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忠炼钢有功,以后就和王冠全一样,也是管事了”云云。然后,就把一干闲杂人等,都赶走了。
看张廷方犹豫,似乎有话要说,张涵连使眼色,嘴里说着,“六伯,给我准备些儿好吃的,我一会儿就到。”
手上使劲,示意有事一会儿再说,就把他给推走了。
没多大工夫,现场就剩下三人张涵、李胜忠和李小二。
李胜忠哭到此时,激动劲也已过去了,就是人多不好意思起来,这时见人都走光了,张涵一扶,他就顺势起来了。
看见李胜忠脸上羞惭,颇不得劲,张涵也不待他开口,自己抢先说了话。
“李管事劳苦功高,这一阵儿受累了,先在家歇息几天,我再给你安排事做。”
“哪里,那里,李胜忠也没出什么力,还不都是小少爷的指点”
说了几句话,李胜忠脸上就自然多了。
张涵听他如此说,却是“哈哈”一笑,打断了李胜忠的话。事是如此,张涵却没必要争什么功劳。
“那是什么话,我说的再多,也是空中楼阁。没有你苦心研究,这坩埚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实现。不说这个了,”张涵伸手把李小二招了过来,“小二挺有天份的,过两天,就跟我去族学好了”
“这,这”
李胜忠听了这话,喜出望外,不知说什么好,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推辞是万万舍不得的,可要不客气下,似乎也不适合。情急之下,他用力抓住李小二的手臂。
“跪下给小少爷磕头”
随后,他自己也跪在儿子身边,连连叩首,感激涕零。
“小少爷的大恩大德,李胜忠粉身碎骨,没齿难忘,”
听李胜忠表了番忠心,又磕了两个头,张涵才笑眯眯地扶起他来,温言笑语安抚了几句,才让这父子二人转回家去。
待李胜忠父子到了家中,张涵命人送去的酒肉布帛,都已送到。李胜忠吐气扬眉之余,又是一番感动,就不必细表了。
其实,这些都是题中应有之义。
李胜忠年轻力壮手艺出众,又没有根基,在张涵来后主动靠拢,张涵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自然而然就选择了他。
李胜忠是个骄傲之人,但是,他在别人面前可以骄傲,在张涵面前,却休想抬起头来。张涵到卞东庄两年来,特别是今年这大半年,把所有参与的铁匠,都给镇住了。
搞技术的,就看重技术。张涵对冶炼技术的改进,越是手艺好的铁匠就越是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惊为天人。假设张涵若把这十几个铁匠放免出去的话,过上几百年,张涵肯定会作为铁匠的祖师爷出现在牌位上的。
说句不客气的话,没有李铁匠,还会有王铁匠、刘铁匠、张铁匠在张涵的指点下,一样能炼出精钢来。而李胜忠初到张家无亲无故,他想要为子孙后代谋个好出路,只有努力让张涵看重。
换句话说,张涵是唯一的选择,而李胜忠不是。
李胜忠想到了这一点儿,因此颇为积极主动;张涵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稍微矜持些儿。不过,两人就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二者一拍即合,李胜忠遂领着儿子大表忠心要是文人武士,此刻一定会翻身拜倒,口中大叫“主公”云云,李胜忠没那个身份,只好表表忠心算了。
在熹平元年172年这一年,张涵在卞东庄冶炼作坊里的威望大涨。如今他说话,就算张廷方不同意,也不会当众反驳,也得迁就。张涵刚才把李胜忠提拔为管事,张廷方是有想法的,但他还是服从了。这就足以说明,张涵在冶炼作坊终于名至实归,说话算数了。
迎着凉爽的秋风,张涵纵马飞驰。刘文标骑马跟在后面,他在大声叫喊这什么,但张涵的耳畔都是呼啸的北风,根本听不清楚,想来无非是要他慢点儿。
张涵只当没听见,全然不理,他压低了身子,以对抗狂风迎面带来的压力。好久没有让大黑放开了跑了,任意驰骋,纵马如飞,飞快逝去的景物,令大黑也兴奋起来,很快就与刘文标拉开了距离,把他甩出了老远,张涵回首,看他慢慢变小,不由纵声长啸。
“啊啊啊啊,爽啊”
张涵在晚霞中,放声长呼他的梦想终于插上了精钢的翅膀。
一炉可以放80个坩锅,一坩锅可以出近两百斤钢。如此说来,一炉就可以出一万六千斤优质钢。换算成公制,也有三吨多而炼上一炉坩锅钢只需要三个时辰,甚至更短
一句话,如今张涵可以批量生产优质钢材,可以年产成千上万吨优质钢。
而且,坩锅的用途何止如此
刚刚在张廷方那儿吃饭时,张涵卖了个关子,没有解说,只说“将来就会知道,坩锅值得不值得了”。
只要把坩锅里的碎钢块换成熟铁块,再加上适量的碳,张涵就可以精确的控制钢中的含碳量。到时候
哈哈,想到得意处,张涵笑得合不拢嘴,在他的脑海里只有回荡着句话钢铁是现代工业的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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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钢铁上
“来啦,陪祖父说说话”
看到孙子,张昭立刻眉开眼笑。不是他爱夸自己的孙子,张涵确实不赖,不仅族学打理的好,还大力改进了炼钢术。有时侯,张昭也会怀疑,张涵是否是神仙投胎到了张家。张昭并不在意这个,神仙又如何,还不是他孙子。
十几年下来,张昭与张涵祖孙间相处十分融洽,也有了深厚感情。对孙子深谋远虑,张昭是又惊又喜,想要成就一番事业,没有这种心计,是不会成功的。此后,他对张涵的观察,既有重新审视自己宝贝孙子的意图,也有考察的意味蕴涵在其中。迄今为止,张昭对孙子的表现,基本是满意的。
“是的,祖父。”
张涵笑着给张昭行了个礼,又给项让行了个礼,然后,才放下手里的环首刀那刀装饰很简单,熟牛皮的刀鞘,细麻绳缠绕的刀柄,略一打量,很是简陋,但四尺有余的长刀,依然颇引人注目。
张涵给张昭和项让的倒好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酒是越酿越有味了。与张昭一样,他也不喜欢烈酒,纯粮酿造的烧酒,地下埋了一年多,入口和缓,带着一丝粮食的香醇,很合他的口味。这东西到底和酒精勾兑的不一样。
说了几句闲话,张涵才把刀拿上来。干的好,不如说的好。他又折腾了七天,重新炼了点硬钢,采用百炼法,打成这把宝刀,就是要拿来献宝的。
gu903();张昭一压卡簧,无声无息中,长刀就出了鞘,黑黢黢的刀身上布满了美丽的花纹,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