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王师爷虽然有举人的功名,但他只是永定侯府的幕僚,没有官职,所以婚礼现场上绝对不可能有勋贵人家或者高官出现。
颜老太太差点又气的昏死过去,但是颜五爷说的不无道理:“既然这门亲事是王家找的,都没有过问我这个舅舅的意思就定下来了,那么婚事就绝对不能在颜府办,王家的女儿,自是在王家办婚礼。”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自己女儿就是不疼啊,素儿寂寥的婚礼。
图1是小萝莉姚知菲的衣服造型,满可爱的。
图2是姚知芳穿的耦合色窄袖褙子。
150、为婚事颜老太犯愁,四面为难佑哥醉酒
150、为婚事颜老太犯愁,四面为难佑哥醉酒
颜老太太六十多岁的年纪,自是不会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逼迫当家人颜五爷就范,想装作被颜五爷气病其实不用装,已经被气病了,又怕五爷因此而被御史弹劾,素儿的婚事迫在眉睫八月桂花飘香的正日子,总不是在这二个月出乱子。
颜五爷始终不肯让步,他也有自己的考量,颜府养了四年多的外甥女,吃穿用度从来不输自己的嫡长女睡莲,老太太又偏着她,所有孙女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外孙女,颜府没有亏待半分这位外甥女。
可是外甥女的婚事就像防贼似的防着自己,任凭王家隔了房的叔父婶娘给她定下婚事,自己完全是个外人,颜老太太也是在婚事定下婚期后才告诉自己就这样,还想从颜府发嫁做梦吧这不是被人打一巴掌还要逼着交好吗
颜渣爹又不是圣父,更何况,这个外甥女又不是亲的,白白养了四年多都没有养熟,马上出嫁成了别家的人,就更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当然,颜渣爹也有私心,王素儿只是嫁给一个庶子做添房,说出去也并不是什么脸上贴金的事情,干脆撩开吧,多给了银子添妆就是。
其实颜府除了老太太,其他老爷夫人也不愿意素儿从颜府发嫁,特别是当家夫人杨氏,刚刚品莲的那场盛大婚礼就是从公中支的银子办的,但是贺礼什么的都入了莫氏一房的私库其实这个是必然的,因为将来的人情还是莫氏一房来换,公中半点沾不到,这一年刚过一半呢,就留下老大的亏空这到了年底还了得真当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啊
六月品莲的婚事是颜渣爹压着杨氏办的,已经不情不愿了,过一个月就是八月,若又要这么亏空一场,我的乖乖这样下去今年过年的银子都没有了,年底全家打饥荒,到头来还是我这个主母不是
杨氏是继母,不是圣母,别说王素儿不是亲外甥女,就是亲的,她也不愿意,当家人最知道柴米油盐贵,银子赚的不容易。
连没有什么发言权的九夫人沈氏也不愿意,为何品莲出嫁,自己作为九婶娘帮忙招呼客人、打理一些琐事什么的也要费一些心力可是沈氏很愿意。
因为莫夫人为了要宝贝女儿的婚礼好看排场,明里暗里都送礼打赏了很多东西出去,内院的管事妈妈,外院的大小管事头目,那个没有得到好处九夫人更是得了一个包着二百两银子银票的红封
可是给王素儿的婚礼出力能的什么好处背后有颜老太太做阵,办好了是应该的,办不好老太太翻脸就罚,谁的体面都不顾。九夫人沈氏这个庶子媳妇,光吆喝张罗,半点好处没有,末了还要看老太太心情,心情好给一个赞扬,心情不好给个白眼,沈氏是个没有多少心机的人,但是她又不傻。
于是,颜府上下都不愿意王素儿从府里发嫁,恨不得马上打发这位表小姐去王家。
