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小雅不懂事,让李叔见笑了”
李庆是鲁县李氏子弟,身为鲁国功曹史,负责鲁国的上计,与张涵一路走来,从鲁国到雒阳一千五比多里,十月中出发,一直走到十二月初,整整走了了四十多天,两人早就熟悉了。
“伯润客气了,若是说的别人家,李某自当他是个笑话了,驺县张园可是名满豫州”
“李叔说的哪里话,小雅随便说说,您哪儿还能当真呀”
小雅是王眸陪嫁的丫头,今年已经十七了。本来王眸怀孕时,小雅就该伺候张涵的。但那时候,小雅才十五岁,张涵有点犹豫,就拖了下来。这回张涵去雒阳,王眸因为儿子小,不能同行,就让小雅一路随行侍候,也是给她个机会。以张涵的身份地位,妻妾成群是寻常事,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小雅贴心些儿。
“伯润,你们初次来雒阳,我还是先送你们”
“李叔,不必客气,知道您忙,就不用顾着我们了,有伯卓在,不会迷路的”
到了雒阳城,张涵便与李庆依依惜别。上计吏的地位虽低下,由于代表郡守上计,是一郡的代表人物,因而很受朝廷重视,事情也就多。李庆把住址留给张涵,就匆匆带着从人,先去上计吏住的馆舍“郡抵寓”安顿。伯卓是张超的表字,他要回太学读书,正好与张涵同行。
雒阳城内24条街道纵横交错,把雒阳整齐地分割成大大小小的方格子,有类于棋盘。雒阳酒楼位于西阳门外的大市,去那里本应从城西西阳门走,不须经过城中,但一行人初到雒阳,都有几分好奇,就相偕直入城中。雒阳城内的街道并不好走,宽敞的大道被排水沟和土墙分成了三条,中道是公卿尚书等走的,一般行人走左右道。道路两侧是高高的里墙,走在路上,除了墙壁,就只能看行人了。
张涵这才明了,张超刚才反对无果后脸上的坏笑是什么涵义,就驱马上前,用力地捶了他一下。张超装出一副重伤的模样,笑的不行。
“雒阳热闹的地方,都在三市,城内宫城之西的金市,城东建春门外谷水南的马市,还有大城南的羊市。白马寺、平乐观也可以去看一看,城里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雒阳的大道很宽,但张涵等人连人带马几十号,这一打闹不免慢了下来,阻塞了道路,就有人在后面高声喝叫。张涵甚是不好意思,连忙带人让出路来,先让后面的车马通过。
那车马行了不远,忽然停了下来,张涵一惊随即便镇静下来,初到雒阳他不想惹事,却也不怕事,看那皁盖车的纹饰、排场,也不过六百石,他还不放在眼里。只见那车帘一挑,从上面下来一个人,招手让他过去,这人身高八尺二寸,虎背熊腰,好一条彪形大汉,张涵定睛一看,此人还真惹不起。别看尚书品级不高,薪俸才六百石,却是外朝中最有实权的职位。
张涵连忙翻身下马,整理了下衣服,上前一步行了个揖,“许久未见,卢君安否”
卢植正身而立,受了一揖,又还了一礼,“伯润,路途不便,不必多礼,咱们走着说话。”
雒阳酒楼的张同和是驺县张氏的远枝长辈,说是长辈,实已出了五服,不算是亲戚了。闻知张涵要到雒阳来,张同和早早就把宅院准备就绪。不过,到了酒楼,总是要先吃饭的。张同和请张涵和卢植上了楼,就去安排酒菜不提。
张涵与卢植一别已有三年未见,这时候交通不便,信息不通,此刻在千里之外的雒阳相见,彼此都很是欢喜。细细述说了一番别后境况,张涵这才知道。
原来,张涵走后不久。时逢会南夷反叛,因卢植在九江太守任上曾有恩信,便被拜为庐江太守。西南夷反叛,多半是官吏欺压过甚,卢植深明此理,为政宽和不扰民,很快就稳定了庐江,遂在一年后,又被征拜为议郎,在东观,校中书五经记传,补续汉记。此后,卢植一帆风顺,不久便转为侍中,年初又迁尚书。
卢植说到此处有些黯然,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却瞒不过张涵的眼睛。张涵看在眼里,虽不明所以,也心知必是朝中争斗,十常侍口含天宪,士大夫根深蒂固,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便只与卢植叙旧,说了一路的见闻,又举杯恭贺卢植成为朝中重臣。东汉没有丞相,三公也是替罪羊,一有灾祸,就罢掉三公了事,六尚书品级低微,却掌管了所有政事,说是重臣,并不为过。
卢植确实心中有事,眉间笼罩着愁绪,声如洪钟,谈笑风生,愁绪也不曾散去。他今日可不光是要与张涵叙旧来的,见张涵不说话,他也不好多说,又畅饮了几杯,这老先生一声长叹,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声音里说不尽的感伤。张涵心里暗恨,但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能再装作不知道了。
“卢君不知心怀何事,为何如此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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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晚上还有,应该是两更。
第一章麻烦下
“哎,都是朝中的琐事,伯润不必多问了”
张涵一问,卢植还不说了。张涵知道,卢植这是报复他刚刚装聋作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有心顺势下坡不问吧,又怕伤了感情。两人交往时间虽短,关系却实在不错,没奈何,张涵捏着鼻子继续。
“卢君何必客气,有事情尽管开口,只要张涵办得到的,决不推迟”
张涵胸脯拍的砰砰响,卢植即得了面子,又得了里子,便不再卖关子万一张涵撂挑子,急的就是他了。
“事情说起来,话就长了,蔡伯喈这回可是惹了大麻烦”
蔡伯喈就是蔡邕。事情说来,还真与张涵的猜测差不多。
蔡邕这人非常有才华,不仅善于书法,辞章、音律偶为一时之冠。灵帝很喜欢这些艺术类的东东,与他相处甚好,曾自造皇羲篇五十章。
今年七月,灵帝问灾异及消改变故所宜施行,蔡邕直言反对开设大汉国中央艺术学院鸿都门学,并弹劾宦官程璜。他言辞恳切,言之凿凿,灵帝看后叹息,深有感触。宦官伺候着灵帝的起居,蔡邕的奏章被宦官曹节偷偷看到了。这就大大得罪了中常侍程璜。
当时,蔡邕与司徒刘郃一向不合,他的叔父卫尉蔡质又与将作大匠阳球有隙。阳球这人就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婿,程璜就让人造谣,说蔡邕和蔡质多次请刘郃徇私,刘郃不听,蔡邕怀恨在心,这才中伤刘郃。
于是乎,蔡邕和蔡质就被下到洛阳狱里,罪名就是“以仇怨奉公,议害大臣,大不敬”,程璜这是想置他于死地。
卢植就是在为此事发愁,张涵一听,有些为难。说实在话,这事不是不能办。宦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讲究经济效益,只要有钱,基本没什么事是办不了的,蔡邕这事说大不大,张涵还真能给办下来。蔡邕大名鼎鼎,与张涵的外祖小有交情,张涵在他身上花些儿钱,家里也不会责怪他。不过,张涵办这事,就得去求张让,花钱把蔡邕的命买下来,就只怕人救下来了,还落了一身不是。
这事张涵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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