许,他已在前面作好接应你的准备,你并没有要回出云,你要与他双宿双栖远走高飞离开我”

他气得声音都变了,曲非烟识相地闭眼,眼下不是逞强之时,说什么都是火上加油。

朗润卿恨恨地瞪着曲非烟,心头掀起滔天巨浪。晚间的事一点破绽都没有,他当时送了曲非烟上马车,指派了两名得力手下护送,马车走后他打算前往衙门的,绮云关心他,送了一盎水果,交给陪他上衙门的家人,让家人在他累了时递给他吃,看到那种新奇吃法的水果,想到下午那个果盘,他当即放弃上衙门,追上马车后一纵身伏到车顶。他的武功鲜少人敌,驾车的两个手下都没有觉察,曲非烟一点内力都没有,更是一无所知。

“说你要我。”朗润卿哑声道。

曲非烟咬紧嘴唇,强忍着体内狂澜的冲击,就是不服软。

夜里朗润卿把她抓回相府,摔到床上后就开始挑逗她,她咬牙强忍,无论他施展出什么手段,她就是不说出他想要的那句话。

“为什么你跟我在一起,明明很快乐,你为什么还要逃陆风有什么好比我美比我能让你快活你跟我在一起时,明明是第一次。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朗润卿一遍遍逼问,曲非烟咬牙不答。

“你我会让你求我要你。”朗润卿赤红着眼,一把解开曲非烟手腕上的银铃。

“朗润卿,你变态”曲非烟大骂起来,朗润卿竟是将那对银铃压进她体内。

朗润卿环着她脖子的手紧扣着,让她没有一丝力道后退闪避,他顶开曲非烟强咬的牙关,

、春怀缱绻

“青珞海子带着爷的遗体一起回来的。”

沈青珞朝前迈步的腿定住,许久,她转头看李氏,一双幽黑的眼睛盯着她,缓缓地问道:“秦管家查看过了吗”

秦明智当然查看过尸体了,李氏明白沈青珞问话的意思,她不愿相信裘世祯已死,李氏怜悯地看着沈青珞,裘世祯就这样去了,让沈青珞怎么捱下去

李氏的神情已说明一切,沈青珞僵硬地站着,秦明智为人谨慎细心,他查看过,那就没错了。

不她不信

沈青珞拔足狂奔,假的,定是萧汝昌的诡计,弄了一个与裘世祯相似的人来蒙骗她们。

黑沉沉的棺椁停在厅中,沈青珞几步冲上前,棺椁里的人轮廓分明的脸,宽额高鼻,剑锋似的眉毛,棱角分明的唇。

不我看错了沈青珞甩甩头,闭上眼睛,缓缓地,她极慢地睁开眼,眼前的人没变,还是熟悉的眉眼,只那双深眸紧闭。

不不可能的

“世祯,你睁眼看我”沈青珞低喃。

棺椁里的人无知无觉,一把无形的快刀在沈青珞心脏划过,随即,身体里的血液在喷涌,越来越猛,沈青珞觉得自己要发疯了,一个多月,她日夜盼着相见,等来的却是死讯。她的一腔热烈的爱火,就这样被倾盆而下的悲雨浇灭,只余了,死一般的幻灭

世祯,你在报复我是不是上一辈子,我自绝,你很伤心是吧所以,你要我也尝一遍那种肝肠寸断的滋味是吧

“世祯,我后悔了,我不该没看懂你的爱,丢下你自己解脱,你回来吧咱们好好过”沈青珞絮絮叨叨地念着,然而,棺椁里的那个人毫无反应,一直静静地躺着。沈青珞的心一点点的变冷,身体一点点的变得僵硬。她想大声嚎哭,想嘶声痛骂,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老天,让我再重生一次吧

她太累了,裘世祯没了,这个世上,她还有什么可依恋的她活着又做什么呢

沈青珞感觉到自己在缓缓倒下,她想,她要死了还是再次重生

怎么着,也比活在透心的悲凄和孤独的寒冷中好。

此此彼伏的惊呼声响起,无数个身影朝她扑过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青珞觉得生命已流逝。然而,她的耳边有持续不断的哭喊声,李氏的,薜梦瑶的

她们在说,青珞,你醒醒,不为自己,为着孩子那是裘家的血脉

孩子裘家的血脉裘世祯的孩子

沈青珞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掰成两半,一半随了裘世祯而去,一半在挣扎着,在斥责着自己,必须活下去,把孩子生下来抚养大。

活下去沈青珞心头一片茫然,没有裘世祯的生活,她是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一片孤舟,无依无靠,随着风浪起伏飘荡,何时走到尽头

可她怀着孩子啊那是裘世祯的孩子,裘家唯一的血脉。

沈青珞缓缓睁开眼睛。

“青珞”

“嫂嫂”

一声声惊喜难抑的欢呼响起,床边每人脸上都满是喜悦和欣慰。

“青珞。”李氏满脸泪痕,又哭又笑道:“总算醒过来了,你昏迷了两天了,都把我们急死了”

昏迷两天了啊沈青珞深吸了口气,慢慢呼出,平静地道:“叫海子来。”

“爷怎么死的”沈青珞盯着裘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