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冲,先引弓箭,后引长刀,交阵而过,策马回头,复之之阵。”卫青如同念书般念出这句话,然后问道:“两军已经贴近,秦少上造此战,好像没有其它战法了吧”
“非是如此。”李广忍不住哈哈笑道,他突然发现,原来戏弄人竟然是这番有趣的滋味,索性卖关子卖到底,道:“卫将军难道没有看出,两军的军备有些不同么”
“这点在下如何能看不到两军之中,一军统一装备,武器精良,一军装备混杂,良莠不齐。只是在下不明白,将军如此安排,可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卫青不解道。
“如此安排,并非本将之意。意在秦少上造。至于用意,本将只能告诉卫将军,统一军备者,为敌方,装备混杂者,为我方。”李广回答的半清半楚。
“哦为何要如此安排难道我大汉军队的军备,还不如匈奴人么”卫青感觉更加奇怪了。
“哈哈”李广又是一阵大笑,看了卫青的反应,李广心中很是得意,心道秦郎如此安排,果真是吊足了卫青的胃口,看着卫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李广感觉非常舒畅,于是道:“若是此番演习中,以我军混杂军备之军士,就能战胜敌军精良配置之军士,卫将军以为,真到了汉军骑兵跟匈奴骑兵交战时,胜利是否不那么苦难”
卫青愣了愣,想明白李广话中的意思后,不由得大为诧异,“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秦少上造何许人也,竟然如此安排,他何来如此胆量志气”
“卫将军,稍安勿躁,接下来如何,你我看看便知。”李广卖足了关子,这会儿便道。
纪铸率领杂牌军备骑兵,离李息已经只有三百丈之遥,眼看着不消多少个呼吸的时间便能和李息展开厮杀,沉闷的号角声在这时突兀的响起。
纪铸听到号角声响,朝对面凶神恶煞向自己冲来的李息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长刀举过头顶,顺时针转了一圈,然后向左前方,右前方,正前方先后虚劈了三刀。
身后的骑兵见了纪铸的这个信号,立即一左一右分成两边,向左前方和右前方加速奔去,而后面的骑兵,则是拼命拍马往前直冲,整个骑兵队列,瞬间成了一个马蹄的形状。
纪铸和李息本就只距三百丈,变化突然之下,李息根本就没有时间及时做出命令调整,两翼就已经被纪铸率领的先锋骑兵给占据。如此一来,齐射便没有了意义,而且不出所料,纪铸等人的两翼骑兵,会将李息给包了饺子
李息也是沙场老将,方才离得远,他纵是神仙也无法察觉出异常,现在靠的近了,他一下就看出了端倪。纪铸用以包围他两翼的骑兵,装备有些不同寻常
他们的军备太轻便了,除了弓箭长刀,没有一个持戟,没有一个持戈如此,纪铸这部分先锋骑兵的速度,就增加了不少,虽然这个速度平日看来并不会有多少影响,但是当两军骑兵冲阵时,这个速度的差异,就足以致命了
“噌噌噌”占据李息军两翼的骑兵,开始对他们弯弓搭箭,一只只“箭矢”栽进他们军阵中
“全军加速,冲过去”被纪铸阴了一回,李息却偏偏不能放开手脚和他们对射,一个不小心他就有可能被纪铸包围,到了那时,李息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此时的李息,只有一个办法摆脱困境,那就是冲破纪铸马蹄形军阵的低端,打开口子,冲出去
“杀”眼见自己军阵的“伤亡”越来越大,李息大声咆哮着,迎向了对方的骑兵
“呜呜”
“呜呜”
沉重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李息一转头,看到了丘陵上立着的秦城。
秦城面无表情,一边静静的观察着老马原两军的情况,一边在恰当的时分果断下令。
“杀”喊杀声中,李息的骑兵对着对方冲上来的骑兵迎了上去
冲在最前面的李息,此时脸色已经阴沉的不能再阴沉了,本来他卯足了劲,要将对方的底线军阵撕破,但是当他与对方展开肉搏战的时候,他才发现,狗日的这些骑兵,竟然穿着重步兵厚重的铁甲就连马身上,也披上了护甲对方的兵器,除了长刀,还有更适合骑兵冲锋肉搏的长戟、长戈、长钺妈的,那个是什么他们竟然连圆木都拿出来了一抡倒一大片啊
反观李息自己这边,清一色的骑兵皮甲,战马上也没有护甲,虽说个个装备的都是绝对精良的骑兵军备,但是现在,在这近身肉搏战中,自己砍对方一刀,对方一般没事,最多受点伤,而对方砍自己一下,自己直接就“没命”了
李息被眼前的铁甲骑兵堵住,想要冲阵,却根本冲不过去,一时就给堵在了这里,而后方和两翼,早被纪铸的轻甲骑兵包围
在高岗上观战的卫青,早已是惊得目瞪口呆,他从没有想过,骑兵军团对阵,还有这种打法,方才他还甚是看不起的“杂牌军”,转眼间就将对方包裹在军阵中,开始了围歼战
李广对今日卫青的表情极为满意,眼看这场军事演习已经到了尾声,李广也不好再卖关子,再卖就有可能弄巧成拙了,于是李广对卫讲解道:“此番演习,李息将军一方,拟为匈奴,纪铸将军一方,拟为汉军。匈奴骑兵冲阵,要害一在弓箭,二在马术。此番纪铸将军,兵分两部,一部作为轻骑,临阵变阵,困敌两翼,包围后方,以弓箭乱敌阵,压制敌方弓箭;一部为重骑,以厚甲加身,手持重兵,一方面消减匈奴箭矢的威力,一方面发挥己方近战的优势,抵消匈奴马术之利。此二者相互配合使用,只要领兵将军识得战机,定然可以大败匈奴”
李广一边为卫青讲解,一边给他指示老马原上交战的双方,以方便卫青辨识。
卫青听了李广所言,又看了场中的演习情况,心中早已震撼的无以复加,哪里还能不明白这种战法的厉害之处,一时听得极为认真,生怕错漏一个细节,直到李广说完,卫青长呼一口气,有些惊疑道:“敢问李将军,李将军所言轻骑、重骑,可是分别指代轻甲骑兵和重甲骑兵”
“这个嘛,是,也不是。”李广沉吟了一会儿,道:“轻骑与重骑的称谓,原是秦少上造说与本将听的,本将也只是知晓个大概罢了。卫将军要是想弄清楚,还是去问秦少上造吧”
“秦少上造”卫青诧异不小,想起此前种种,只觉心里很是复杂,一时不知该作何言说。最终,卫青还是忍不住问道:“李将军,今日这场演习的谋划,莫非也是秦少上造的手笔”
“正是秦少上造”李广抚须欣慰笑道,也不理会卫青心中的诧异,要知道先前李广早诧异过了,“不瞒卫将军,我乾桑城军营中,也唯有秦少上造能有如此见地。不是本将好夸人,秦少上造,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
“呜呜”
“呜呜”
当沉重的号角声再次在老马原响起的时候,纪铸和李息率领的两千骑兵的大演习终于结束。
随着这一声号角声响起,老马原五千多军士的目光一起投向了立在军号前方的秦城身上,秋风中,枫林边,军旗下,秦城一马静立。
今日骑兵演习开始之前,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个战果。就连纪铸,也只是按照秦城的吩咐和指令行事,之前对整个演习并不是完全清楚。那些临时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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