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清生怕义母有所闪失,忙上前搀扶道:“义母,您要保重身体啊”袁湘痴痴地望着江永清,泪珠儿突然夺眶而出。她缓缓举起双手,轻抚着眼前少年的脸庞,嘴唇不住乱颤,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两道饱含深情的目光,仿佛在倾述着什么。
江寒玉见状嘲笑道:“原来你还认识这个野种。贱人不愧为贱人,别的人都能忘记,却不会忘记自己生的贱种。”众人闻言大惊,江永清更是颤声道:“师娘,您您说什么”江寒玉冷哼道:“我说什么你何不去问问你那该死的师父。”她把手一指尚在昏迷中的苦海,又接着道:“你问问他,当年究竟干了些什么。”
就在大多数人都全神贯注于袁湘身上时,场内突然响起两声少女的惊叫,跟着又是几声闷响,好似有人交上了手。兔起鹄落间,场上局势再次发生了变化。只见江心月被苦难挟持,长剑直抵咽喉。
原来苦难看到熊天霸擒了花弄影做要挟,心里便想道:“这厮擒了别人的女儿也能要挟师弟等人,我不如擒下师弟的亲生女儿,那秘笈岂非唾手可得。”鸠摩净跟苦难一般的心思,只是离江心月较远,只好把目标锁定在公孙婷身上。而这时,袁湘正好顺着江寒玉的手指,看见了苦海,不由发出一声尖叫。而苦海又被袁湘的尖叫惊醒,一睁眼便见鸠摩净和苦难正慢慢靠近两个少女。他当即一个鹞子翻身,阻拦下了鸠摩净。
这一切说来复杂,其实也就是几个呼吸的事情。
江寒玉见状大怒,咆哮道:“姜无涯,你为什么不救自己的女儿”苦难嘲笑道:“舍己为人,师弟不愧为佛门高僧。”苦海双手合十,喧了声佛号,却并不理会江寒玉的责备,而是用平和的目光看着袁湘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今日得见少夫人安康,贫僧再无遗憾了。”
袁湘目露惊色,上下打量着苦海,一时茫然无措。熊天霸仰天大笑道:“谷芳妹子,怎么连你从小青梅竹马,爱得死去活来的情郎也不认识了”众人闻言又是一惊。
江永清、江心月和花弄影三人更是大张着嘴巴,只觉心里毛毛的,似有许多问题搞不清楚。最终还是江永清抢先开口问道:“师父、师娘、义母,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孩儿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往事不断涌上心田,袁湘只觉头脑一阵晕眩,眼前金星乱颤。花自开二话不说,上来便在其脑袋上扎了几针。如此过得片刻,袁湘方定下神来,瞧着苦海潸然泪下道:“无涯,真的是你么想不到咱们还能相见。都十八年了,就好象做了一场梦。你你怎么剃度出家了难道”她说到后面,已是泣不成声。
江寒玉突然狂笑道:“本宫没有杀他,只是让他成了废人,你想再跟他做那苟且之事,也是不能了。”她说着苦笑连连,续而道:“我苦苦等待了十八年,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幕。所有的恩怨情仇,都该来个了断了。姜无涯、熊天霸、谷芳,我江家的灭门之灾,便是由你三人而起。而本宫的一生,也是毁在你三人手上的,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咱们就来说说,这笔帐该如何了结。”
江心月虽被利剑抵住咽喉,但还是能开口说话的。她见母亲越说越激动,忙问道:“娘,您在说什么呐爹怎么会跟娘有仇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儿想知道。”
江寒玉狠狠瞪了苦难一眼,森然道:“你若敢伤害我女儿,本宫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跟着又回头骂苦海道:“你真够狠的,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救,只想着救儿媳妇。难道这个贱人生的野种,比你我生的女儿更加金贵吗”她手指着袁湘,气得全身乱颤。
江永清越听越惊骇,忙跪在苦海面前央求道:“师父,还请您老人家告诉弟子真象。”袁湘伸手抚摸着江永清的头发,突然眉开眼笑道:“无涯,原来你已经找到了咱们的孩子。只可惜我当了他那么多年的义母,却不知道他就是我们的亲生儿子。永清这孩子秉性纯良,性格豁达,这一点很像你。虽然才三个月大,便被曲还音抢走,却始终没有堕入魔道,为虎作伥。你喜欢他吗”
江心月和花弄影错愕道:“什么他他真是”两人不由自主地互望了一眼,均觉对方脸色古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苦海叹道:“少夫人错了。”袁湘奇怪道:“我怎么错了,他左肩后有块红记,明明就是咱们的孩子啊”苦海喟然一叹道:“难道少夫人忘了,你的丈夫乃是镇南镖局少镖头江搏浪。而永清正是你们的孩子。”
袁湘吃惊地看着苦海,这才想起了什么,忙问道:“你浪哥还好吗”苦海双手合十,摇头叹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江大哥早在十八年前就已仙逝,仵作验尸说他肺叶破裂,是被人活活气死的。另外,姜无涯也死了,世上只有贫僧苦海。”袁湘闻言唏嘘不已,脸色一连数变,过了许久方才叹道:“我明白了,你活着就是为了赎罪。而我我也该为自己造下的孽,还债了。”
江永清一颗心突突乱跳,原来自己敬爱的师父就是亲生父亲,而慈祥的义母就是亲生母亲。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可是师父为什么不认自己这个儿子,母亲又说父亲是为了赎罪,这中间的曲折原委,看来必有一番事故。
第二十八章生命如斯第五节
更新时间201172020:00:58字数:4455
江寒玉冷笑道:“就凭这个野种也配做我江家人我说姜无涯,谷芳,你俩别自抬身价了。本宫将来找个女婿,自会让他入赘江家接续香火,又何须你俩假惺惺地充好人。”
眼看着江寒玉一再侮辱自己的父母,江永清便气不打一处来。但江寒玉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和长辈,更与父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即使想要呵斥,也不知从何说起,是以只得隐忍了下来。
袁湘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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