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话,宴会正式拉开了帷幕,因为客人较多,是采取开放式的自助餐形式。弗雷德和夏洛特,两人一会儿跳舞,一会儿对饮,好不欢乐。为了不招人嫉恨,林微微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当电灯泡,自动退避角落给他们让路。
在食物区拿了一堆吃的,然后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细嚼慢咽地开始品尝大户人家精心制作的大餐。本来借着腿伤想宅在家里,可弗雷德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便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骗来了。
唉,无疑他是正确的,夏来尔家的厨师做的东西真不赖啊。咬着各种肉,喝着各种酒,你们开你们的派对,我吃我的满汉全席。这就叫各得其所,哈哈。
弗雷德来这的目的当然不只是和夏洛特你侬我侬,而是那些官商。就像夏来尔所预言的那样,一旦纳粹的武装部队开进捷克,无论是轻工业还是重工业,在不久后的将来都会转为兵工厂。受到邀请来这的不是矿业大亨,就是炼钢厂老板,可以说将来是生产武器的流水线上的一条龙了。
希特勒积极备战,生产原料和资金无疑是头等大事,光德国的资源,恐怕是远远不够前线上燃料的供给,这也是他为毛急着吞并奥地利和捷克。奥地利有施泰尔马克矿山,而捷克也克鲁什内矿山,两个国家又都有极为著名的兵工厂。所以,拿下它们对帝国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
然而,吞并捷克并不如吞并奥地利那么容易,奥地利人民是自愿回归德意志这个大家族,而捷克就比较麻烦了。虽然捷克曾属于第一帝国,但,这里除了日耳曼人还居住着其他民族,对这些外族人而言,与其在纳粹霸权的统治下,他们更希望有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
这也是希特勒为什么会安插那么多纳粹情报人员在捷克的原因,所谓先礼后兵,如果不能说服捷克议政党和平接受两国合并的政策,那么他将不惜一切代价用武力攻打。
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稍有风吹草动,弗雷德必会第一时间汇报回去,是武力攻打还是和平进驻,只是这些人的一念之差。
不管如何,一旦战起,最最倒霉的还是老百姓。这些富商也好,政界要人也罢,总能找到庇荫和退路,而可怜平民总是第一个冲出去受死。唉
想到这个,林微微突然就没了胃口,好吧,事实上是她再吃掉了三大盘子后,吃饱了。吃得太饱,想四处走走运动一下,谁知,刚站起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林微微抬头,是一个年轻人,不是弗雷德,也不是帕夫,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一身盛装,气度不凡,应该也是某个有钱人的子孙。他张嘴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懂,估计是捷克语。
见她一脸迷茫,年轻人微笑着又用德语重复了一遍。
“这位小姐,能有这荣欣请您跳支舞吗”
林微微本来是想礼貌地应答一下,但一听他说的是带着正宗瑞士口音的德语,顿时噤声了。就她这半吊子,忽悠一下捷克人还可以,但在这瑞士本地人面前,八成得要露陷。不能开口,但她也不想惹麻烦,便沉默地将手交给他,暗忖,只是跳舞,又不用说话。
在舞池里转了一圈,无论对方问些什么,她都一律以傻笑应对。到后面,他也不问了,两人干脆对笑。你对我笑过来,我再对你笑过去,一直笑到一曲毕,差点没把她的腮帮子笑脱落。
见他动了动嘴唇,似乎又要说话,林微微忙伸手从身边路过的侍者手中拿起两杯香槟酒,一杯塞到他手中。不待他开口,举杯和他碰了碰,然后趁他喝酒的当口,赶紧转身投入人流,溜了。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呆在弗雷德身边最保险,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回头一看,是夏洛特。
“你匆忙的要去哪里怎么我叫你也没反应。”
糟糕,又忘了自己叫塞西尔,林微微伸手擦了把汗,忙道,“我哥呢”
“在那里。”见她要过去,夏洛特忙一把拉住她,“不要过去。”
“为什么”微微不解。
“因为他正在和一群政界要人洽谈什么,我也是刚给父亲赶过来的。”拉着微微走到一边吧台,问,“你刚去哪里了”
“吃饭。我不能影响你和我哥联络感情嘛。”
听她揶揄,夏洛特脸上一红,“你别胡说。”
“难道不是”
“好吧。你知道刚发生了什么”
“什么”
“他吻了我。”她低声凑在微微耳边道。
“谁”
“你哥。”
“他吻你了”微微有些惊讶,忍不住扯高了嗓音。
“嘘,你小声点。”
“恭喜你啊,美梦成真。”但转念想想,弗雷德会吻夏洛特也很正常,他不是也承认自己喜欢她吗
话题一转,夏洛特问道,“你也不错啊,那个可是瑞士最著名的钟表制造商的儿子。”
“谁啊”
“就是刚才和你跳舞的那个人。”
“他”
“就是他,雷纳﹒威尔斯多夫。要知道他父亲设计的机械表可是欧美流行呢。”
林微微兴致缺缺,对机械完全无爱。
“过了新年,我们学校的学生会有派对,你和你哥也一起来吧。”见她不说话,夏洛特又热络地道。
“嗯,好。”
两人闲着八卦了一会儿,话题又绕回了弗雷德身上。远远的,挺拔高大的弗雷德自然很招人注目,见俩姑娘在打量他,便向她们举杯敬酒。林微微手中正好有酒杯,也象征性地举了举。
“你们会在布拉格停驻多久”
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要看大哥的意思,你直接问他吧。”
“咦,你怎么啦,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我能说,我吃撑了么
弗雷德和几个说完话后,便大步向这里走来。本以为他会邀请夏洛特去跳舞,没想到他却将手递给了微微。
看见夏洛特眼里不经意闪过的失望,林微微不禁调侃道,“大哥,你请错了人吧。”
他微笑,“把妹子一个人冷落在一边,我这个做哥的过意不去,请夏来尔小姐见谅。”
这么一说,谁也不能再说什么,林微微被他拉到场中。见他脸上带笑,心情似乎不错,看他这模样,估计又八到了不少新鲜情报。
一个旋转,看到有人在看自己,是之前一起跳过舞的年轻人。她笑了笑作为回礼,忙拉了下弗雷德,道,“这个人也是瑞士人,刚邀请我跳舞,我怕露馅,所以没敢和他说话。”
弗雷德抽空瞥了一眼,道,“威尔斯多夫家族的人。”
“很牛吗”没听说过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