最倒霉的,还是七夫人柳氏,她内心里是希望素儿从王家发嫁,离儿子有多远是多远,可是她又不能表明自己的立场,整天还要忙着准备张罗素儿的嫁妆。
仓促间,凑够嫁妆很难,买现成的肯定比不上提前好几年就开始定制。
因为大户人家嫁女儿,都是从七八岁、甚至一出生就开始张罗了,选择好的木料打家具啊,雕刻上漆都要费时间,一些珍贵的木料,单是切开,晾晒去除水分就是好几年,品莲的嫁妆就是如此,素儿肯定无法比照着做。
柳氏就打消了和品莲一样嫁妆的打算,想着居家过日子,多买些田地铺子比这些抬数更实在些。
素儿从成都来燕京时,粗笨的家具等物都封在库里头,古玩字画是睡莲和刘管家帮忙卖了出去折成银票带着。
素儿来京之后,财物都交由老太太收着,现在嫁妆都要现买,老太太请回了容嬷嬷重新坐镇,拿出自己的部分体己银子,还有素儿的财物,要柳氏给素儿置办嫁妆。
容嬷嬷说是帮忙,其实也是一种监督,好几万银子的事呢,柳氏心里很不舒服,幸好有儿媳妇宋氏劝慰协助,心下稍缓。
没曾想,在素儿嫁妆的抬数上,颜老太太就了柳氏难看。
“什么六十八抬”颜老太太将柳氏初拟的嫁妆单子甩向地面,“素儿她娘出嫁是整整一百二十六抬嫁妆,我不是说一切比照着品莲来吗你怎么私自减了一半下去三万多两银子,还不够一百二十六抬”
都是去做填房,品莲嫁的游大少是个白身,素儿嫁的许二爷却是个从五品武官,嫁妆怎么可能要比品莲少
柳氏缓缓从黄花梨圈椅站起来,解释道:“媳妇在拟嫁妆单子之前,遣人去打听了当年永定侯夫人的嫁妆,正是一百二十六抬,素儿总不好和永定侯夫人齐平,就是先头那位许二夫人的嫁妆,也是六十八抬。”
“媳妇是打算给素儿多买些田地铺子和房屋,房子和铺面都租出去,将来居家过日子,手里多一些活钱,总不能动压箱银子。燕京郊外有一大一小两个田庄,因担心北方干旱,媳妇打算在南边也买几个田庄或者林地,如果还有余钱,在旧都南京也置办一个铺面,将来无论旱涝,都能保证收成,也留有余地。”
柳氏是想着,永定侯府复杂,万一素儿嫁过去守不住嫁妆,还得自己这个亲舅母出面调停那王夫人根本指望不上,别合起伙来哄骗素儿就不错了。房子田地铺子这种东西是守成的,别人若要打主意也困难。
遥想当年素儿她母亲被里外勾结骗了一半嫁妆出去的事实,柳氏对素儿能否在侯府立足都很悬心。素儿过的好,儿子才会放心,老太太就能少些唠叨,她才能过清净点的日子。
颜老太太听了这话,面色稍缓,不过到底是抹不开面子,鸡蛋里挑骨头又训了一通,柳氏恭恭敬敬站着,没有反驳一句。
宋氏见婆婆无辜被训,心下也难受,但又不敢出言帮忙辩解,依宋氏的揣测,若自己替婆婆说好话,或者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替婆婆开脱,颜老太太肯定会变本加厉的训斥婆婆。
想起颜老太太最近命彩屏送到自己房里的补药,据说有助生育,宋氏心里嘴里都是苦涩,相公一月才回家两次,有时候还恰逢自己小日子,哪有那么容易怀孕呐,婆婆体恤自己,说不用着急,放宽心,等相公得了功名再要也不迟,可是太婆婆催的那么紧。
国子监放了旬假,明日可以在家休息一天,后日一早回去。宁佑的书童早早驾着马车守在离国子监不远处的巷口,等待主子下学,没等多久,穿着一身宝蓝色道袍的宁佑来了。
“少爷,是径直回府,还是去街上逛逛”书童问道。
宁佑想了想,说:“去六必居买两小坛酱小红萝卜,祖母和母亲都爱吃这个,在去上次那个烧饼铺买五个烧饼,少奶奶爱吃。”
“好咧那个烧饼还真不赖,一咬下去,满地都是渣。”书童扬起了鞭子,车轱辘开始转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