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骏马的价格一飞冲天。虽然在幽州也设立了一批军马场,但每年花在买马上的钱,依然是一笔庞大的数目。当许陵知道有一片上佳的草原闲置的时候,想方设法将其利用起来的念头便油然而生。
“不错当初成立军马场时,是经过批准的。不过,度辽将军没有妥善处置好此事,从而诱发了叛乱,总是要承担责任的”
“刘大人此言却是过了,度辽将军不过是执行命令中枢决策如此,度辽将军何罪之有”
游牧民族过着游牧生活,是有其原因的,任何一块草场都不能满足放牧牲畜的需要,需要不断的转移到新草场去,这就使得每个游牧部族都需要若干草场,以便轮换。对任何一个部族来说,草场就是他们的命脉。为了这些草场,每年在草原上都要发生无数场战斗。
而且,度辽营、虎牙营等重新设立,也使南匈奴大感威胁。张涵西迎献帝,伍子方扫平了河东匈奴,尽掠其民,南匈奴人也未尝没有感触。张涵的民族政策,又令南匈奴大人们倍感忧虑。
可以说,在军马场设立之初,战争就必然会发生,与度辽将军的处置却是干系不大。南匈奴上下,或者利益受到侵犯,或者感受到了威胁。因此,有人倡乱,方会一呼百应。当然,作乱劫掠也是北狄西戎的传统,胡人都习惯成自然了。
“哦,许大人是承认错误喽”
少府孔融见缝插针,针针见血。
“这话却要两说了成立军马场,是为了提供军马,避免与民间相争,节约开支,这些当初都有过说明的”
许陵自然不肯认错。
免徭轻税,是爱民,是仁政,这是不会错的。而免除徭役,致使缺乏老力,从而花费大量金钱以雇佣劳力,这是顺理成章。献帝东归,需要建设宫殿,花费很大;关中要移民,要修缮道路、城池,支出巨大;军队、官吏等等,无一不是吞金兽,需要耗费巨额资金。财政赤字巨大,大司农也没法变出钱来,只有设法节约开支。
“许大人这话就不对,大人能作伪金,多做些也就是了”
“哪里有这么简单”许陵失笑出声,“物以稀为贵黄金若遍的都是,只怕还不如泥土值钱了”
许陵对经济也是个半懂不懂,但拿来忽悠众公卿,还是措措有余。
“天子怀德而四夷宾服”
尽管不相信黄金会比泥土便宜,可也说不过许陵。一不做二不休,刘虞干脆针对起张涵的民族政策来了。
“刘大人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难道黄帝也是道德败坏吗不然的话,为何蚩尤会来攻打他
我大汉如猛虎,诸狄夷似群狼。猛虎只要是康键,群狼便不敢挑衅。但是,世上的万事万物,有生必有死,有兴必有衰
内迁移民,打散分开安置,不出五十年,诸狄夷便与我汉人无异了终有一日,当使天下狄夷尽为我华夏之民”
张涵说的慷慨激昂,廷尉钟繇却听傻了:
“大汉国那得多大地方呀”
张涵哈哈笑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不管怎么说,张涵算是把献帝忽悠过去了,不必矫诏旨行事。
不过,刘虞耳根子太软,又觉张涵不会拿他如何,被人一唆使,便跳到前台来与张涵作对,却颇令张涵头痛。看来,要想个办法,敲打敲打他,以免把事情搞的不可收拾。实在不行,就把他发配出去算了。张涵暗暗盘算着,是把刘虞打发到西边任凉州牧为好,还是到中原作豫州牧为佳。如果袁绍强自拥立刘虞为帝,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讨伐叛逆了
张涵斜睨了刘虞一眼,也不理会他,从容昂然而去。
正文第三卷第七十一章
“
按照匈奴的习俗,每年九月戌日都会聚集在美稷祭祀天神和汉帝。同时,诸部也会借这个机会商议国事。想来,反叛之事,也是在此时议定的。
”
和煦的阳光透过天窗,洒落地板、墙壁、书架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张涵静静地坐在书桌后面,听张音汇报着南匈奴叛乱的经过。书房里很安静,只有张音在说话,所以,他的声音不大,张涵也听得清清楚楚。
张音生活极有规律,每天换衣服,浑身上下打理的整整齐齐,头发纹丝不乱。可在此刻,他的脸色灰土土的,眼中隐有血丝,头发很随意地挽了个髻,衣服已经三天未换了。看得出来,张音的日子不好过。
南匈奴叛离,西北大乱,麻雀竟没有提前警报,从而导致了极损失惨重。张涵不由得大是恼怒,罕有的大发雷霆。张音身为麻雀王,自是首当其冲,被骂了个灰头土脸。
“
迄今为止,已经知道的损失,共计如下:
西北诸郡有三十三城沦陷,除当地驻军七千一百人外,损伤军屯一千三百余人,马匹八千七,牛一万五,羊五万以上死伤民众估计在五万五左右综上所述,直接损失钱财超过四十万万,平定西北叛乱,预计至少要投入五十万万一”
破坏容易建设难,要将西北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至少要五年时间,投入上百万万钱,一想到钱,张涵就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忍不住闷哼一声。
张音闻声一震,脸更白了,一点血色也没有。他吸了口气,强打着精神继续读下去。张涵看在眼里,心中微动。
军马场是兴平二年195开始筹备的,真正实施起来还不到一年时间。通常来说,作为弱势的一方,南匈奴初时会委曲求全,在一两年后冲突才会进一步加剧而导致战争。想不到,形势会发展这样迅速,南匈奴反应竟会如此激烈。加之,麻雀近期关注的重点在东南,许多不明显的征兆便被忽视了。
事到如今,张音也没什么好说的,犯了错误,就要承担责任的。他只求把善后工作处理好,以求宽大处理。麻雀发展到今天,正式的人员已有五千多,触手无处不在,这一全力以赴运转起来,整个叛乱的前后经过影响,很快就查了个水落石出。
张音把前因后果述说了一遍,便立在那里,不再开口。张涵眯着眼睛,思考了许久,叹息一声:
“算了,就这样吧
元心,别怪我骂你,你也知道,麻雀是我的眼睛,是我的耳朵,你就是我的二目,一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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