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见得,若是与杜国主他们关系太好,怕皇上得以为,我老李与杜国主有私,脚踏两只船呢。如今得罪了杜国主,起码也断绝了我与杜国主有私交的可能。”李方摇晃着脑袋道,“在海上,总需要一种势力与杜国主的海上势力抗衡的。更何况还有公子这些人在,皇上与杜国主虽然交好,到底杜国主不是皇上的人,用起来不比自个儿的人手方便。若是皇上肯用咱,咱投了他也无妨。”
李方终于松了口。
刘影也松了口气。
李方已生出投靠朝廷之心,只是招安并非简单的事,何况李方这样谨慎的人,一个不好,被朝廷骗了,别说他这些基业,就是性命能不能保全,还是两说。
所以,此事,还停留在想一想的阶段。
公子亦是慧敏无比之人,找到李方道,“想来李兄已生出招安之心了。”
李方倒也不隐瞒,笑道,“老李还是想与公子干一票儿的,只是如今帝都之危已解。那么些蛮人,竟不够陛下一指弹的。可见陛下的本事了,我老李虽然念书不多,亦不通军国大事。不过,帝都之危解了,南下的那些鞑靼人能坚持多久呢”
“皇上有的是兵力,若是发兵围缫,鞑靼人不是陛下的对手呢。”若有别的路,李方也不想走招安的路。
公子摇一摇头,“我们的人已经打开淮扬的门户,这其中李兄也出一分力。李兄趁火打劫,此事,我自然不会多嘴。只是这样的事,是瞒不过朝廷的,皇上如何肯赦你呢。”
“或者只是暂时的赦免。”公子感叹道,“在皇室,父子相疑,兄弟相杀的事情,数不胜数。翻脸不认人的事,更不知多少。”
公子意味深长的看向李方,“李兄,事关身家性命,李兄,你可要想清楚才好啊”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似乎鞑靼人也听说过这句话,他们首当其冲的便到了苏州府,苏州久攻不下,再到扬州府。
林永裳与永定侯日日备战,也终于把鞑靼人给“盼”来了。
136、更新
帝都。
帝都保卫战时,沈拙言的表现,让明湛很满意。
但是,前文已说过,沈拙言同时被另一个盯上,那人也并非无名之辈,乃临江侯之子凤栗。
不过,沈拙言是个迟钝的家伙,根本无所察觉,倒是吴婉先闻了信儿。主要是吴婉自当家后便将沈拙言身边儿的人都收买了。再加上吴婉手里本就有银子,沈拙言又将他母亲的嫁妆都交给吴婉打理。如今沈拙言出去,身边儿也有两个小子跟随,完全不是以前穷巴巴的模样,已经很有些样子了。
这两个小厮除了伺候沈拙言,还要担当吴婉的眼线。
俩人就把凤栗的事儿给说,阿明回道,“凤公子总是来找大爷,大爷烦他烦得不行,偏又没个眼力界儿,还总是来。大爷那样和气的人,等闲都不会与人翻脸的,凤公子就是见大爷脾气好,才这样厚着脸皮的总去找大爷呢。”
吴婉找了个时机,不着痕迹的问沈拙言,沈拙言对老婆吐苦水道,“先前只是与子尧一块儿见过几面,不过唱酒看戏什么的,我不是很喜欢。现在天天找我问学问,唉,不是我说话难听,就他肚子里那点儿墨水儿,实在需要好好念几本书,写字竟然还有白字。还跟不上你呢。”
吴婉嗔,“我写字很差吗”虽然知道自己学问与丈夫没的比,不过,听到这种话,吴婉仍忍不住嗔上一嗔。
沈拙言点头道,“比凤栗好多了。”
吴婉笑着捶沈拙言一下,“别理那等花花公子,因凤栗外面名声不好,刚来帝都时皇上还格外训斥过他呢。”
沈拙言握住妻子的小白手摸了一摸,根本没留意妻子再说啥,只是一径叹道,“以前我就想,什么时候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摸一摸呢。婉娘,你手真好看。”
“就这样呗,哪有什么好看的”
“滑如凝脂,润如美玉。”沈拙言揽住吴婉的腰,“腰也细。”又凑到吴婉耳边轻语几句,吴婉攸的红了脸,掐沈拙言的耳朵,“你越发没个正经了,是不是跟魏子尧学的”
沈拙言连连求饶。
不过凤栗与魏子尧的事倒是上了吴婉的心,魏子尧暂可不提,吴婉听沈拙言说过魏子尧,此人虽纨绔,却还有几分仗义,又与沈拙言交好,虽荒唐,却还有分寸。
可是,对于凤栗,吴婉就不客气了。
吴婉派人自相公堂子买了两个小倌儿,直接命人送到临江侯府。也不知道吴婉在帖子上写了点儿什么,凤栗当天回家就挨了一顿好打,足有半个月下不得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能为人所知是因为凤栗不肯罢休。一个沈拙言是小,凤栗是咽不下这口气,誓要找吴婉的麻烦。
淮扬。
林永裳是个很有先见之名的人。他这种对大局预见性的把握,以及林永裳本身谨慎的性格,在这场战争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譬如,提前备下的粮草药材,就帮了大忙。
就是永定侯亦暗里赞叹,林大人这后勤工作做的是真好。
俗话讲究,兵马未动而粮草先行。
后勤对一场战争中的成败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永定侯对于林永裳的本事也有说不出的敬佩之意。但是,话说回来,林永裳帮助永定侯的绝不仅仅在于后勤上。
收到帝都的传讯,林永裳就带着人,从粮草药材,再到兵器库,进行了严密的检查,接着林永裳发现了一件很要命的事,国家承平日久,扬州城一段城墙在薛春泓任期倒过一回。当时也修了,不过,这次真是豆腐渣工程,修的十分不咋地。
眼瞅着鞑靼人就要来了,在这要命的关头,竟发现城墙是豆腐渣。林永裳也不是神仙,不过早发现就比晚发现强,大冬天的,林永裳只得组织半城的男人来修城墙。
虽然埋怨死人有些不地道,但是永定侯还是得说,上任总督薛春泓真不是个稳妥人。当然,命也不怎么好,总督任上给人弄死了。
林永裳是连的抱怨薛春泓的空都没有了,三拨人,三个时辰一拨,从天蒙蒙亮就开始筑墙,一直到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生死攸关的时节,林永裳也顾不得维持他爱民如子的仁善面孔了,其手段之酷厉,堪称秦始皇修长城时的劲头儿。
其实,这话说的有些夸张了。
林永裳会落下这么个名声,则由一桩令当时后世争议已久的案子而起。
追根究底,此事由万里书院起。自上次永定侯之子与钱家节妇的官司,万里书院私印报刊被禁一事起,书生们就发现,这报刊可是个好东西。传播范围广,人们也乐意看,他们随手几句话,就能带给政府压力。甚至,在这上面,非但可以寄托他们的理想与梦想,这更是一柄无形利剑,让他们获得某些权利。
此时,因全城戒备,林永裳征编百姓为预备役兵。如今事到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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