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鸠摩净和普舍,两人如丧家之犬般逃进水晶殿,却因后殿甬道密织,不辩南北,竟然跑到了“天桥绝道”附近。身后蒋誉和曾晢等人步步紧逼,将两人逼上了绝道。
鸠摩净虽然吞服了独门灵药,却根本没时间运功疗伤。这绝道又是紧贴万丈深渊开凿而成,如无过人的胆量和极高的轻功,想上困仙崖简直是难如登天。鸠摩净见自己走上了绝路,愤怒地责备普舍道:“都是你带的路,现在叫咱们往哪里走”
普舍委屈道:“大师兄,这可怨不得我啊咱们才来没两天,我那知道怎么走。”曾晢和蒋誉堵在铁门旁,见两人进退维谷,相互埋怨,不由冷笑道:“这还不简单。山下便是通往西方极乐之路,你俩不妨跳下去看看自己的造化,兴许有佛主庇佑,还能逃出升天呢”
鸠摩净杰杰怪笑道:“本佛爷要下去,也得找两位朋友陪伴才行。”只见他眼底闪过一抹寒光,竟出其不意地一把抓起普舍,跟着举过头顶,哈哈大笑道:“你去陪三师弟吧”鸠摩净将普舍掷向蒋誉和曾晢,跟着冲了过去,抛出法轮直袭两人脚踝。
蒋誉和曾晢未料到鸠摩竟会有此一招,眼见普舍鬼叫着撞来,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两人此刻都站在铁门外,身边不足两尺便是万丈绝壑。而鸠摩净的法轮又是贴着崖壁飞来的,分明是想阻断两人退回铁门的去路,用心可谓歹毒之极。
“大师兄你”普舍眼看自己就要撞到曾晢,不由大叫起来。蒋誉来不及应付冲来的鸠摩净,只好一手抓住铁门的把手,一手提起曾晢的后领,猛地往左一带。曾晢哪里会晓得鸠摩净这般狠毒,为了自己逃命,竟牺牲师弟来做掩护。他眼见普舍撞来,深知如果碰上,势必会同落深渊,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曾晢自以为必死无疑,领子却忽然一紧,就这么被蒋誉抓着往左而去。普舍正好一头撞来,曾晢本能地举起双手,使了招“推窗望月”,就那么一掌将普舍推到了悬崖外。只听一声绝望凄厉的惨叫传来,普舍便消失在了云雾弥漫的绝壑之中。
鸠摩净跟着杀到,一脚踢在曾晢大腿外侧,将他也踢离了悬崖。蒋誉要躲避法轮,根本没办法替曾晢挡这一脚。而曾晢又要应付撞来的普舍,那里还躲得过鸠摩净踢来的脚。就这么两下一交错,便让鸠摩净抓住空隙,抢进铁门之中。
曾晢身悬半空,直感到耳边阴风怒吼,如一头猛兽般,拽着自己往绝壑中落去。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就连腿上的疼痛都忘了。蒋誉差点被曾晢带离悬崖,情急之中使了个千斤坠,脚根死死钉在山崖上,跟着右手一使劲,将曾晢从鬼门关里拖了回来,直接摔进了铁门内。
这场不大不小的变故,早将蒋誉和曾晢吓得魂飞天外,冷汗涔涔而下。也就是经此一役后,两人结成八拜之交,做了过命的兄弟。
鸠摩净在逃离天桥绝道后,连续放倒了几名拦截的宫女,一路七拐八弯,正巧来到叶雪莹的房间外。也是他命不该绝,竟然发现房中壁柜大开,里面隐有一道暗门。鸠摩净大喜过望,当下冲入房中,启开暗门逃了出去。
萧燕燕在萧道宁的陪同下,进了罗什的房间。罗什刚好疗伤完毕,见有人来探望,忙穿鞋下床迎接道:“不知小姐大驾,小生有失远迎。”萧燕燕嫣然笑道:“先生救了小妹一命,到是小妹失礼在先,还没谢过先生呢”她说着,竟盈盈拜了下去。
罗什慌忙还礼道:“若非小生之故,小姐也不会被那妖僧擒获,受尽惊吓,还无辜死了那么多忠心的仆人。小生诚惶诚恐,岂敢担待。”
萧燕燕眼含秋波,两颊生晕,一眨不眨地端详着眼前男子,把罗什看得颇为尴尬,不由挪开了目光。似乎觉察到有些无礼,萧燕燕忙一敛目光,失笑道:“嗨你看我是为什么来着。哦对了。小妹想请先生到中京家中做客,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罗什知道盛情难却,忙应道:“待此地事了,小生一定上中京拜访令尊令堂。”萧燕燕淡淡一笑道:“回中原正好要路过中京,先生自然会去。其实小妹是想说这个,嗯想请先生留在中京。以你的才华和武艺,小妹自会为先生谋个高官厚禄,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多谢小姐美意。”罗什作揖致谢,接着道:“小生一介草莽,此番前来中土,尚有”忽听门外有人接口道:“罗什大哥此来中土是为了家族兴衰,恐怕不便久留。师妹的一番盛情,师姐代他心领了。”江心月一边说着话,一边步入房间,冲着罗什笑眯眯道:“罗什大哥,我说的对吧”
罗什尴尬地一笑,颔首道:“请小姐见谅,小生实有难言之隐。”萧燕燕落落大方,爽快地笑道:“既然先生有苦衷,小妹也不便强求。呵呵你们聊吧我要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得跟大伙告别了。”她说着一欠身,便即姗姗而去。
萧燕燕离去后,花弄影俏皮地拍了拍罗什,眨眼道:“喂我说罗什大哥,萧姑娘好像对你有意思哦你怎么这么不识趣呀枉费了人家小姑娘的一片心意。”罗什古铜色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下意识地瞧着江心月,尴尬道:“小月我。你是知道的,我心里”
“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何况那个猫儿不爱腥呀你就别假惺惺装好人了,反正天下男人都是一般黑。”江心月喋喋不休地将罗什数落了一番,心里还自不痛快,于是又拿起罗什送给她的守护神,扔到了床上,这才负气而去。
罗什被弄得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说不上话来。花弄影掩嘴一笑,跟着道:“真是木鱼脑袋,还不赶紧去追呀”罗什这才幡然醒悟,急忙追了出来。
江心月跑到山阴处的悬崖上,假惺惺地抹着眼泪装委屈。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罗什跟来,不由气急败坏地跺着莲足轻骂道:“真是个木头脑袋,一点也不懂女儿家的心思。笨死了,蠢死了”她一面骂,一面踢着脚下的青草。
“我还以为只有那不解风情的笨蛋罗什,才会得罪我们美丽善良的宫主大人。没想到连这小小的青草,也有绊脚的时候,真是该罚。”罗什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江心月身后,含笑打趣道。
江心月满面羞红,低埋螓首,抚弄着绶带道:“人家得不得罪我,要你管呀讨厌。”罗什伸手握住江心月双肩,柔声道: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