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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 牧江南 2405 字 2023-10-01

说道这里孟坚眯起了眼睛,他原本就年老皮肤松弛,一双三角眼看上去威严无比,轻捋颌下稀疏的胡须又幽幽说道:“况且这种结局并不是我料想中最坏的结局,甚至远远好过。”

韩信一愣,有些听不懂的问道;“恕小子愚钝,不是很明白老大人话中的意思。”

“陛下告诉我计划的时候,我曾经苦苦相劝,奈何陛下就像失心疯一般执意如此,任我怎么相劝他也不肯打消这个念头。无奈之下我只好全力配合他的所为,可惜陛下人虽然聪明,可毕竟经验不足火候不够,远不是你的对手,他如今的结果,说到底也是咎由自取。”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你被当场杀死,但我可以肯定你的亲信部将赵无忌田市他们不管是出于为你复仇,还是心恐自保,都会起兵叛乱的。到那时候秦国一定兵戈大起,生灵涂染,即使平定了叛乱也是元气大伤,平白便宜了想与他们。而现在,有你高压着至少秦国暂时还保持着稳定。”

韩信沉默了阵,抬头看向孟坚诚恳的说道;“老大人,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留任丞相一职,要知道秦国现在内忧外患,若无你这位德高望重的丞相坐镇朝堂,我很难空出手来全力对付外敌。”

孟坚却笑了笑,反而问了个看上去毫无关系的问题,“韩信,你听过伯夷、叔齐的故事吗”

韩信犹豫了会,这才点了点头,他已经知道孟坚话中的意思了。

伯夷、叔齐原本是商末独孤国的两位王子,孤竹君去世后,叔齐出走,欲让位给兄长伯夷。伯夷也不愿作国君而逃避。后来二人在路上相遇,闻昕西伯侯姬昌善养老幼,深得人民拥戴而入周投靠。文王仙逝,周武王继位而拥兵伐纣,他们认为诸侯伐君以为不仁,极力劝谏。武王不听,决意灭商。伯夷、叔齐对周武王的行为嗤之以鼻,誓死不作周的臣民,也不吃周的粮食,隐居在首阳山,采野果为生。孟坚以此自比自然是想暗喻韩信就是那周武,而他立志做伯夷、叔齐。

果然,孟坚又接着说道;“陛下已死,七百年的赢氏秦国已经断嗣,此乃天命,能做的事情老朽已经都做了,可无奈天意亡秦,又岂是人力可以改变。”

说道这里孟坚不由长叹一口气,面色有些痛苦,他一生都立志效忠大秦,可如今却眼睁睁的看着秦王一族落得如此下场。

“我说了我没有怪你。于公,你对秦国有再造之功,若没有你秦国早已经亡了,而陛下却欲杀你夺权,本就是秦国负你在先而非你负秦国。于私,秦国已经断嗣,我一身效忠秦王,如今却没有可以效忠的对象了,我留在朝中还有何用,难道助你登上秦王之位吗”

韩信扬了扬眉,沉声道;“丞相,在你心中我就这么像乱臣贼子吗”

孟坚微微一笑,“你不像,可我一样知道你早晚会坐上这个位子的。韩信,权势之道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若不不再向上一步,你的心腹你的亲信也不会答应的。这并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一定会去做的事情。这早已经在我的意料之中了,我只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三件事情。”

“老大人请说。”

“第一,你要善待赢氏,秦王虽然已经断嗣,可旁系血亲仍然为数不少,我希望你能拿出一个天下之主的气魄来包容这些遗民。第二,你要答应我,就算登上王位,也一定要保留秦国的国号,不得建立新朝。这两个条件你必须要答应我,否则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韩信看着目光毅然的孟坚,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我韩信在此立誓,若违此诺,必激起天怒人怨,天下人皆可杀之。”

“请问老大人你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孟坚见韩信点头答应,这才舒了口气,将咄咄逼人的目光收回,转而平静道;“至于第三件事那就是我个人的私事了,你答不答应都不会有损我们的协议。”

“但说无妨。”

“我世受国恩,一生终食秦禄,老来也不想再做他国之臣。老朽不才,想效仿伯夷、叔齐不食周禄的高风亮节,还望你能将阳曲山下的十里之地赏赐给我,让我带着老妻退入其中自耕自足,终身不踏出此地半步,以此为赢氏守节。”

“我知道你心中担心的事情,你是害怕我走后没有人能镇的主那些文臣世家对吗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人。仆射公孙弘,此人是我的弟子,生性耿直为人刚烈,他是公孙家族的世子,又是白氏之婿,西氏外孙,我对他的才干也十分了解,足以为丞相一职。最重要的是他极为赞赏你,对你的所作所为大为钦佩,只不过碍于我这个老头在不便公然表态,所以我想他若为相,于你于国都是大善。”

孟坚说了这么多话,渐渐觉得有些疲倦了,说完后便闭目又道;“如此,上将军以为如何还望你能善待秦人,善待秦国,让我大秦早日恢复昔日的王霸之页。”

韩信默默的看着孟坚,心中对这个一心为国的老人不由充满敬意。他忽然单膝跪下,低下头恭敬的说道;“丞相高义,请受小子一拜,我一定竭尽全力,绝不辜负您的厚望。”

秦二世三年十一月初七,在秦王子婴驾崩后三日,新秦王的登基大典就在仓促间草草的完成了。年仅八岁的小赢义穿着一身厚重的朝服,在一片山呼万岁声中登上了象征秦王自尊无上地位的宝座。

年仅十岁的他并不是很懂“秦王”这种东西的意义,他只是昨日被父亲叫来不耐其烦的细细叮嘱了一番,让他这要注意那要注意,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弄的他心中对当这个秦王反感不已。

可当他牵着赢可的手站在高高的宝座之上,一脸高兴的看着身下一个个齐齐磕头的大臣们,心中不由兴奋不已,觉得当秦王原来是件这么好玩的事情,要不是从小碍于家教早就放声大笑出来了。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场很有意思的游戏,一个个穿着古怪服饰的人如同木偶般,板着脸在他身下磕着头。而他只需要一句话不说的坐在座位上。

“阿母,你看那个老头子,走路好像一只鸭子呀。”赢义凑在赢可耳边,轻轻的说道。

赢可闻言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又想起是在御座上,便急忙绷紧着脸不敢再笑。伸手在赢义背后轻轻了掐了他下,赢义吃痛,连忙挺直身子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论辈分赢义应该喊赢可叔祖母的,可赢可嫌弃这个称呼把她喊老了,便让赢义叫她阿母,还让他私底下喊韩信阿父。赢义虽然昨日才被接到宫中,可和赢可这个阿母到是甚至相投,仅仅一天的时间就离不开她了。

在小赢义看来,皇宫要比他家中好玩百倍千倍,这里有很多很多的玩具,还有很多很多人的陪着他到处玩耍;赢可也要比他那个整天板着脸不苟言笑的父亲好上好多好多,她不会告诉自己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只会溺爱着让他随意奔跑玩耍。

赢可也打心眼里喜欢活泼可爱的赢义,她已经年过二十了,在她这个年纪的秦女很多都已经是很多孩子的娘了,唯有她一直拖到现在才嫁给了心爱之人。子婴虽然是她的侄子,可是年纪却比她还要大上几岁,与其说是姑侄之情到还不如说是兄妹之情。如今又有这个聪明伶俐的赢义陪在她身边,这让失去亲人的赢可感到大为宽慰。毕竟他们都是一个姓氏,虽然血脉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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