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范了神明”
一尘道人深知十一凶煞的脾性,如果他们认为不合公理的事,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必须打倒它,像武当派的设置解剑岩,就不合道理。
是以,一听江玉帆谈到神明,赶紧正色道:“盟主说的不错,设非万不得已,今夜最好不要与武当派冲突,再说,追击马车本是一件秘密的事,等咱们找到了证物,再找他们理论不迟”
一谈到“神明”,大家俱都无话好说了。
江玉帆继续正色道:“现在情况突然有了变化,为了随时应付突发事件,大家仍把兵器带在身上,设非万不得已,绝对不要通过解剑岩,现在仍按照方才规定,分头搜索那辆密蓬马车,三更以前赶回来”
说完一顿,接着又宽慰道:“大家不必为黄坛主担心,有方坛主和他在一起,可能不会闹事,再说,王坛主吃过一次亏,总该学次乖,他为人也比较聪明”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又自语似地声道:“秃子凡事就坏在他的小聪明上了。”
话声甫落,佟玉清已嗔声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们走啦”
说罢,即和阮媛玲当先向岭下驰去,鬼刀母夜叉和憨姑立即跟在两人身后。
江玉帆一看,赶紧补充叮嘱道:“发生紧急事故,发啸为号”
说罢,即和陆贞娘那一组,分别向东向北驰去。
由于一时的疏忽,以致让黑煞神带走了兵器,虽然说有哑巴在一起,可能不会发生事故,但大家仍为这位威猛浑汉担了一份心事。
大家虽然为黑煞神三人提心吊胆,而他们三人却有说有笑,一面前进一面看什么地方可能隐蔽着那辆马车。
三人心情轻松,脚步快捷,愈向上走山道愈少,而善男信女和商贩搭建的帐篷和凉棚也愈多。
这时虽然二更将近,但搭建在山道两旁空地上的摊贩凉棚下,依然灯火辉煌,光明如昼,酒保茶贩,同样的向香客游人招徕生意。
黑煞神三人每次经过酒棚,闻到阵阵酒香,都会不自觉的而又贪婪地看一眼那些酒壶酒碗
酒保阅人无数,一看三人馋涎欲滴的神态,自然心里明白,纷纷向前招呼,报出了许多名酒和好吃的卤菜。
但是,黑煞神三人都强自咽一下口水,摇摇头,含笑拒绝了。
由于三人都喜欢喝两杯,加之每座酒棚里菜肴满桌,酒香扑鼻,三人的定力因而不自觉的动摇了。
黑煞神首先提议道:“小牛山,喝两口吧”
秃子早已忍不住了,但他却正色道:“歪嘴,咱们可把话说在前头,我秃头陪你喝没关系,要是盟主怪罪下来打屁股,你小子可得一个人顶着。”
黑煞神立即不高兴地说:“干啥说的那么严重一不闯祸,二不误事,喝两口黄汤盟主才不管呢”
说此一顿,突然又望着哑巴,郑重地问:“不会讲话的,你呢”
哑巴肚里的酒虫早在翻腾,这时见问,立即“嘿嘿、啊啊”的比划了几个手势。
秃子王永青立即正色道:“老方说了,他是舍命陪君子,酒钱由你付”
黑煞神一听,立即正色反对道:“酒喝进你们的肚子里,酒钱为啥俺付咱们是三一三十一,逢三进一十。哑巴如果舍不得银子,咱们就二一添作五”
话未说完,哑巴已“嘿嘿、啊啊”的又比划了几个手势。
秃子立即解释道:“老方说,各管各,谁也不占便宜,难也不吃亏”
话声甫落,黑煞神已兴奋的道:“正合俺的意思”
把话说完,正好走到一座酒棚前。
一个中年酒保,上前躬身哈腰地报了好酒好菜。
三人不再迟疑,并肩走了进去。
另一个酒保一见,赶紧肃手指着一张空桌,含笑道:“三位爷,请这边坐”
黑煞神一挥手,道:“俺还有要紧事,打发了酒虫就走,先来半斤烧刀子”
说话之间,三人并站在柜台前。
秃子要了半斤竹叶青,又代哑巴要了半斤老绍兴。
半斤老酒下肚后,三人都觉得有些飘飘然了,哪还想得到出来是干啥的
于是,你添四两,他加半碗,你喝我一口,我陪你一杯,待等付帐走出酒棚,脚下就像踩到绵絮似地,星星月亮和山林,以及前后左右的人群,都在旋飞。
秃子一歪一斜地望着黑煞神,首先吃吃地问:“歪歪歪嘴,你看你你喝得怎样”
黑煞神强自不让脚步跟枪,但舌头却不听指挥,可是他仍豪气地道:“过过过瘾八八分醉”
秃子吃吃地讽讥道:“奶奶的吹牛嘴里生了个大大舌头头”
黑煞神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咬字不清地怒声道:“放屁,你你不服气咱们
回去再再再喝它两斤”
话未说完,有了七八分醉意地哑巴,突然推了黑煞神和秃子一下,同时,“嘿啊”两声,两手不大听指挥的比划了两个手势。
黑煞神和秃子被推的各自一个踉跄,心中都有些恼火,不由同时瞪着哑巴,怒吼道:
“你你你干啥”
哑巴见问,立即神情焦急,暗透紧张的举手指了指前头。
黑煞神和秃子两人向前一看,这才发现潮水般的善男信女,提着防风灯,丰香纸篮,大都纷纷向下走来,而且,有的已走下山去很远。
看了这情形,黑煞神和秃子才惊觉到,他们在酒棚里浪费了不少时间,心中自然懊恼。
而真正令两人懊恼地,却是那些游人香客,俱都以紧张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三人,神色畏惧的纷纷在他们三人身侧远处,极小心地绕过去。
黑煞神看了这情形,不由的一挥手臂,生气地道:“怕怕怕啥俺又又不会吃了你们”